“去!将人给我抓回来。”
望着人逃脱的背影,知府有些气恼地说了一声。“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够让人活着离开这里。”
“属下遵命!”底下的人得了令,当是赶忙的过去要追杀两人。
小竹听着从身后传过来的脚步声,也是忍不住地一咬牙一跺脚,而后就对着旁边的楚寒说道。
“娘娘您先逃吧,不用在这里管我。”
说着,小竹便是转身跑了回去,朝着反方向走了。
未曾料到小竹会是如此选择,这有些惊到了楚寒。
“你……”楚寒张张嘴,确实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因她此时以及听到了小竹被抓起来的声响。
“原来就是这女子啊。”一个男人问着,“知府大人,该如何处置?”
知府冷冷的瞥了一眼那被抓起来的小竹,冷哼了一声,声音之中都带着冷冽之色。
“该如何处置?哼,自然是就地解决了。”
紧接着,传过来的便是“噗嗤”一声的响。
“啊!”
随着小竹的一声惨叫,余音之下还带着一种哀鸣之色。
楚寒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心中悲痛欲绝。
就这般的,被杀害了。
她
回头看了一眼那小竹原本消失的方向,却也是知道现如今的自己究竟是该做些什么的。
抹了一把眼泪后,楚寒暗叹一声,她定了定心神,只身潜入粮仓之中。
在里面走了几圈儿,楚寒猛地停下脚步来,果不其然,事情当真是有蹊跷的。
看着面前这一批粮食,楚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不行,不论是如何,这件事情必定要告知新科状元。
要不然的话,光是依照着知府等人的凶残程度,若是新科状元再不知情,恐怕也是要被害的。
如今已经有一个小竹因此事而死了,楚寒并不想再见无辜之人枉死,也必然要将新科状元保下才是。
悄悄的从粮仓之中出来,楚寒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跟着。
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楚寒,到底是匆匆的去找了新科状元。
“咚咚咚。”
扣了扣面前的房门,楚寒也安静等了起来。
可是连着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楚寒愣住,就算里面的人睡着了,听到自己这么大声的敲门声,也该有些反应才是啊,可为何里面会是这样的静?!
这般的想着,楚寒也是毫不犹豫,直接就将门推了
开来。
可当看到面前的一幕,楚寒大脑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的做了。
新科状元已经悬梁自尽,房间之中压根儿没有一点人气。
楚寒强装镇定的走上前去,却是见着旁边的桌子上竟放了几张纸。
就将那纸张打开细细的看了看,楚寒忍不住地抿唇。
新科状元之洋洋洒洒三千字,以命自证清白,可是究竟何处有天理,何处有公道呢?!
想想同样枉死的小竹,楚寒当真是气得浑身发抖。
外面公鸡几声鸣叫,惊醒了楚寒,她忙不迭的抹了一把泪,连夜地回了宫。
皇宫之中,烛火幽暗。
楚寒失魂落魄地走进宫殿里,守夜的宫女被惊醒,不由得上前来问。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沉默良久才是说了声,“且去替本宫找来皇上,就称本宫有事要说。”
听闻此言,宫女也不敢再多问,连忙点头就去了。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君临邑便是过来看望楚寒了。
“怎么会变得这般憔悴?”君临邑到了楚寒的身旁,将楚寒拥在怀中。
听见了君临邑的声儿,楚寒脸上的泪珠就有些止不住了。
“皇上,新科状元死了。”
这下子,放在楚寒肩头上面的大手僵了僵,君临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这、这究竟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起初之时楚寒并没有回话,却见她缓缓的将那新科状元洋洋洒洒写下的、以证自身清白的信纸拿了出来。
“新科状元写下这三千字,便是悬梁自尽,今夜,若非是小竹保命,我恐怕也会死在知府的刀下……”
楚寒泪声俱下,将事情一一的解释下去。
了解到前因后果,君临邑也是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暴起,“好一个知府!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这种手段!来人,给朕查!”
当夜,君临邑一直都在细细追查此事。
龙颜大怒之下,知府的人自然是被连根拔起,至于那些虾兵蟹将,但凡是牵扯到其中的人,也都被君临邑问了罪。
自他登基之后,这般的连夜彻查朝中大臣,还是第一次,更是因此,整个京城之中的文武百官的惶惶不安,不得好觉。
这一番下来,朝廷上下肃清了不少,君临邑心中也舒坦了。
事情了结后,君临邑重新来到楚寒的身边。
眼瞧着楚寒还是茶饭不思,他不由得安慰道。
“别再如此
伤心了。朕已经命人安抚了那小竹的亲人,新科状元的家中也都已经打点妥当。她们的下葬,都风风光光的,不会让他们受屈的。”
边是说着,君临邑也拿起来了放置一旁的糕点,朝着楚寒口中递了递。
楚寒当真是没什么胃口,她悄悄的将头别到了一旁。
见着楚寒这般的不情愿,君临邑倒也是没强逼,他将手中的糕点放下,又是安抚道。
“朕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是咱们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若他地下有知,应该会高兴于冤屈得以洗刷。”
听着君临邑这一番安慰,楚寒轻叹一声,而后慢慢的倚靠在了君临邑的怀中。
君临邑也顺势拥住楚寒,他自是知道怀中的女子心情不快,倒也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沉默良久后,只听楚寒呢喃。
“他有一身才华,他才二十岁。”
放在楚寒肩上面的大手轻轻的拍了那么几下,君临邑再度安慰道。
“朕心中知道,不过啊,他也得到了应有的荣华,朕已经对他加官进爵,他的宗族也会因此而感到荣光的。”
听着君临邑这样的讲,楚寒心头微微一刺,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君临邑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