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怎么办?”粮仓官员心虚地问,“赈.灾粮已经给了孔因柳,现在我们账上和实际对不上啊!”
这少了三分之一的粮食,说不定哪日就查出来了,那掺了米糠的大米可不会按足量来算啊!
“你急什么?”张才却很是淡定,“南方的涝灾粮发下去了,不是还有青州那边的雪灾吗?那边也是要粮食的,到时候将这粮食给了他们就是。”
“那,要是下一个也像这孔因柳一样不长眼那?”粮仓官员满是为难,“大人,我们得提前打算好啊。而且我看,那孔因柳不像是就这么算了,等他赈.灾回来,恐怕就会上报皇上,调查此事。”
张才想了想,确实有这个可能!
这可不行,若是真的调查起来,他们可是一个都跑不了!
“既然他不吃软的,我们就给他来硬的!”张才双眸一眯,目露Y险,“他不是刚正无私,不愿和我们同流合污吗?那我们就看看,他到底能多刚正,皇上又能不能看到他的这份刚正!”
也要警告后面来的人,让他们明白明白,和他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孔因柳带官兵押送粮车,一路顺利到达商州地
界。
商州大小官员听说朝廷派来赈.灾的钦差大臣到了,忙忙出城迎接,将孔因柳迎进商州城首府青城。
孔因柳一路上都在派人注意调查灾民状况,进了城来不及梳洗歇息,便带着人去和商州官员商议赈.灾安置事宜。
君临邑得知孔因柳顺利抵达商州,松了口气,转头对楚寒道:“只要顺利到达商州,接下来就是赈.灾的事情了,商州的情况想来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你也可以放心一些了。”楚寒也笑起来,“不过,他在离开京城前还有些小插曲,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她不放心沉迷政务的君临邑,今日特地带了亲自熬的鸡汤来给他,谁让他一忙起来就总是不好好吃饭。
“什么?”君临邑摇头,“我并未曾听说出了什么事。”
楚寒垂眸:“我也是听市井之间的传言,并不确定。不过要是真的,想来孔因柳不会不说,等他赈.灾回来,你就知道了。”
毕竟是流言,这几日关于她的流言也不少,只是没有一个真的。所以楚寒才没告诉君临邑,谁知那留言是真是假?
“你还有事瞒着我?”君临邑想起了楚寒手里的那
座酒楼。酒楼初建,她便训练了一批人,专门用来收集各路消息,君寅也曾插手,只是未曾等那些人发挥作用,他便死了。现在那批人,全掌握在楚寒手里,想来她说的市井流言也是从此而来。
他登基之后,楚寒也未曾说过要将这些人交给他。现在他的消息渠道多是先前为王之时安排的眼线。
只是当时他就住在宫外,未曾在民间安排多少人,现在住在宫里,对民间的许多消息便有些闭塞了。
若是楚寒体谅他……君临邑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便立刻告诉自己,不不,他怎么能这么想?
既然是她亲手组建的,那自然是她的东西,要不要给他是她的事情。何况身为皇后,手里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人?
至于他对民间的掌控,还是他自己来安排人好了。
“我瞒着你做什么?只是不知道真假,不想你操心罢了。”
君临邑笑了笑:“没想到你如此体谅我。”
“我们是夫妻,我不体谅你要体谅谁?”楚寒娇嗔着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君临邑心里这许多想法,兀自专心的给君临邑盛鸡汤喝。偶尔瞥一眼放在桌案上的奏折,或是好奇地看
两眼。
很快,便有官员求见。
楚寒收起碗筷,叮嘱君临邑道:“若是饿了就记得让人准备吃的,不可亏待了自己的胃。现在不好好注意,以后会出问题的。”
君临邑浅笑着颔首:“你放心。”
楚寒这才满意,带着人离开,门外官员跪地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楚寒淡声道,打眼一看,是户部和司农寺的官员,便笑道,“你们是来商议关于北方雪灾之事的吧?进去吧,皇上在等着你们。”
几个官员不动声色地看了彼此一眼:“是。”
本以为孔因柳到了商州,那便一切都可顺利,谁知在楚寒从御书房回去不久,便听到一个消息:孔因柳带去的赈.灾粮食被劫!
楚寒顿时一惊,小心地将怀里的儿子放在摇篮里,轻轻拍了拍。见孩子睡得香甜,这才起身问来报信的宫女:“可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宫女回道,“皇上让奴婢来告诉娘娘,您最近不要随意离开寝宫。”
“不能随意离开?”楚寒疑惑,“为何?”
就算孔因柳是她推荐给君临邑的,也不能因为他的赈.灾粮被劫,就牵扯到她头上吧!
宫
女低着头:“奴婢也不知道,这是皇上吩咐的。”
楚寒若有所思,摆了摆手,让宫女出去了。
为何不要她离开寝宫?
楚寒百思不解,有些伤心,又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喃:“难道他是要软禁我吗?可此事,与我何干?”
“娘娘。”小竹忙上前,轻声安慰楚寒,“皇上许是不想让娘娘操心这些事,才会让娘娘留在寝宫。”
小环也道:“是啊,皇上怎么可能会软禁娘娘?肯定是不想娘娘听到外面的闲言闲语。”
孔因柳差事出了疏漏,若是平日里可能牵扯不到皇后头上,可谁让现在外面的大臣都在盯着皇后。
小竹气愤道:“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别的都不管,只盯着我们娘娘!”
“就是,当官的就这么闲?整日里说闲话,和那些后宅妇人有什么区别?!”
楚寒也不愿意相信君临邑会如此对她:“不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闹到这个地步。小竹,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和君临邑正好相反,楚寒对宫中和朝中的消息掌握不够。她从来没在宫中和朝中安插眼线,所以现在出事就是两眼一抹黑,只能派人现去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