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毒药,君临邑便想到了之前她中毒之事:“君逸元逼你们喝下去的毒药,你可研制出解毒方子了?”
楚寒脸上的笑蓦然一顿,眼神不自觉的游移开了。
君临邑沉下脸:“还没研制出解药吗?!”
楚寒小声解释:“我心神不宁,所以没能静下心来研制。不过已经有眉目了,今日一定能将解药做出来!”
“若是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君临邑语带责备,看着楚寒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小心,甚至伸手拿过她手上正在整理的东西,小心地将她扶坐在椅子上,“这种生死之事,你都不放在心上?解药我会去找君逸元,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且不可在劳神劳力,知道吗?”
他团团转了两圈,很有些不知所措:“你中了毒,现在又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
“我真的没事……”在君临邑的目光下,楚寒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嘛,我下次一定会告诉你的好不好?”
君临邑摇头,对她连自己的身体也不放在心上,感觉焦躁又无奈:“你当你是钢铁打的吗?中毒受伤都没事,那要如何才算是有事?竟然还将自己中毒的
事情忘到一旁,若是一个疏忽,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
楚寒忙举手保证:“你放心,我并没有忘了这件事,只是一时没找到解药而已。你也说了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你不是要去见父皇?快去吧,别让父皇等太久!”
楚寒忙不迭地把君临邑给推了出去。
“你小心些!”君临邑一眼就看出她是不想听自己唠叨,也不敢挣动,怕会碰到楚寒的伤口,只能顺着她的意出了门:“好好,我这就去。你在家中好生休息,毒未解前,绝对不能再劳累了,知道吗?”
楚寒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你……”君临邑停下脚步,垂眸看着楚寒,再次强调,“你记住我的话了?”
“记住了,真的记住了。”楚寒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君临邑满腔的话就被堵了回去,盯着楚寒讨好的笑无言半晌,转过身往外走:“没有了,你好好休息。”
楚寒笑眯眯的挥了挥手,等君临邑一不见人影,她立刻去了药房。
别的也就罢了,她有着神医之名却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那可就
是奇耻大辱了!
这毒必要她亲自来解!
楚寒好胜心起,下定决心要在君临邑从宫中回来前把解药研制出来!
……
整个晚上都在商议君逸元谋反之事要如何处置,君寅确实累得不轻。他年纪本就不小了,又经历父子反目之事,便是再生气,心里也难免生出悲凉之感。
只是身为皇帝,这份悲凉他怎么肯显露人前,强撑着端坐在大殿之上。
后商议过后,众臣散去,君寅才颓然弯下了身子,由贴身太监小心的扶着回去了寝殿。
坐在铺着柔软锦缎的龙床之上,他抬手挥退了周围伺候着的宫人,缓缓环视着周遭金碧辉煌的装饰,心中悲凉之感更甚,眸中便有些湿了。
谁能想到到了这个年纪,他马上就要去见列祖列宗了的,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父子相残,兄弟相争,虽说自古在皇家就不少见,但能发展成儿子公然举兵反叛的也极少。
君寅想到关在辰王府中的君逸元,心中是又悲又气又怒。他一直都知道他有野心,之前也一直是放任着,想看看他们兄弟到底谁更适合这个位置。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不顾自己
这父皇,举兵谋反!
举兵谋反也未曾谋划好,处处漏洞,甚至还被人下了毒!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愚蠢至极的儿子。
想着君逸元做下的蠢事,君寅心里的悲凉都少了不少,带着怒火躺在床上。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问问他,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君临邑进宫的时候,君寅也才刚刚起身,正在用午膳。听说君临邑求见,便让人直接带了过来:“祈王妃的身体如何了?听说昨夜她受伤了?你回去看了,可有碍?要不要请太医过去看看?”
君临邑想了想,觉得让太医过去看看也好,便道:“那就多谢父皇了。”
“你也坐下来用些吧。”君寅指了指自己身边,吩咐太监添置一把椅子碗筷,“忙了一晚上,你也累坏了。”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君临邑恭敬道,坐在君寅身边为他布菜倒茶,“父皇才是辛苦了。”
他抬头看君寅,君寅看起来和平日并无异样。
君寅笑了笑:“难得听你说一句贴心的话。好了,你别忙着管朕,吃你自己的就是,这么多奴才难道是养着看的?”
身后立着的太监一惊,忙堆了笑道:
“祈王殿下,这事儿交给奴才们来办就行了。”
君临邑也不为难他们,把布菜的工作还了回去,跟着君寅又吃了一顿饭,这才移步到御书房。
“这是昨日欧洋送来的信件。”君临邑将那封信呈交给君寅,低声禀报,“信中只说他被君逸元迷惑,后来察觉不对,才来信询问我们如何是好。我也询问过楚寒,她交给欧洋的毒药确实已经下到君逸元的身上了,这瓶就是解药。”
君寅拿过信件细细地读了一遍:“看他信上所写,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此事。你可去查过,他这信上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未来得及细查,只是粗略的探查了一番。”君临邑没将话说死,采用了更加圆滑的说法,“目前从调查的情况来看,他们一行人确实是被欺骗了。听君逸元身边的人说,在君逸元动手之前,欧洋曾去寻找君逸元,希望能见见公主,当时两人还曾起了冲突。”
“儿臣觉得,或许君逸元就是用公主的名义,才会骗的欧洋的信任,让他们帮着做事。”君临邑道,“让欧洋他们做的事也大多找了别的借口,要想到他是要谋反,确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