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知道,自从公主嫁给了辰王,受了许多的委屈。”想到之前君逸元的所作所为,婢女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着说,“辰王根本不像先前表现的那般爱公主!他被皇帝斥责,公主悉心劝慰照顾,他却跑出去喝花酒。最后甚至……”
说起洛风之事,婢女依然心疼不已:“公主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何曾受过这些委屈?不仅仅是辰王不将公主放在眼里,就连洛风那个风尘女子都不将公主放在眼里!她讨好了辰王,把持辰王府,百般苛待公主。公主却因为嫁到此处没有人相帮,空有公主和辰王妃之名,只能忍气吞声。”
婢女说得比欧洋众人打听到得更加详细,也更让人气恼。
众人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纷纷叫嚷着要去拆了君逸元的辰王府!
“后来公主搬出辰王府,也只是想要好好地过一些平静日子,照顾小主子长大。谁知,却又被辰王给诓骗了回去。”婢女抬头恳切地看着欧洋,“求大人想想法子,公主留在辰王府不知会这么样。公主现在只求能平安地活下去而已啊!”
明明是一国公主,现在却只想要活下去
,这样卑微的一个愿望,却还是不能实现!
君辱臣死,他们的公主在这里被人如此侮辱,简直像是一个个耳光闪在他们的脸上,完全不将他们的王庭放在眼里!
欧洋再难忍心中怒火,转身吩咐身边的人:“去联络君逸元,我要当面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
欧洋看向婢女,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公主,绝对不会让公主再受一点委屈!”
“多谢大人!”婢女再次深深下拜,哭道,“公主终于有救了!”
欧洋又问婢女:“公主与祈王妃的关系如何?”
婢女擦了擦眼泪,回道:“公主与祈王妃关系极好,祈王妃也帮过公主不少。这次公主让我出来,就是想要请祈王妃出手救她。听说前两日祈王去了辰王府,但并没有成功。”
“原来,祈王妃说的是真的。”欧洋缓缓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生照顾小主子。”
“是,奴婢明白。”婢女得了欧洋的承诺,心下安定了许多,回到府中便只用心照顾孩子。
就在欧洋和楚寒都在寻找办法救公主的时候,君寅突然发难,在一次深
夜将君临邑和君逸元召进宫中,然后便以二人调查不利为借口,下旨将两人禁足。
君临邑自是老实待在宫里,只设法送了消息给楚寒,道自己安全无恙,让她不用担心。
楚寒确实安心了不少,只是不知君寅为何突然如此,难免有各种猜测。
君逸元却猜到了一二。虽然他行事的时候都会小心小心再小心,但因为人员众多,又要采购兵器甲胄等物,难免不会泄露消息。若是君寅得知此事,找借口禁足他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幸而,他早就有所准备!
在被君寅禁足后不久,一个太监端着饭菜进了君逸元住的屋子。谨慎的查看之后,确定无人偷窥之后,放下手里的饭菜跪在地上,恭敬的唤君逸元:“殿下。”
坐在里屋的君逸元看向太监,满意地笑道:“过来吧。”
“是。”太监磕了个头,起身快步走进了里屋,伺候君逸元宽衣。
若是屋里有第三个人,就会惊讶地发现,这太监站直了之后身形与君逸元极为相似,不,不只是身形相似,就连长相也有着五六分的相像。若是不知情之人见到两人,必然会觉得他们二人是一家子的兄
弟。
两人互换了衣服,之后君逸元将端进来的饭菜随手倒在一旁的空盆里,道:“记得吃干净,不要露出破绽。”
“殿下放心,奴才明白。”
君逸元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沉痛地说:“本王不会忘记你的功绩,你父母家人,有本王照应,你安心吧。”
太监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就低下头去,低低的了一声。
君逸元端起空了的托盘和碗筷,佝偻了腰,低着头向外走去。
太监只是略微顿了顿,便坐在桌前,从自己夹带进来的东西里取出眉笔等物,开始细细的描绘自己的脸容。经过他的描画,原本与君逸元只是五六分相像的脸顿时像了九分,便是仔细辨认,恐怕也很难辨出真假。
君逸元离开皇宫也很顺利,毕竟多年费心安排,就是为了这一次行动,自然是方方面面都安排到了。
除了那个他费心寻来假扮伪装他的太监,宫里还有数十人是他培养送进来的死士。虽然这么多年也没一个爬上重要的位置,但帮着君逸元出宫却不是难事。
一个时辰之后,君逸元就已经离开了皇宫,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他去了自己在京城买下
的院子。这院子自然也不在他的名下,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院子和他有关系。
次日天亮,君逸元再次装扮成一乞丐,顺利的出了京城。
想来宫中假扮他的人还没被人发现,所以不管是皇宫内还是皇宫外,都没有任何动静。
到了他安排的村庄,君逸元便是真正的如鱼入水,不用再小心隐藏行踪。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他的人,是他安排下来的军队!
舒服的洗了个澡,君逸元坐在‘皇座’之上,见了同样已经到此的他的众多谋士与属下。想着大事要成,君逸元是又悲又喜,喜得自然是他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悲的是,身为一个儿子,他到底走到了今天这步。
时也命也,这也是君寅和君临邑他们逼得!
“殿下。”谋士杨士禀报道,“昨日欧洋送来消息,说想要见殿下。”
“欧洋?”君逸元眉头飞快的皱了一下,道,“告诉他,我现在不便回京,让他来此见我。”
众人有些担心:“殿下,欧洋该不会是知道了公主的事吧?”
“便是知道又能如何?”君逸元轻蔑地笑了笑,“这么长时间了,他才反应过来,就算是知道了,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