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往日都能容忍,偏偏今日冲着她发这么大的火儿?
再想想书房里跪着的君临邑和君逸元……甄雨柔加快脚步回了自己的宫中,就去了君逸尘住的院子,想要与他商议一下现在的情况。
谁知刚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她顿时慌了,疾步冲进屋里:“尘儿!”
坐在桌前的君逸尘转头,看到甄雨柔,有些惊讶地挑眉:“母妃,您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甄雨柔拉过君逸尘上下打量着,“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君逸尘按了按甄雨柔的手,温声安抚道,“受伤的不是我,是他们。”
甄雨柔顺着君逸尘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地上竟躺着两个人,浑身鲜血,甚至还能看到他们身上的刀口:“他们是谁?”
她走近仔细看了看,这两人已经没了气息。近看两人身上的伤更加触目惊心,鲜血染得身上的衣服都无法分辨出颜色,怪不得血腥气在院中都能清晰的闻到。
君逸尘先让人进来把两具尸体抬了出去,这才解释说:“母妃您忘了,我早便说过,君逸元有些不对。所以我便动用了安插在辰
王府中的钉子,果然发现他府里的不对劲儿。尤其是最近,他频繁进出府里的一处密室,也不知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这两人便是探查密室的时候被辰王府中侍卫发现,重伤逃回送来消息。”
只是最后到底未能救下他们的性命,损失了两个安插好的钉子,实在有些可惜。
“密室?”甄雨柔说起今日楚寒传来的消息,还有她在御书房看到的情景,“可惜,皇上大约是不想消息外传,斥责了我一顿就把我给赶了出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却不知。不过看样子,这次君临邑的确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你父皇那般恼怒。”
君逸尘轻敲了两下椅背,垂眸。
“不过这也算是个消息。”甄雨柔起身道,“也能给楚寒一个交代。我这便派人去将这件事告诉她。”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君逸尘抬眸,沉声道:“母妃且慢。这件事,先不着急与祈王妃说。”
甄雨柔疑惑地停下脚步,转头问:“怎么了?”
“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母妃不要插手了。”君逸尘若有所思道,“祈王妃那边,我会派人去与她说。”
“你想要做什么?”甄雨
柔察觉到君逸尘有事情瞒着自己,忍不住追问。
君逸尘只是摇头,再次道:“母妃,这件事你不必管,交给我就是了。”
甄雨柔皱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那母妃就不多言了,也免得误了你的事。不过你要小心,君临邑在君逸元的手里都没讨到好,你更要小心。你父皇……”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到了嘴边儿的关于君寅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再次强调:“总之,你小心。”
“母妃放心。”
另一边,洛风一直未曾等到君逸元,便知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掌控过,只是君逸元让她以为自己掌控了?
洛风不敢细想,只是开始寻找办法,想要自己逃出宫去。在她给周围的宫女塞了不少银子之后,从她们口中知道了不少宫里的事情,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能够逃出去的漏洞。
宫里人这么多,每天产生的各种秽物不知多少,这些自然不能都留在宫里,不然再美的风景再壮阔的宫殿都会变了味道,所以每天都会有人来将无法在宫里处理的那些秽物给运出宫去。
若
是她能收买了运送这些秽物的人,让她躲在那车上,想来会更容易混出宫去。因为宫女们说,护卫很少会仔细检查运送秽物的车子,又臭又脏,要不是万不得已,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跟别说躲在那车上了。
经过今天的努力,散了不少银子出去,洛风终于成功地说服了一个人,愿意让她藏在装着秽物的桶里,把她运出宫去。
洛风找了个机会甩开了跟着自己的宫女,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看到他赶来的车子,也吃了一惊。
脏臭的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要出去。”赶车的太监指了指车上的四个木桶,道,“只能藏在那里面。”
洛风根本不用垫脚,就能将木桶里的情况看个清楚:“这样岂不是会被人发现?”
“倒了东西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太监嘿嘿笑了两声,带着几分恐吓和恶趣味说,“要出宫门,要经过三道门。好在这三道门之间没有人,你藏在里面,把东西倒进去,等检查的时候你沉下去,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洛风惊恐的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太监,又看了看车上的木桶:“你是说,让你淹在……”
不行了,只
是想一想她都要吐了!
“就不能给我找个稍微好点的藏身的地方吗?”洛风问,“桶上加个盖子,或是在车子下面加个能都兜住人的布兜之类的。”
太监冷笑一声:“你以为为什么桶上没有盖子?护卫不喜欢接近车子是没错,但也要看清楚运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不然宫里的人想出就出,想进就进,那不是乱了套了。所以说,你要不是在宫里没法儿活了,还是别想着逃了。你要是不能忍,半路上再漏了馅儿,还要连累我。”
留在宫里?不,要是继续留在宫里,她能不能活不知道,那个孩子估计大约是真的活不成了!
而且,她只有出宫才能见到君逸元,必须要见到君逸元!
不然,她难道真得要老死在宫里不成?
想到此处,洛风压下了胃里的恶心感,道:“那就照你说的来!”
太监惊讶的挑了挑眉,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想要通过他逃出去,但基本上都在看到这车子之后反悔了,也就几个实在是性命攸关的才真的狠下心坐在秽物里逃出去了。这女子看着不像是宫女,也不是宫里的娘娘,但穿着打扮也是养尊处优,竟然真的能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