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元并未推脱,让人把君临邑请了进来。
刚见到君临邑走进来的挺拔身影,君逸元已经起身迎了上去,夸张地笑道:“不知道三哥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我来是为了周周一事。”君临邑不说废话,落座之后便直接道,“听公主说,周周的病情很是特殊,就连太医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君逸元笑道:“倒也不是那么艰难。公主关心则乱,才会觉得小孩子发热就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了。多谢三哥惦念。”
“她是你的女儿,我惦念几分也是应该的。”君临邑眉头轻拧了一下,很快便又道,“我们兄弟几个,也就你有了两个孩子,能给父皇一些宽慰。周周又是小姑娘,本就娇贵些,更要用心,我看还是让你三嫂为她看诊一下,也好让我们都放心。”
“哪里用得着麻烦三嫂?”君逸元笑得更加夸张,但眼神中有着冷漠,“不过是小孩子风寒,现在吃了大夫的药,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三嫂了。”
君逸元都如此说了,君临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本是想先劝君逸元看在好歹是他女儿的份上,能心软让楚寒
为周周治疗。但对方这样冷淡的态度……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君逸元都要怀疑周周是不是他的女儿了,不然一个当父亲的,如何能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冷血?
不过,也许只是君逸元防备自己也说不定,毕竟他们二人不和由来已久。就连上门来劝,君临邑也很难摆出上门好脸色。
没办法,两人你争我斗了这么多年,早就撕破了脸皮,突然让他来劝说君逸元,还要用亲情来打动对方,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兄弟情!
君临邑无奈,只能另寻办法。
离开辰王府之后,君临邑就安排人,准备直接从辰王府中将周周带出来。
别的还能等,小孩子却等不了。
先把孩子带出来,公主之事可以慢慢筹谋。
只是他没想到,辰王府中戒备比之皇宫也差不了多少,森严周密,毫无破绽。他派出去的人入府没多久就被发现了,本是晚上,但当夜辰王府灯火通明,半边天空都被映照的犹如白昼。
次日天亮,便有消息传扬开来,辰王府抓到了几个刺客。不过辰王府并未将这些刺客送往官府,所以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有君
临邑知道此事是真的,因为他派出去的人没回来!
君逸元没将那些刺客送到官府,那可想而知,他是要留着自己审问拷打。
事情恐怕隐瞒不住,君临邑犹豫了一会儿,便直接进宫,主动向君寅承认了自己派人潜入辰王府之事。
君寅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为何派人去他府上?”
若是不被发现还好,但现在被人发现了,一会儿若是君逸元过来求他主持公道,他怎么办。
“儿臣是有些疑惑。”君临邑恭敬地低着头,将最近君逸元所做说了一遍,“儿臣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他做得有些奇怪,所以想要调查一下而已。”
“那你可查出什么了?”君寅无奈问。
君临邑摇头,很是老实:“没查到什么,好像还被他发现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进来禀报:“皇上,辰王殿下进宫了,想要求见皇上。”
皇帝顿了顿,看向君临邑:“你说得没错,的确是被发现了。让辰王进来吧。”
君逸元很快进了御书房,见到跪在下首的君临邑,不禁挑了挑眉,上前跪地对君寅行礼:“叩见父皇。”
“起来吧。”君寅抬了抬手
,淡声问,“你来是有何事?”
“父皇,儿臣是想要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君逸元顿时面露委屈,悲痛道,“儿臣自认一直规行矩步,不管越雷池一步,惹了父皇生气。谁知道,竟然有人往儿臣的府上派人,想要杀了儿臣!父皇,儿臣往日固然有些出格之处,不懂事,惹了父皇不高兴。但儿臣也是父皇您的儿子,求父皇看在儿臣知道错了份上,为儿臣申冤做主啊!”
果然是为了此事。
君寅又看了君临邑一眼,问:“杀你?对方是想要杀你吗?”
“这个,儿臣不敢肯定。”君逸元面露犹豫,“但若不是要杀了儿臣,他们为何突然进府?难道是府上有什么东西,引得他们觊觎。但儿臣也就是喜欢些古玩,并没有什么珍贵之物,值得对方大张旗鼓,冒着风险派人潜入辰王府。”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声道:“儿臣还是觉得,这辰王府里最珍贵的就是儿臣这个脑袋了。”
君寅没接他这话,只是问:“你可查清楚了?不是说你抓住了刺客吗?这么长时间,可问出什么了?背后之人是谁?”
“这……”君逸元转了转
眼,看到跪在一旁的君临邑,索性一指他道,“刺客说是三哥所为,但三哥为人儿臣知道,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想来是那些刺客故意想要挑拨我们兄弟感情,才会将事情往三哥哥身上牵扯。儿臣严刑拷打,对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儿臣才想着进宫来请父皇做主。说不定,潜入儿臣府上的刺客,和那日潜入宫里的,是同一个人所指派!”
闻言,君寅脸上果然闪过迟疑,但很快,那抹迟疑就消失不见。他一摆手,道:“那人说得没错,这人确实是祈王派过去的。方才祈王已经都将此事与朕说了。”
“什么?!”君逸元一脸惊讶的看向君临邑,不可置信地道,“竟然真的是三哥?三哥,你,你这是为何?若是弟弟哪儿做错了,你直言便是,何必派人潜入我府中?我们兄弟之间,如何用得上这些手段?”
“是啊,你们兄弟何必用上这些手段?”君寅露出一抹奇异的笑,“祈王,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君寅一句缓和安抚的话没说,摆明了是要看戏,也不知是他本来就决定如此,还是君逸元那番话让他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