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公主吩咐跟着自己的婢女道:“你出去,就说我让你去带小主子过来,去找祈王妃,让她想办法看能否帮帮我。”
“公主,祈王妃能有办法吗?”婢女迟疑道,“若是祈王妃不肯……”
公主无奈道:“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能去求谁哪?你去吧,这些日子祈王妃与我交好,说不定也是愿意伸出援手的。”
到底不是在自己的母国,手下无权无人,遇到什么事,便只能这般任人宰割。公主想起遥远的家,家中的父王母后,那时她是何等的逍遥自在,行事说话从不需要顾虑什么,不敢有人对她不敬,更别说将她!对比现在境地,心中悲切凄凉之意更甚,更有独在异乡孤单寂寥之感。
婢女见公主这副神情,便知公主又想起了母国之事,心中同感凄凉,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公主,只能轻声应下:“公主,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出去找到祈王妃让祈王妃帮助公主的。”
“与她说说就是了。”公主回过神,苦笑,“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今日欠了他人的人情,还不知要如何才能还上。所以切记不可强人所难,把事情说给她知道也就行了。至
于要不要帮,只由她自己决定。”
“是,奴婢明白!”侍女应下。
有了孩子的说辞,侍女离开辰王府也还算是顺利。
许是君逸元本就不怕她们要做什么,说白了,这儿不是她的地盘儿,就算是心里想着,没人没钱没权,也做不成。只是让侍女出府这种小事,君逸元还是愿意给公主几分面子的。
侍女离开辰王府之后直奔祈王府。
楚寒和君临邑本在用膳,今日回来得晚了些,结果就拖到了现在才吃饭。听下人禀报说公主的侍女来了,楚寒忙让人带进来,然后与面露不虞的君临邑解释:“公主是个有分寸的人,说不是真的有事,她不会这么晚了派人过来。”
“便是再急的事,也可等到吃过饭再说。”君临邑不满的是对方打扰了楚寒用膳,有急事又如何,能比得上楚寒的身体?现在一杯打断,楚寒心思又分到了那紧急的事情上,还不知有没有心思吃不能继续吃下去!
楚寒安抚地笑了笑:“不过是听婢女说话,不影响吃饭的。”
话虽这么说,在人进来之后,楚寒还是放下了筷子,微微抬手示意行礼的侍女起身,温声问:“这么晚了,
可是你们公主有什么事情请你来找我?”
“祈王妃。”侍女谨记公主叮嘱,细声道,“今日殿下突然派人来请我们公主,或是小郡主身体不适,恐怕不行了。我们公主就匆匆忙忙地赶去了辰王府……”
楚寒下意识地问:“是要请我去治病吗?”
她忙就起身,让下人提她的诊箱过来,心里还忍不住嘀咕,这人都要不行了才来找自己又有什么用?真当她是神医,可以或死人肉白骨不成?那就不是医术而是仙术了!
但这话楚寒也并未说出口,只是询问侍女病人有什么症状。
侍女忙道:“祈王妃娘娘,我们公主让我来,并不是要请您过去看诊。”
楚寒一愣:“那是有什么事?”
侍女皱着眉头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直接说出了口:“我们公主回去辰王府,就被殿下给关了起来。公主她,是想请祈王娘娘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殿下放了我们公主。”
这下楚寒是真的诧异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侍女话中的含义:“你是说,公主被辰王给软禁了?”
侍女沉默地点点头。
“他想干什么?”楚寒皱眉思索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怎么想
也想不明白,君逸元为什么要软禁公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侍女摇头:“不知道,就连公主也不是很明白。我们公主是回去看往周周小郡主的,怎么也没想到会……祈王妃娘娘,您可有什么法子?”
为难的摇摇头,这件事她能有什么法子?
君逸元不会听她的,更不会把原因告诉她。
但想着公主被关起来第一时间还是来找自己,楚寒也不忍心将这件事扔下不管,道:“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试试看能不能帮到公主。”
“是,多谢祈王妃娘娘。”侍女忙向楚寒行礼致谢,又道,“我们公主不愿意太过麻烦祈王妃娘娘,让我将此事转告给娘娘,但是也说了,若是您没有办法,也不用太过勉强。公主到底是一国公主,殿下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必然会顾虑几分公主的身份。”
楚寒明白公主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让她被牵扯进来。她同样不想让公主因着求助自己而心生愧疚,便点头温笑:“好,你回去告诉公主,此事我会尽量帮忙。”
侍女应声,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楚寒看向君临邑:“你觉得,这件事……君逸元怎么会突然软
禁公主?难道是公主母国那边又有什么举动,才让他做出这种事来?”
君临邑神色不悦,指了指楚寒的饭碗:“还不快吃?”
楚寒已经没了什么心情和胃口用膳,但见君临邑盯着她,一副她不吃就要生恼的样子,只能端起饭碗来道:“我马上就吃了。公主的事情,你到底怎么看?与我说说。”
君临邑无奈,知道她心里记挂这件事,要是不能说清楚,怕是她别说吃饭了,连觉都要睡不好了。
但这件事他也并不知道多少,何况君逸元的举动一般人还真是很难猜透。
从君临邑这边也无法得到有用的消息,楚寒便更是郁闷。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君逸元为什么会突然软禁公主,这之前没有一点迹象,对君逸元也没什么好处,至少明面上看不出对他的好处。真正的是两眼一抹黑,全靠猜吗?
次日,楚寒先试着给君逸元写了一封信,劝说他放公主离开。信中详细罗列了他做下此事的不妥,公主既是他的正妻,又是前来和亲,代表两国邦交的公主,又未曾做下什么错事,不管是于公于私或是于情于理,他都不该限制公主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