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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太后发怒

    “小人奉将军的命令,负责饲养猛兽。”

    那人匍匐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拓跋宏的方向,但是被一个和他穿着同款黑色武士服的人给挡得严严实实。

    拓跋宏单膝跪地,面色如常,直视着皇上,面不改色,语气平稳。

    “皇上。您难道要听信此人的一面之词?凭此就定下臣的罪责,实在令臣寒心。”

    拓跋宏话音一落,宫扶清还未作出什么反应,到是那个跪在地上,卑微陈述事情经过的将士,在听见拓跋宏的声音之后,下意识地一抖。

    宫扶清坐在上首,将那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看向目光毫无畏惧,直视着自己的拓跋宏,抿紧唇瓣。

    付斟时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一个眼神递给站在跪着的人身后那人,那人会意。手抬起,一个用力,压着跪着的人,冷声道:“说。一一交代清楚。”

    “小人,小人,就是一个负责饲养猛兽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抖着嗓音,一个劲儿地抖着身子,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突然就矢口否认起来。

    宫识鸢站在一旁,看着场上的这场变故,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宫识鸢紧紧地替宫扶

    清还有付斟时捏了一把汗,一旁的宁为伊挽着宫识鸢,静静地站在宫识鸢身旁,收了脸上笑意,脸色严肃地看着场上的众人。

    “为伊,你说哥哥他们应该还有后手吧?”

    “嗯,应该。”

    宁为伊有些神思不属,对于宫识鸢的问题,也有些拿不准,照着目前场上的情况来看,只能希望他们还有后手。

    付斟时等人似乎只有这一个有力的人证,而这个人证在拓跋宏开口之后,竟然临场改口,不再继续讲述接下去的事实。

    如果宫扶清或者付斟时没有办法撬开此人的嘴,亦或者是没有别的证据,那这次事情,也不过只会像上次白虎事件一样,被当作一场属下的失职处理罢了。

    “啧,你上去看看,在你面前的这三具白虎,黑熊,灰狼的尸体,眼不眼熟?”

    付斟时在一旁冷冷地开口。

    那人吓得更是直打哆嗦,直接被身后站着的同袍拎起来,提溜到场中间摆放着的三具动物的尸体面前。

    “仔细看清楚。”

    “是,这是小人喂养的。”

    那人抬头,陡然对上不远处付斟时冰冷的眼神,只觉得如坠冰窖,被吓得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哦,既然是你养

    的,那你告诉朕,你在此地奉的谁的命,饲养这些,又想要作甚?”

    宫扶清坐在上首,此时眼神深处才流露出一丝满意,靠坐在自己的椅子之上,冷声质问。

    “你可知,围猎场上有规定,围猎期间,不允许有猛兽出现,违令者施以极刑。”

    宫扶清说到此,猛地一拍自己座椅旁边的扶手,视线冰冷地看向跪地的人。

    那人被宫扶清突然的震怒有些惊吓到了,再加上刚才付斟时的眼神恐吓,那人哆哆嗦嗦,脑门上冷汗直冒,只会重复一句。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就是奉将军的命令,饲养这些猛兽。”

    “舅舅,这是您的兵吧?”

    宫扶清见那名跪着的士兵已经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暂且放下那名士兵,对着一脸淡定的拓跋宏冷声询问。

    “是。”

    拓跋宏见推脱不得,倒也大方地承认了。

    “既然如此,那他刚才所言属实?他是替舅舅饲养猛兽的?”

    宫扶清借着追问下去。

    “是。”

    拓跋宏仍旧点头承认,但是除此之外,不再多说一个字。

    宫扶清倒也不生气,就这般坐在上首,目光懒散地看着拓跋宏,接着问下去。

    “那舅舅可否告诉朕,在冬猎赛场之上,舅舅不辞辛苦饲养这些猛兽,是为何意呢?”

    拓跋宏似是没有想到一贯懦弱不敢与拓跋家族的人对峙的宫扶清,如今竟是敢直接和自己对峙,冷声质问自己了。

    拓跋宏看向宫扶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面色如常,不过拓跋宏倒是收起了几分对宫扶清的不以为然。

    “臣冤枉,这些皆是臣想要献给皇上之物,皇上不论是想要饲养还是剥皮取其做些什么都可以,因此臣不辞辛劳,运来活物,让人饲养在此。”

    拓跋宏说到此,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悲痛,嗓音压抑着几分伤痛。

    “不曾想,竟是让他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圈养不上心,惊扰了圣驾。”

    拓跋宏说着,竟是直直站起来,从一旁的侍卫腰间别着的弯刀中,一把取出弯刀,气势汹汹地朝着跪地的人走过去,举起手中弯刀,手起刀落。

    宫识鸢看着这一幕,紧张的呼吸都忘记了,偏过头去,似是不忍看跪着的人人头落地。

    拓跋宏手中的弯刀还未落下,就被站在跪着的人身后站着的那人,一把拦住,牢牢地抓住拓跋宏的手腕。

    “舅舅这是何意?

    ”

    在拓跋宏即将对着拦住自己的人发怒之前,宫扶清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这是准备在朕面前,杀人灭口不成?”

    跪着那人早就被这场变故吓得魂飞魄散,直到自己耳边响起“当啷”一声,弯刀落地的声音,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就小命不保。

    拓跋宏扔下手中弯刀,双膝跪地,言辞诚恳。

    “臣惶恐,实在是臣手下的此次纰漏,罪无可恕,臣认为……”

    “所以,你就替朕下了决定,当场处死他?”

    宫扶清打断拓跋宏假惺惺的推脱之词,直言不讳。

    “臣不过是不想此人胡言乱语,惊扰了圣驾。”

    拓跋宏对于宫扶清安下的罪名可不认,将自己的举动歪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荒唐!”

    一直作壁上观的太后拓跋氏,脸上盈满怒气,突然冷声呵斥。

    “姐姐,太后忍不住了。”

    宁为伊附耳,在宫识鸢耳边轻声播报着此时场中的战况。

    宫识鸢心中天人交战,一面不想转头看见那人血溅当场的惨状,一面又十分好奇太后发怒脸色大变的模样。

    最终好奇心战了上风,宫识鸢慢慢地转过头来,鼓起勇气看向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