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想这些了,嗯。”付斟时拉着宫识鸢走进休息的营帐之中,替宫识鸢解开外面披着的狐裘,一点点仔细的取下宫识鸢头上的步摇的其他的饰品,嗓音刻意放柔。
“小九舟车劳顿这般久,也累了吧,休息吧。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围猎了,这些事情明日在想吧。”
付斟时看着宫识鸢已经毫不掩饰地打了两个哈欠,眼神疲惫,柔声劝慰,同时眼神示意身后的安生去打来热水,听雨则自觉地上前,开始替宫识鸢拆发换衣。
待到将身上繁复的宫装褪下,解了头上的发髻,宫识鸢整个人已经昏昏欲睡,眼睛已经是半眯的状态了。
付斟时接过铜盆,拿进内室,替宫识鸢仔细轻柔地擦了脸,随后就将宫识鸢一把抱到榻上,替宫识鸢掖好被子,付斟时自己才转身轻手轻脚地开始洗漱,之后穿着中衣,躺在宫识鸢的身边,眼神悠悠地看着宫识鸢熟睡的侧颜。
付斟时倾身,恶狠狠地咬上宫识鸢的嘴唇,直到宫识鸢嘤咛出声,付斟时才放过宫识鸢,目光哀怨地看了一会儿宫识鸢,不甘地叹息一声。
“今日便放过你。”
付斟时说完,复又躺回宫识鸢的
身边,将宫识鸢揽过来,宫识鸢在睡梦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熟捻地在付斟时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将头埋进付斟时的胸膛,酣然入睡。
付斟时看着怀里,小猫崽子一般的宫识鸢,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宫识鸢的发顶。
“晚安,我的小九。”
第二日不过卯时正,营地的号角就已经吹响了。
宫识鸢听见号角声,悠悠地从睡梦之中转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床榻,只余一片冰凉。
“主子,您醒了。”
听雨端着早膳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宫识鸢顶着一头散发,茫然地坐在自己的榻上,眼神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茫。
香云紧跟在听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烧水的铜壶,见此情景,将壶里的热水倒进屋内的铜盆之中,随后拿去给宫识鸢洗漱。
宫识鸢在听雨和香云的摆弄之下,穿上了一身湖蓝色的骑装,外罩一见银鼠短袄,脚踩鹿皮小靴。
付斟时今日一大早,就被宣去安排一应事宜,营地号角吹响之时,付斟时刚好安排完毕,往自己的营帐走。
宫识鸢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的时候,付斟时也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付斟时
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窄袖锦袍,袖口处用银色丝线勾勒出片片竹叶,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
宫识鸢难得见付斟时穿上黑色,见此情景,眼前一亮。
“哥哥怎得今日穿上了黑色?我记得哥哥偏爱月白色的衣衫。”
“今日围猎,难免会弄脏衣物。”
付斟时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落座于宫识鸢对面,铜宫识鸢一同用起了早膳。
宫识鸢用着早膳,又听见外面号角吹响,不同于第一遍短促的两声,这一遍号角声,持续时间更掺。
宫识鸢放下碗筷,疑惑地看向付斟时。
“这是集合的号角声。小九可用好了?”
付斟时也放下手中碗筷,温声询问。
“嗯,我们出发吧,哥哥。”
宫识鸢拿过一张锦帕,擦了擦嘴,站起身,同付斟时发出。
宫识鸢正准备拿上自己的弓箭,被付斟时抬手制止。
“今日主要是由大臣和皇上围猎,明日小九便可以自由围猎了,今日小九主要是在看台上观看。”
付斟时拿过香云拿着的披风,给宫识鸢系上绑带,随后接过听雨递来的手炉,放到宫识鸢手中,将宫识鸢整个人笼在披风里,这才牵着宫识
鸢往外走去。
付斟时带着宫识鸢到看城附近集合,此时皇帝还未到来,付斟时寻了一处地方,将宫识鸢安置在一旁,再次替宫识鸢拢了拢披风。
“小九先在此处看一会儿,待会就好。”
“嗯。”
宫识鸢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乖巧地应下。
“小九真乖。”
付斟时说完,就翻身上马离去。
只见付斟时带着一群东厂侍卫,同昨晚见过的蒙古部落的将领汇合,宫识鸢还见到一位同太后长得怕颇像的彪形大汉,带着一众人马前来,宫识鸢见此人,猜测到此人就是拓跋氏的哥哥拓跋大将军了。
只见付斟时,蒙古大汉和拓跋大将军三人骑着马,聚在一起,互相商量着什么,时不时地对着这片广阔的土地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规划些什么。
随后三人商讨得差不多了,由付斟时指挥,以东厂的人和蒙古大汉带来的一群蒙古士兵分别举着一黑一红的旗子,为两翼延伸围拢,拓跋大将军带来的士兵则举着玳瑁色的旗子,压阵脚,两翼撒开的范围,最初有三四十里长,当两翼的小领头人举着旗子汇合后,也就是黑旗和红旗合拢之后,在付斟时的指挥之下,开
始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最后,达到人并肩,马并耳的程度,此时第一道包围圈便设置好了。
随后付斟时又开始指挥设置第二道重围,以防止野兽逃脱。
布围结束,全体将士摘下帽子,将马鞭高高举起,齐声高呼,这便是准备就绪的信号了。
此时玳瑁旗帜的将士打马直奔御营,请皇帝驾临。
宫扶清和太后拓跋氏乘坐步舆来到看城。
宫扶清下了步舆之后,走到太后的步舆身边,等待太后下架一起前往登城。
太后雍容华贵地下了步舆,扶着身边嬷嬷的手,慢腾腾地踏上看城,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意,嗓音凌冽中带着警告。
“皇上这是第一次来围猎,难免有流程不是很懂,可以多多询问之前替你代劳的哥哥。”
“是,多谢母后提点。”
宫扶清听见太后拓跋氏的话眼神阴鹫,但是因为低着头,倒是无人注意到宫扶清的眼神。
“母后看这猎物可是够了?”
宫扶清看着看城之下,围猎起来的一群群猛兽,请示身边的拓跋氏。
“哀家觉得可以开始了,皇上意下如何。”
拓跋氏虽说听起来是在询问,但是语气却是带着贯有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