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识鸢无奈地笑笑,看着宁为伊正经不过一会儿的模样。
“好,待会我的人身安全,就拜托给为伊。”
“当然,包在我身上了。”
宁为伊和宫识鸢这般聊了一会儿,就将刚才的话题又给抛掷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宫识鸢又一次错失了知晓宁为伊真实身份的机会。
等到宫识鸢知晓宁为伊的身份之时,已经是在约莫半个月之后的冬猎会场见到宁为伊的时候,终于知晓了宁为伊的身份。
二人在马车上说着话,宁为伊同宫识鸢介绍着有关冬猎的事情,待到几人到了京城东边的时候,宫识鸢已经大致知晓了有关往年冬猎会的一些概况和冬猎会本来应该有的流程。
在往年的冬猎会由于没有皇上的参与,所以一般都由太后拓跋氏住持大局,而太后拓跋氏又将这些全权交给了自己哥哥拓跋宏来举办。
“冬猎被称为狩,而春猎则称为搜,夏猎称为苗,秋猎称为狝。”宁为伊同宫识鸢普及了一下有关其他季节的狩猎的说法。
宫识鸢闻言,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所以难道一年四季都会举办狩猎会?”
“不会的,每年都是看情况,一
般都是冬猎或者秋猎,那个时候一些猛禽会进入冬眠,所以冬猎安全些。”
宁为伊同宫识鸢解释道:“不过只是举办过那么一两次春搜,夏苗,所以取了名字罢了,但是一般夏天都会去皇家别院避暑之类的。”
宫识鸢表示了解的点点头,随后宁为伊又同宫识鸢开始讲解有关于冬猎流程的事情了。
“主子,到了。”
香云的声音从车帘外面传来,随后马车车帘就被掀开了一只角,翠翠率先下了马车,随后宁为伊和宫识鸢二人相继下了马车。
宫识鸢下了马车,就见到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来人往,大家穿着各式服装,路边有铁匠铺,也有木工铺子,还有一些摆在地上的摊贩,上面放着一些七零八路的武器。
而街道之上,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时不时有人会驻足于摆放的摊位之前,同摊主讲价询问些什么,而铁匠铺前,铁匠则在这大冬天里,赤着上半身,拎着手中看起来分量破沉的铁锤,一锤一锤锻炼着手中烧的赤红的铁块。
宫识鸢看着这般热火朝天的景象,是同在京城中心处看见的繁华不一样,那里的繁华,是街道的繁
华,而这里,则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繁荣与热闹。
下了马车,宫识鸢和宁为伊带着翠翠和听雨站在入口处的一旁,等待去拴马的香云回来。
“主子,走吧,我将马车安顿好了。”
香云还未走到宫识鸢等人面前,欢快地嗓音就已经从不远处传来。
“嗯。”
待到香云走到宫识鸢等人面前,宫识鸢“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宁为伊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宫识鸢开始往里走。
宁为伊拉着挽着宫识鸢,拍着胸脯保证到:“姐姐跟我来,这里我可熟了,有一家铁匠铺,工艺很好,我带你去,我们去那里,定能买到趁手的弓箭的,没准还能在附近逛到新的马具,给马匹换一身新衣服。”
宁为伊目光向往,语气兴奋:“想想就令人开心。”
宫识鸢顺从地跟着宁为伊,顺着宁为伊的步子,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家挂着红灯笼,上面贴着一张写着“铁”字的红纸,里面传来一声声清脆地捶打炼铁的声音。
宁为伊轻车熟路地跨进大门,冲着里面叫了一声。
“张叔,我又来了。”
宫识鸢见宁为伊这般熟悉的模样,带着些诧异地看向
她。
宫识鸢一直以为宁为伊是一个养在深闺,但是性子比较跳脱的大小姐,没想到宁为伊竟是对于这些看起来也颇为熟悉。
宁为伊还未等来里面打铁匠人的回应,倒是接收到了宫识鸢带着些炙热和疑惑的眼神。
挠挠头,对着笑着看向宫识鸢。
“姐姐,我平时也有些喜欢舞刀弄枪。”
说到此,宁为伊脸上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和忐忑,因为现在并非崇尚小姐要养于深闺,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且也带着推崇马术和骑射,但是却并不认同于将此延伸到舞刀弄枪。
宁为伊的这个爱好,也算是隔绝她和京中大部分小姐无法成为朋友的原因了。
此番告诉宫识鸢,其实内心十分忐忑,担心宫识鸢也因此以后不再同自己往来。
宁为伊见宫识鸢长久的不说话,心中的焦急更是上升到了极点,语气焦急地解释。
“姐姐,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就是,我就是担心姐姐你知道之后,也远离我,姐姐,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宫识鸢听见宁为伊急切得似乎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看着宁为伊竟是渐渐蔓延上红
色的眼眶,叹息着摸了摸宁为伊的头,语气无奈又带着些恨铁不成钢。
“为伊就是这般看待我的?”宫识鸢抬起宁为伊低垂下去的头颅,温柔地摸了摸宁为伊的头。
“我没有生气,刚才只是在惊讶,为伊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罢了,怎么会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不同你做朋友。”
宁为伊在宫识鸢的安抚之下,情绪越来越稳定,眼神越来越亮,目光灼灼地看着宫识鸢,语气却是难得的出现了几分不曾在宁为伊身上出现过的犹疑。
“姐姐真的还愿意与我交好吗?我可是喜欢舞刀弄枪呢,京城之中,没有几家的小姐会像我这般的。”
她的话语之中,充斥着慢慢的不自信。
宫识鸢见到这般不自信的宁为伊,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宁为伊一直都是热情开朗,古灵精怪的样子,从未出现过这般不自信的模样,于是宫识鸢决定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宁为伊看。
宫识鸢拉住宁为伊的手,率先带着宁为伊往后院走去,看见了一名裸着健硕的上半身,一锤锤,富有节奏敲击着铁块,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想来这便是宁为伊刚才叫的“张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