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斟时去门口,唤了香云进屋,叮嘱道。
“小九今日扎了两刻钟的马步,要用药酒将肌肉揉开,小九害羞,怕疼,所以不必顾虑小九的求饶。”
香云站在门口,正欲换个话题再次同安生交谈,付斟时就推开了房门,香云立刻下意识地收回动作,弯腰进了屋内。
宫识鸢见香云进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一下香云,开口关心道。
“香云,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早知道就不让你喝了。”
香云进屋后,刚关好门,就听见宫识鸢的话,神情微怔,对于自己侍奉的主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垂下眼,走到宫识鸢身边,这才开口回复道。
“多谢主子关心,奴婢并无不适。”
“香云,你不用这般客气,我一直没有将你当做婢女,你也可以不用把我当成主子。”
宫识鸢听见香云模式化的回答,有心改变一下自己和香云的相处模式,于是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结果宫识鸢发现随着自己的话,香云的表情看起来却越来越迷糊,于是宫识鸢自暴自弃般地开口道。
“就是,我不那个意思,我想说的
就是,我其实是把香云你当做朋友的,你和我相处,就是不用那般谨慎,可以更加随意一些。”
“朋友?随意一些?”香云有些喃喃地重复着宫识鸢话语中的一些词儿。
“嗯嗯嗯。”宫识鸢点头如捣蒜,对着香云道。
“就是我刚才听见你在门口同安生的动静,本来第一次见你,我以为是因为你的性格使然,才话少。”
宫识鸢想起自己和香云初见,香云从马车上下来,叫了自己一声“主子”之后,基本上保持着高冷沉默的样子,同今天香云在门口好像全然不同。
“然后现在发现可能,是因为你同我相处时,或许太拘谨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说,可以不用那么谨慎,我没有那么多规矩和礼仪需要注意的。”
宫识鸢看着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却受命保护自己的香云,叹道。
“你可以将我当作姐姐。”
香云默了默,这似乎是自从大人将自己带回来之后,第一次享受到的温暖。
宫识鸢见香云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以为香云是被自己这番,在这个主尊奴卑的制度下看来,有些惊世骇俗的话给吓到了,挥挥手道。
“没事
,没事,你不想这么做也行的,我就是想说你平时可以不用那般拘谨的。”
香云默了默,也没开口否认自己刚才不是被宫识鸢的话吓到了,走到宫识鸢躺着的软榻边,看了付斟时放在案几上的药酒,对着宫识鸢道。
“主子,该擦药酒了。”
宫识鸢本以为,香云进来半天,都没有动手,自己已经逃过一劫了,原来只是因为谈话而耽误了。
宫识鸢哀嚎一声,认命的趴在案几上,有气无力地对着香云恳求道。
“拜托,拜托,香云,你待会一定要轻一些,你家主子我怕痛。”
香云看着要死不活地趴着的宫识鸢,没忍住,轻笑出声,对着宫识鸢道。
“主子放心,一定会替主子将肌肉揉散开来。”
“香云。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宫识鸢立马从案几上起身,看着香云,惊喜地开口。
香云发现,自己似乎在宫识鸢说完那番话之后,心中的拘谨,却是少了不少。
宫识鸢对于香云的沉默,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快乐道。
“我还以为香云你是高冷的性格,原来并不是啊。”
“高冷?”香云重复着这个自己没有听过的词汇
,询问道。
“主子,高冷是何意?”
“嗯…”宫识鸢沉思片刻,摊摊手,道,“你家主子我也不知道,就脑子里突然有了,感觉好像很适合形容我对你最开始的性格感觉,就说了。”
香云想到自家主子还是失忆的状态,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香云坐在软榻下的台阶上,掀开宫识鸢的裙摆,将药酒在手心揉搓至发热,将揉得热热的手掌放在宫识鸢的大腿上,大力揉搓了起来。
宫识鸢感受着香云的力度,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脸,让付斟时来,宫识鸢整个人,一脸震惊地看着香云,呆滞地对着香云开口道。
“香云,你真的有手下留情吗?”
“主子,奴婢还没有开始用力。”
香云疑惑地看了看宫识鸢,特别认真的回道。
宫识鸢一脸的生无可恋,感觉自己的心情此刻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对着香云劝道。
“你待会别用力,就这个力度就可以了,香云,如果你还想明日见到你家主子,就听我的话,别用力。”
香云有些不解地看着宫识鸢,心想:自己此时还没有用力,主子就疼成这样,主子的承受能力还有待提高
,难怪大人刚才在门口,让自己一定不要顾虑主子的呼喊。
“主子,肌肉必须要揉散的,不然明日,你继续练习的时候,特别难受。主子放心,奴婢会很快的,主子就忍耐一小会儿。”
香云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出口安慰安慰自家主子。
宫识鸢听完香云的话,整个人直接生无可恋的向后倒去,摊在软榻之上。
之后的整个过程,宫识鸢都宛如一条死鱼,瘫倒在软榻之上,任凭香云的折腾。
宫识鸢只觉得自己此时的腿,更加不属于自己了。
香云估摸着此时已经揉得差不多了,替宫识鸢整理好衣物,对着宫识鸢道。
“主子,结束了,是不是感觉舒服很多?”
宫识鸢整个人,恋无可恋地偏了偏头,将视线定格在关切地望着自己,等待回答的香云,突然觉得喉头一哽,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香云见宫识鸢只是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有什么想说的,疑惑地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
“难道主子,你已经舒服得不想说话了?”
宫识鸢感受着自己此刻,酸酸麻麻的大腿,比最开始扎完马步还要难受的腿部,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