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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识鸢这般照顾了宫扶清一宿,又是更换帕子,又是喂药的。

    见宫扶清的脸颊看起来不再发热,抬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知了一番,觉得差不多之后,放下手。

    宫识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守在身边的小六子和香云道:“大家都辛苦了,你们可以先下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儿再守一会儿。”

    说完,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点,慢慢睡了过去。

    宫扶清悠悠然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刚想唤一声小六子倒水,一侧头,就看见宫识鸢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的榻边,脑袋一点一点,双眼禁闭。

    宫扶清想了想,准备替宫识鸢搭上一条毯子。

    起身的动静吵醒了外间本就没有休息的小六子,小六子立马跑进来,宫扶清朝着小六子竖一根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噤声。

    小六子看了眼陷入熟睡的宫识鸢,会意的点点头,放轻了脚步,接过宫扶清递过来的毯子,替宫识鸢盖上。

    小六子刚一盖上毯子,宫识鸢便悠悠转醒。

    宫识鸢先是有几分

    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看见床榻上半看着榻沿的宫扶清,立刻清醒过来,关切地询问道。

    “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宫扶清摇了摇头,宫识鸢起身,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他润润喉。

    宫扶清接过茶水,一杯下肚,干涩的嗓子好了不少,然后抬头对着姐姐道:“姐姐在这里守了我一夜?”

    “嗯。”宫识鸢说道此,想起昨夜知晓的发烧缘由,故意冷了冷脸,板着脸对宫扶清教训道。

    “扶清,你昨夜发热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嘛?”

    宫扶清脸色一僵,看了眼旁边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告密的小六子。

    宫识鸢看见了宫扶清的小动作,嗓音冷冷道:“扶清,别看小六子,是我问的。”

    “姐姐,我这不是因为血迹太多了,太黏腻了,所以才想清洗一番。”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宫识鸢的脸色,谨慎地开口。

    眼看宫识鸢脸色不仅没有变好,还更差之后,立马竖起三根手指,举起来,一本正经地承诺道。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

    宫识鸢叹了口气,没撑住自己的冷脸,缓和了脸色,摸了摸宫扶清的头

    ,语气悠悠道。

    “扶清,你这般让我怎么放心你在宫中,虽然我可能不记得许多事,可是我们的血脉亲情还在,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我也不希望你出事,你懂吗。”

    宫扶清神色动容,一把子扑过去,搂着自家姐姐的腰肢,拱了拱脸道。

    “我明白了,姐姐,不会有一次了。”

    宫识鸢也不应话,对于宫扶清这次的拥抱,倒也放纵,只悠悠地盯着床榻的某处,摸着宫扶清的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皇宫里一派和谐安然,付斟时这边——东厂地下刑房处,可就不是这般祥和温馨了。

    付斟时带着一身的血腥气,踏着初升的朝阳,从东厂地牢的出口处走出。

    “大人。”门口守卫的东厂侍卫恭敬地弯腰,对着付斟时行礼。

    付斟时目不斜视,一步步踩着阳光,坐上马车,往提督府驶去。

    门口安生驾车前来接付斟时回府,经过一夜的审问,付斟时眼神还带着一丝疲惫,以及审讯时的凌厉,犀利的目光看向安生,问道。

    “小九可回府了?”

    安生恭敬地跳下马车,弯腰回道:“夫人昨夜并未回府。”

    付斟时听完,默不

    作声地踩着马凳上马,坐于马车内,疲惫的揉了揉鼻梁。

    “大人现下是要回提督府嘛?还是去接夫人回府。”安生紧跟着付斟时上了马车,坐在马车车厢外面的横梁上,问道。

    付斟时看了自己衣服上因为审讯沾染上的灰尘和血迹,以及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想了想,道:“回府。”

    “是。”安生领命驾驶马车回到提督府。

    付斟时到府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便带着安生进宫复命去了。

    付斟时进宫后先去了承乾宫,寻宫识鸢,刚一进入寝殿内,就看见宫识鸢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在一勺一勺喂宫扶清喝药。

    付斟时上前,唤了一声“小九”。

    宫识鸢放下手中药碗,将其递给候在一旁的小六子,“交给你了。”

    转身惊喜地问付斟时道:“哥哥,你怎么来了?可是来接我回府的?”

    宫扶清一把夺过小六子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喝尽,将空了的药碗放回小六子,朝着付斟时语气古怪道。

    “提督大人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空来朕这儿?怎么,昨日刺杀之事有结果了?”

    付斟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宫扶清,

    嗓音平平道。

    “这便要看陛下所谓的结果是指何种结果了。”

    “这与朕的想法有何关联,自是看提督大人审讯出了什么便是什么。”宫扶清神色平静地反唇相讥。

    宫识鸢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迷,有结果便是有结果,没结果就是没结果,这同哥哥或者扶清有何关系。”

    付斟时抬手摸了摸表情迷茫的宫识鸢的头,语气柔和,对着宫识鸢道:“小九不必明白,不过是我同皇上的说笑罢了。”

    宫识鸢听着付斟时明显敷衍的说辞,也知晓有些事儿付斟时不愿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现下不适合知晓,也不强求。

    “你们不愿说便不说吧。现下我们是直接回府嘛?”

    宫扶清一听见宫识鸢要跟着付斟时回府,立马出声问道:“姐姐不再多陪陪扶清嘛,这便要走了?”

    宫识鸢看了看宫扶清包扎好的手臂,狠狠心,无视宫扶清的撒娇。

    “我也该回去了,到了下次进宫的日子,我便来看你。”

    宫识鸢说完,转身吩咐小六子道:“这段时日,你辛苦些,看好你家陛下,有事找人出宫寻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