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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走了一半,忽的意识到自己才是这间院落的主人,看着盗贼来自己家里入世行窃,自己不阻止反而还给盗贼让路?

    她停下脚步,在商边掰了一小根尖锐的树枝藏在袖子里,又捡了一根木棍,捏在手里挥了两下,觉得尤其顺手,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顿时豪气冲天,自省道:“宫识鸢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了,看着盗贼破你的大门,偷你的东西还目中无人,你以前顶着一个九公主的名头,尚且能够因为国破而自刎,此时那小毛贼摔了一个东西就把你吓破胆子了,你之前的勇气呢?你之前的半点践踏的尊严呢?”

    如此说了一番,夜深人静胆子格外得大,她顿时觉得心中有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她拎着木棍小心翼翼的在回走,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即便自己搞不定那小盗贼,不能让他吃点苦头,也要吓退那盗贼,若是不幸被盗贼抓住了,要取她性命,她便大叫,将藏在皇宫里暗影引过来。

    她试想了诸多后果,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唯独没有想到她以为盗贼已经走了,顿时有些泄气,将手里的木衮和藏在袖子里尖锐的树枝

    仍了之后,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走进去之后好一会,方才发现盗贼没有走,而是在床上睡觉。

    她着实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愣了一会,就近拿了一只捏起来顺手的花瓶,朝着床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进房间时没注意,此时紧张得捏着花瓶的手心里不断冒出汗,让抓着花瓶的手不断打滑,只得在衣角上擦了擦,每迈出一步都是脚后跟先轻轻的电点,然后才是脚掌,之后才是脚尖。

    可大抵是长时间没人居住,导致屋子里的木板有些失修,每走一步脚底下的木板都发出嘎吱的声音,吓的她紧紧的迷上眼睛,一颗心提上了嗓子眼,巴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住,知道听不见,脚底下也就不会发出声音,来一个掩耳盗铃。

    迈出第一步时,木板发出的声音就让他深深的提上了心,紧张的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等了好一会,睁开眼睛一看,盗贼没有醒反而看起来睡得越发深沉。

    这是将这里当场客栈来了?

    她心头松了一口气,同时一股怒火也熊熊燃烧,捏着瓶子好不容易走到床边,现在层层的帷幔,看着盗贼的脸

    ,她登时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床上的人一玄服,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床上,一床薄薄的云被拦腰盖住,那张脸让她莫名的觉得甚是熟悉,紧皱的眉头,眉宇间积压着深深的忧愁,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

    且脑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梦中出现的那个月白袍子的身影,且眼前这张少年一般陌上人玉般的脸,竟是同梦中那月白袍子完美重合了。

    愣了一会之后,她又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自己将自己哥哥逗笑了,且不说这明明是两个人,梦中的月白袍子待自己一直挺不错的,并且跟自己关系极为的亲近,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盗贼,还是如此胆大包天的盗贼。

    虽说,眼前这个盗贼也挺好看的,甚至比庭如风还要好看上许多,庭如风好看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上次庭如风外出大半年没有回谷,整个了望谷的女的都挺挂念他的,就已经不能用姑娘了,而是女的,因里面还有五六十岁的大娘。

    也不知道白先生从哪里搞来了庭如风当时的位置,了望谷的女的便纷纷写信给他,嘱咐他在外要多照顾好自己一类的关切的话

    语

    更有一名七十八岁的大娘,直言看见庭如风就让她想起来,年轻时自己第一次看见早已经过世的老伴,看得出来,大娘的老板当年还是很风度翩翩的。

    然后,大娘因是写了一封信给庭如风送了过去,当时这件事不知道被是扒出来之后,还在了望谷中惊动了好一阵子。

    看得出来,了望谷里的人都羞涩,庭如风在时,一个比一个正经,甚至路上碰到了,那些姑娘都能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可只要庭如风的不在了,姑娘们的本性也就暴露出来了,细细想来,对庭如风大胆表露心声的也就阿蛮还有琦先生两个人罢了。

    庭如风这棵桃花树上,结了不少花骨朵,可开花的就两朵而已。

    那些信庭如风看没看,宫识鸢不关心,她关心的事,庭如风后来回来之后,该如何面对这些羞涩的姑娘们,为此她还特意去问了一下。

    庭如风不愧是大家熟知的性子凉薄,不仅没有任何表示,以前如何无视那些姑娘,现在也如何无视人家,还对着宫识鸢调侃道:“我将你带回来之后,白先生跟我说,他有一日喝酒回来晚了,大半夜的

    听到不少姑娘偷偷躲房间里抹眼泪。”

    宫识鸢当时惊了惊,忍不住问道:“这么严重?”想了想,又严谨道:“就是,有没有可能,那些姑娘哭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情,譬如胭脂、衣服涨价了之类的……”

    庭如风淡淡的开口道:“白先生说他当时走错路了,不甚走进了一条巷子里,正好有五六位姑娘的房间的窗户都开了那条巷子里,他听到那些姑娘不仅哭,还一个劲的骂你是狐狸精,骂我瞎了眼。”

    宫识鸢愣了一会,干笑一声:“狐狸精哈……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夸人的词。”

    不管庭如风生的事如何俊俏,是多少姑娘晚上偷偷抹眼泪的人,也要逊色眼前这人几分。

    宫识鸢看着面前这张脸,默默的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花瓶砸在盗贼脸上,让他长长记性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正当她思考要如何面对眼前这种状况,是要将那盗贼叫醒,警告他一番,还是坚定想法,不能被美色所迷,将花瓶砸在他脸上时,盗贼突然醒了过来,墨黑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她,目光似是对于眼前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