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识鸢僵了一番,又感叹一番,低头看着付斟时不安分的手,喃喃道:“从我在了望谷见到你时,我的心便……”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抬眼看着付斟时:“既然如此,那今后我们便好好过日子吧。”
她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付斟时听在耳朵里,怔了怔没反应过来。
庭如风曾跟她说:“你以前是一个获得清醒之人,凡事都追求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正是如此,你之前活的很累,在外人看来你是名动天下的九公主,可却并非是为自己而活,你以前活的清楚,眼下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于你来说是不失为一桩好事。”
庭如风这么说,她便听着,不如纠结于以前的那些事,毕竟她如今也就庭如风这么一个朋友,庭如风也就她一个朋友,想来应该不会骗自己就是。
就譬如,庭如风让她跟着付斟时离开了望谷一样,她其实是想要跟着付斟时走的,只不过那时,她尚且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不记得付斟时,心里升起的想法却是想要立马跟他走,并未明说罢了。
付斟时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明眸含笑道:“那你想如
何同我好好过日子?”
宫识鸢果真认真想了想,“你现在还想娶我吗?”
一直把玩着手帕的付斟时,手中一顿,缓缓坐直了身子,目光带了一丝惊讶,安静的看着宫识鸢。
远处传来几声鸟叫还有风声,宫识鸢承着案几倾身靠近他,“你之前还说想要娶我来着。”靠的更近了一些,“难道你只是说说而已?”微微偏头,眉头不了察觉的皱了一下,语声极淡,极轻,“如果你只是说说……”
话音未落,被付斟时笑着打断:“怎么会。”落在案几上的几缕长发被他握住,他低了眉眼,语声却温软:“我方才就说过,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在娶其他任何一个人。”
梦里一番沧海桑田,睁开眼时,夕阳西下,她晕过去之后不过三四个时辰。
她在软塌上做了许久,没有动作,庭如风早早的便不见了,她记得昏过去时,付斟时过来将自己抱住,也不知付斟时何时来的,也许早早的就来了,只是躲在暗处,不知自己在和庭如风说话时,被他听去了多少。
她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九公主的那些记忆全是在自己昏迷之后才想起来
。
她怔怔的坐了一会,眼见窗外天边幽暗,忽的觉得有些热,花穗也不知去何处了,摸索着下床打算去找点吃的东西,可是刚下床腿便一软,幸好扶住了软塌,方才勉强站直了身子,可脚下依旧使不上力,她刚要叫花穗进来,房门突然被推开。
付斟时走进来,看到她站在床边愣了愣,“赢了?”语气很是轻松,与以前的付斟时一般无二,又道:“陈太医说你之前身子受损,并未全愈,又受了一些凉风,才会突然昏迷。”不对,以前的付斟时可不会这样向她解释一大堆。
付斟时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又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弯腰撑着劝塌,扭头看着付斟时这个姿势,着实是有些怪,她觉得但凡又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这是使不上力气不得已才这样,付斟时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如何能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当下,没好气的瞪了付斟时一眼,梗着脖子道:“锻炼身体。”
付斟时看了她两眼,点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就这么看着她。
她气的差点没站稳,心想这人果真是故意来气她的,
可话都说出来了,她也只能这样干站着。
付斟时大半夜的来看她,好像果真只是来看看她,说的话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譬如,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
问完这些,付斟时就没在说话了。
她偏头看着付斟时:“怎么又不说话了?”
付斟时淡淡道:“我想看看你能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咬牙想要站起来,可方才弯着腰站了许久,突然直起身子,一阵酸痛传来,她倒吸了一口气,身子也斜斜一歪,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倒在了付斟时身上,且还是坐在付斟时的双腿上。
她有些惊讶于自己是什么坐在付斟时腿上,又有些紧张。
付斟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安静的看着她,只是在她支撑不住身子又要摔下去时,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那只手便放在她的腰间没有松开。
那一阵冷梅香撩的她心头止不住的越跳越快,她僵直着身子,对上付斟时的目光,干笑一声解释道:“我就是一时没站稳,哈哈……谢谢大人出手相助……”说着她就要从付斟时身上起来。
可那只手却图片
发力,紧紧的捏着她的腰不让她起来,她心头跳的更加厉害,望着付斟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才就已经闪到了腰,此时僵持了一会,体力有些不济,疼痛更甚,她不得已抬手攀住付斟时的肩头,分担一些重量稳住身子。
她沉默了片刻,颤抖着声音道:“要不,大人我先起来?”说完,她自己先愣了愣,自己为何要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说话?
付斟时唇角似是轻轻勾了起来,“为何要起来?”
她在愣了愣,心里想这也算是一个问题,起来就起来哪来的为什么,可面上还是斟酌着挤出一丝客气疏离的笑:“就是怕压坏了大人。”
付斟时嗓音平板的开口:“你觉得以你那点小身板,能将我压坏?”
宫识鸢向来是一个吃多少都长不胖的体质,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多少姑娘想求都求不来,吃个饭都不敢太放肆,生怕睡一觉起来就又胖了,但宫识鸢有些时候还会越来越瘦。
太瘦了其实也不太好,影响美感,跟一个竹竿一样,不仅不该有肉的地方没有,该有的地方也没有,有诸多好看的衣服都穿不了,这件事一直困扰她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