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如风慢慢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抬头望着天,轻声道:“你留在这里也挺好。”
那之后,庭如风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白胡子老头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出谷了。
一直到半个月的一日,天气晴朗,微微吹着让人舒适的微风,一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庭如风浑身是血倒在了望谷门口,还是巡逻回来的弟子发现了庭如风将他背了回去。
她正闲闲坐在水塘旁的凉亭里喂鱼,闻言惊的手抖了抖,手中的鱼食尽数落入塘中,引得塘中的锦鲤跃出水面争抢,水花不断的溅起洒在凉亭的木板上。
一路急急的跟着小丫鬟往庭如风的院子走去,路上宫识鸢也是问出了一些事情。
得知此次庭如风出去是为了执行白胡子老头安排给他的任务,
了望谷的人自己将自己锁在谷中,已不知道过了多少代,虽说谷中会栽种一些粮食水果之类的,让外出采购的人拿出去,卖给外面的人。
同时,了望谷的起布料也是天下一绝,听说是因为了望谷气候温和,常年只有两个季节,冬天和春天,冬天只有短短三个月,而春天却长达九个月之久。
只所以有这么久,主要还是因为秋天和夏天不太明显,因而常常被了望谷的人戏称,他们这里三季如春。
总之,了望谷气候极其适合养蚕,养出来的蚕又大又肥,吐出来的丝也皆是上品,做出来的布匹基本是刚拿出去就会被抢购一空。
若是好运出现了一匹染色好看的布料,还会出现互相喊价的情况,不过了望谷的人志不在此,一直都以赚够钱就行了。
宫识鸢却觉得这个一个一本万利的好机会,曾同庭如风开玩笑道:“若是那天我把白胡子老头气怒了,惹了众怒,要将我赶出了望谷,皆时能否让我带几只蚕蛹出去,好让我一小女子在外面不被饿死。”
庭如风淡淡道:“你弟弟是当朝皇上,你若是能饿死自己,也算是一件极有本事的事情。”
虽说了望谷已将能用来种菜的地都种满了菜,可随着大家都不出谷,人口越来越多,大家吃饭的问题就真的成了一个问题。
白胡子老头苦思冥想了一晚上,将这些年最挣钱并且付出时间少的行业都想了一遍,最终重重的一拍桌子组建了一支刺杀小队。
主要负责接一些外面人
无法完成的棘手的刺杀任务,然后赚取丰厚的报酬,当然要刺杀之人,皆是那种无恶不作之人,也算是为做好事。
一直以来,了望谷便干着这份差事,到底是将了望谷中的人养活了,渐渐的也有些名气,外面不少人知道,江湖中有这么一个杀手组织,专门干着为别人杀人的事情,并且从未有一次失手。
不过,半个月前,有一人找上了白胡子老头,并且出手破为的丰厚,在得知要杀之人是一个十恶不作的冷脸遭殃时,白胡子老头甚是满意,刚要去拿桌上的银子要接下这份差事时,藏在帽檐下的人突然沙哑着声音道:“这次请你们要杀之人,是东厂的提督大人,动作干净一些,不要留情。”
可等庭如风从房顶跳下来,长剑直直刺向那人时,他方才知道,这所谓的东厂提督究竟是谁。
宫识鸢一路上火急火燎的跑到庭如风屋子里,见到浑身是血躺在软塌上的庭如风被吓了一跳,阿蛮的父亲正面色沉着的处理着伤口。
宫识鸢放下不去,去拽了拽白胡子老头的衣袖:“他怎么样了?”
白胡子老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死
不了,对方下手虽然看起来狠辣,可没有伤到内脏,就是受了些皮外伤,修养一阵时间就好了。”
宫识鸢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道:“庭如风身手了得,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到底是什么人能将他伤成这样?”
白胡子老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一声,斜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冷硬地说道:“你一姑娘家家的,打听这种事情做什么,还是好好回去绣你的花……”
“我这是关心他,哪里是多管闲事了。”宫识鸢一时没忍住吼了他一句,屋子里的人立马将目光投过来,宫识鸢立马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况且我也不会绣花。”拉着白胡子老头往边上走了走:“你先同我说说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下次我去看阿蛮时,也好跟她有个交待。”
见白胡子老头仰着下巴,不问不动,宫识鸢无奈,不情愿地叫了一句:“先生,你就告诉小女子好不好嘛,先生最好了,好不好嘛……”
肉眼可见的,最好的先生抖了抖,连忙甩开宫识鸢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怒不可遏的瞪着宫识鸢:“这,这是谁教你的!”
宫识鸢勾起唇角,颊
边露出两个酒窝来,道:“看书学会的,你就说你告不告诉我吧,若你还是不说,我就在来,缠着你!”
大抵是句话对白胡子老头来说属实是很有威胁,端了一会架子才道:“是东厂的提督,此人……”
话未说完,被宫识鸢惊讶的打断:“是个太监?”
白胡子老头扶着胡须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边上凑近宫识鸢小声道:“也不全是太监,我们收到小道消息,他明面上虽然是个太监,但不是真的太监,你懂吧?”
宫识鸢连连点头,又似是觉得这样子不矜持,抬头看到老头看着自己复杂的表情,干咳了一声道:“也不是特别懂,就是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懂吧?”
见白胡子老头脸上表情越发复杂,她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这种消息应该算是绝密了吧,若是被发现了,堂堂东厂提督居然不是真的太监,那皇室那边岂能善罢甘休,没想到这种消息都能搞来,你们还真厉害啊。”说完,很是豪气的拍了拍白胡子老头的肩头。
老头也是颇为的自豪,抚着胡须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领导了望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