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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终归是说了

    宫识鸢抬起眼睛,眼角微微上挑:“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发好奇你到底是谁,为何一定要带我走。”

    寒风吹的庭如风衣襟猎猎,他紧紧的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第二日,庭如风如约带她去了一趟昭华山,一路上她兴致高涨,甚至幻想过能够在昭华山上遇见付斟时,话折子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错过的人,终将会遇见,没有什么缘由,若是要深究只是算在缘分二字上。

    可现实并没有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昭华山上开满大片大片的梅花,甚是好看,一切都如同付斟时很她说的那般,寒风夹杂着雪花将梅花卷起,铺成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唯一不足的是,付斟时不在。

    她抬手接住一片花,笑着问庭如风:“你说,付斟时他会回来的,对吧?”

    像是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肯定的小孩子一样,她目光满满都是期望。

    庭如风同她对视了一会,垂下眸子,道:“付斟时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大将军的职位,靠的可不是运气,如今的他虽说远赴战场,可那场战争对他来说,只是勉强算的上是棘手。”抬眼看着宫识

    鸢,“他会回来的。”

    然后,宫识鸢便甜甜的笑起来。

    那之后,没两日,战事越发焦灼,听说朝堂上整日都在争吵,甚至闹的撕破脸皮,在朝堂上就大。大出手,但到底是争执出一个结果出来。

    说是,既然打不过就向大周投降算了,至多割让两座城池,在赔个公主什么的。

    可投降的文书发出去,得到的居然是不接受投降,摆明是要大梁推倒,然后朝堂上又开始吵,吵个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一直吵。

    许是,文武百官琢磨着只有这样,才不让皇上觉得他们对这个国家没有一点贡献,毕竟能乘马打仗的都去前线去了,剩下的都是一般舞文弄墨的文官,有一些连纸上谈兵都不会。

    但是有官员提出,国安寺里的主持方丈,乃是有大智慧的人,若是请他出山,说不定大梁这次危机就迎刃而解了。

    宫识鸢听到这里,好笑的抬起头,看着花穗问道:“我父皇信了?”

    花穗也见识过那老方丈打太极的本事,颇为无奈的点点头,“皇上信了,还将方丈给请到了朝堂上,老方丈念了两段经文,在说一句大祸东来,此事无解,便走

    了,气的皇上龙颜大怒,却也不能拿方丈如何。”

    宫识鸢端起茶杯笑了笑:“止不住大周的铁蹄,我父皇也是真的着急了。”说完,抬眼望着天边一只白鸽落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直到白鸽落在桌子上,冲着她咕咕的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突然有些紧张,不敢去拿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

    还是花穗笑着说道:“该不会是付公子送来的信吧。”看了一眼宫识鸢脸上的神色,“奴婢记得这是付公子常来送信的鸽子。”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应该是了。”去拿竹筒里纸条的手,有些轻轻的颤抖。

    打开纸条一看,她眉宇间的兴奋尽数消散,呆呆的望着纸条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花穗见她不太对劲,脚步轻移,凑过去看了两眼,惊讶的差点呼出声来。

    纸条不长,寥寥写了几个字,说是让宫识鸢找一个好郎君。

    花穗看着宫识鸢回过神来,只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眶,连忙安抚道:“公主你别急,付公子会这么说,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过两日等……”

    话未说完,被宫识鸢冷冷打断:“他终归是真的说了。

    ”说完,留下那一张纸条,起身回到屋子里。

    答应付斟时的心意时,她就曾思索过,自己明明是喜欢付斟时的,似乎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可为何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还替那些千金小姐给付斟时传过情书。

    后来想了许久,还是在一日下过雪的午后,太阳透过云层,将整个天空照的暖暖的,她那时看着好看,便唤付斟时的名字,想将他叫出来一起看看,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回应,扭过头一看,付斟时捏着一杆毛笔,坐在书房里,正抬着头从窗户里看过来,安安静静的在等着她说下去。

    她愣了愣,听到付斟时轻声问:“我在,怎么了?”

    那个时候,她方才明白,原来她早已经将付斟时变成了一种习惯,并非是那个时候不喜欢,才替别人传情书给付斟时,而是那个时候,她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付斟时的偏爱,那些千金小姐的行为,在她看来并不是威胁,反而还很有兴趣的想要看看付斟时生气时候的样子。

    能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感受到的偏爱。

    然而,如同泛黄天空暖暖的偏爱,在那等书信之后,宫识鸢再也没察

    觉到暖。

    她想不通付斟时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常常在屋子里枯坐一整夜,看着天边渐渐亮起来,花穗心疼她的身子,哭着说:“公主,你让奴婢出宫去吧,找付公子问个清楚。”

    她苍白着嘴唇笑了笑:“你出宫了又能去哪里找他?”

    花穗被噎了噎,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地毯上。

    她听到自己嗓音空空的开口:“其实,我们都错了,他陪伴了我这几年,我除了知道他叫付斟时,知道他是一个将军之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家住哪,家中可还有其他什么人,这些统统都不知道。”顿了顿,又突兀的自嘲了一声:“他只说了喜欢我,而我便已经开始想要嫁给他了。”

    花穗轻轻的哽咽了一声,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似是怕惊扰了宫识鸢。

    其实宫识鸢有些不明白,为何花穗看起来要比自己更加伤心,想来许是心疼她这个主子,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不是花穗的主子。

    当初不过是在宫外见她可怜,又生了一张极为讨喜的娃娃脸,便做善事顺手带了回来,从那之后花穗就留了下来,也不嫌弃皇宫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