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点头坚定地说道:“喜欢啊,我还想要嫁给他。”
庭如风听到这句话似是觉得有些好笑,目光玩味的看了她一会,就果真笑了起来。
她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将茶水端给庭如风时,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我想要嫁给他很好笑吗?”
庭如风收敛了一些,可是嘴角还挂着笑,喝了一口茶水道:“你是大梁的公主。”
她没听懂,皱皱眉:“那又如何?”以为庭如风说的意思是,付斟时只是一位将军,自己身为公主,今后很有可能是要嫁出去和亲的。
便又接着说道:“即便我是公主又如何,他还是将军呢。”庭如风挑挑眉,她接着道:“他很厉害的,京都好多姑娘都想要嫁给他,家里有背景的,还偷偷跑进来只为了看他一眼,就连朝堂上许多官员都想要让他做女婿……”
庭如风打断她:“你们朝堂上的官员都认识他?”声音有些惊讶。
她理所应当道:“认识啊,他那么厉害,生的好看,品行还好,这么优秀的男子,他若是去提亲,父皇会同意的。”
庭如风却摇摇头,“不会的,即使他敢
向你父皇提亲,你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她觉得这个人很没有礼貌,怎么能这样说,即便说的还有些准,父皇对付斟时时有些意见,可这样的话不因该是庭如风来说,他们才见过两面。
庭如风见她皱着眉头,不说话,笑了一声,“生气了?”
她摆弄着茶具,不说话。
庭如风顿了一会,坐直了身子,又问道:“你父皇他知道多少?”
她愣怔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庭如风:“什么意思?”
庭如风轻轻勾起唇角,目光有些嘲讽:“看来他从来没有对你说过。”
宫识鸢咬进嘴唇不说话。
庭如风手指轻轻敲打着瓷杯:“你只知他是一位将军,可知他是哪国的将军?”
她心头猛的一沉,微微皱眉:“不是大梁的将军?”
庭如风好笑的笑起来:“你几时听说过你们大梁出现过这样年轻的将军。”
她所知道的那几位将军,皆是年纪在四五十岁,两鬓已是斑白的将军,却是没有听说过有过一位姓付的年轻将军。
她起初也曾疑惑过,却并未深究,看着那些时常来看付斟时的姑娘,只以为是近日她待在宫里,外面的消息没
有传进来。
庭如风说:“你会如此相信他,不过是因为他自幼陪你长大,在你身边照顾你罢了。”
宫识鸢握紧手中的瓷杯:“这样不够吗?”
庭如风顿了好一会,突兀的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了些自嘲:“够是够了,但原本照顾你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她甚是疑惑:“什么意思?”
庭如风听出她话语里的冷淡,笑容不减,“就是你听到的这样。”
庭如风说,他不知道付斟时和成妃娘娘是个什么关系,但当初宫识鸢刚出生时,他便一直偷偷待在皇宫里,那时成妃娘娘也发现过他,却并未找他的麻烦,只是让他走。
他以为,成妃娘娘病逝之后,自己就能够更好的照顾宫识鸢,一直到宫识鸢长大然后带她走,却没想到成妃娘娘将付斟时叫了过来。
起初,他本想争一争,可奈何自己不是付斟时的对手,没过二十招自己就被付斟时打的连连后退,幸而那个时候他带了面罩,付斟时并未看出他是谁,却是听成妃娘娘提起过他。
当时,付斟时问他:“你就是了望谷的人?”
他咬着牙忍着喉间腥甜的血水,付斟
时皱眉打量了他一会,没有看出什么,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下次不要过来了,成妃娘娘只希望她是大梁的公主,不愿跟你们了望谷扯上关系。”
庭如风也只是同宫识鸢简单说了一下,同付斟时交手的事情也没有提,他面色复杂,望着宫识鸢道:“付斟时是大周的将军,这些年你们两国闹的关系越发僵硬,当年两国靠着和亲留下来的那点香火请也差不多没了,你觉得你父皇会同意你嫁给他?”
熠熠烛火里,宫识鸢紧皱的眉头松开,脸色却一点点白了下去,怔怔的望着庭如风没说话。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良久,声音里夹着怒火:“你胡说,付斟时若是大周的将军,那他怎么会出现在我大梁的皇宫里,朝堂上文武百官都认识他,他还对我那样好。”
庭如风皱皱眉,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我方才就说了,他能来这里,皆是因为你母妃成妃娘娘,至于那些文武百官,应当是你父皇对外帮他说了两句什么,细细想来,应该也是因为你母妃。”
“可……”她还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任性的大喊一声
:“那又如何,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会娶我的。”
庭如风神色淡淡:“如今已不是他娶不娶你的问题了,你整日待在宫里,应该还不知道,大周和大梁已经开战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庭如风,神色里有些浓浓的惊恐,良久,她愣愣地问:“领军的将军是他?”
庭如风神色任是淡淡:“这次是大周皇帝御驾亲征。”
她心头突然松了一口气,国家打仗,若是她身为男子,尚且能够披甲乘马上阵杀敌,扞卫土地,可她不过是一位养在深宫不受待见的公主。
自古公主的用途,好似就是用来和亲或者稳固大臣,都是用来嫁人的。
这场战事不知道要打何时,不过总归会有停止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公主的用途就来了,她上面还有好几位姐姐,若是要和亲应该轮不到她来。
将这些消息消化了一会,她重新抬起头看着庭如风:“了望谷又是什么地方?”
庭如风愣了愣,轻笑一声:“我以为你会问关于付斟时的事情。”
她皱起眉头,嗓音冷冷清清:“他的事情我只想要他亲口告诉我。”顿了顿,又道:“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