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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代女侠还没迈出去一步,在听到付斟时那句话后,眼角余光被长刀折射出来的寒光刺了刺,轻轻吸了一口气,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神色出来,蹭到付斟时面前,软着声音:“哥哥,奴家错了。”

    付斟时偏头看着她:“然后呢?错在哪了?”

    她怔了怔,想了一会,讨好的笑了一声:“奴家方才就是一时吃撑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哥哥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奴家一般计较。”

    付斟时眼底闪过一次笑意,拉着她站起身来,眯着眼看着已是不足二十步的人群,轻声道:“待会跟紧我。”

    她以为付斟时要跟那群黑衣人大站个三百回合,立马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凝重的剪头:“哥哥放心,奴家不会拖累哥哥的。”说完,又觉得待会付斟时带着自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若是自己不甚没跟上怎么办?

    便低头瞧了瞧,轻轻的握住付斟时的手。

    察觉到在自己手指触碰上那只宽大温润的手掌时,付斟时身体明显怔了怔,缓慢的回过头,目光深沉的望着她。

    她有些没看懂那个眼神,但还是开玩笑道:“奴家怕哥哥报复奴家,将奴家扔

    下就不管,所以奴家觉得还是拉着哥哥,同哥哥一起共患难比较好。”

    付斟时望了她一会,漆黑的眼睛却是要比方才亮了一些:“你在自称一句奴家,信不信我将你推出去。”听起来是一句威胁的话语,可嘴角却是轻轻勾了起来。

    她也看到了付斟时嘴角的笑,当下更加不怕,柔声带笑:“哥哥真的舍得?”

    话音刚落,有一人突然捏紧手中长刀,大喝一声,握着大刀就冲了上来。

    夜色静悄悄的,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情报说是那名身穿月白袍子的男子是个真正的高手,因而才叫了这么多人来。

    别看他们来势汹汹,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些人大多都是随便找来滥竽充数的下人,至多就杀过鸡,听到要去杀人时,捏着长刀的手都是颤抖的,因此才时不时的就晃起冷光。

    不过好在,他们这群人不过是将人驱赶到早已经布好的陷阱里,只要两人跑过去,立马就要有真正的在刀尖上舔血的刺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偷袭至死。

    但绕是如此简单的任务,他们这群人依旧有些慌张,听说那名白衣男子,甚至

    连人影都未看清,便将自幼习武的少爷踹进水里之后,心里更加慌张了,所以才走的这么慢。

    可生的格外俊俏的两人却没有丝毫要跑的样子,甚至等他们逼近之后,两人依旧能坦然自若的嬉笑,这让众人更加慌张,心想,果真是高手,现在还不跑该不会要跟他们打一架吧,那怎么行,本就是猪鼻子插葱装相的货,如何能打的过?

    就当众人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收尾时,前面的一人突然握着大刀冲了上上去。众人皆是愣了愣,默默的在心里赞叹一声:“有种!”

    但却是有人认了出来,那人前段时间刚被花楼里的姑娘骗了钱不算,还骗了感情,此番如此冲动的就冲出去,估摸着受不了个大男人亲亲我我,比男女青年幽会时还要更腻歪一些,“一口一个奴家,一口一个哥哥……”

    付斟时握紧宫识鸢的手,抬脚将冲上来的那人踹了回去,手中的长刀应声掉落在宫识鸢的脚边,刚要蹲下去捡给付斟时,手腕被轻轻一拽,听到付斟时沉声问:“你做什么?”

    她仰着头,撇了一眼握着长刀,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理所应当道:“给你

    拿刀啊。”顿了顿,反应过来:“啊,原来哥哥喜欢用拳头啊。”

    话音刚落,那群人顿时如临大敌,纷纷握紧手中的长发,目光惧怕又警惕的看着付斟时。

    宫识鸢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理解:“他们不是来杀我们的吗?为何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我们要杀他们一样。”

    付斟时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宫识鸢点点头,本以为今天晚上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没承想,没走两步,街那边又拎着大刀冲上来十多人,这十多人同身后那一堆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宫识鸢的表情首次凝重起来,摸着鼻子道:“我觉得真的不用这样,大不了我让那曹公子踢回来还不行。”

    付斟时淡淡道:“估摸着人家不想要。”说忘,拉紧了宫识鸢的手便往跑进了方才面摊摊主跑路的巷子里。

    纵然天上已是升起了一轮椭圆的月亮,有银辉的月白落下来,可巷子狭窄,两面的高墙遮挡,月白照射不进来。

    十来名杀手小心翼翼的走近巷子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招来刀剑的劈刺。

    这条巷子不知通往何处,但有凉风袭来,宫识鸢

    不禁打了个哆嗦,付斟时让她在这里等自己,她便乖巧的蹲在角落里,瞪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巷子。

    不多时,巷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刀剑碰撞的声音,她向来对付斟时很有信心,可此时依旧有些紧张。

    她从胸口掏出一只蓝宝石的狐狸挂坠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那只狐狸挂坠是付斟时初见到她的第二日时送给她的。

    彼时,她好奇地看着挂坠,没由来的问:“为什么是狐狸,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付斟时明眸含笑:“因为我觉得你跟它很像。”

    刀剑碰撞的声音忽的停了下来,她猛的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紧紧的握着挂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漆黑的巷子,想着下一瞬,那一身月白袍子的付斟时就该风轻云淡的走过来,笑着揉自己的头。

    风轻云淡,在她的记忆里好似付斟时做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会做的很好。

    可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半点月白袍子的影子,她手心里紧张的冒出冷汗。

    她突然有些后悔,让付斟时自己一个人去了,后悔为了护住自己的面子,便将太常寺少卿的儿子踹下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