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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准备不够充分,人数又同大奉朝没法比较,付斟时这场战打的颇为幸苦,局势危机的消息峰回路转的传到了朝堂上。

    眼下极力阻止这场战争,想要送个公主同大奉朝结个亲家,在赔个几万两银子的大臣在朝堂上叫嚣的更厉害了些,甚至暗中压了前去支援的兵和粮草,目的只是想让付斟时正真的兵败,结束这场在天下人看来毫无胜算的战事。

    而这场战争的转折点便在这里。

    野史上记载,仓野一战的前几日,眼瞅着打败付斟时指日可待,大奉朝的皇帝御率亲征,随行的还有一位号称天下之事皆在他掐指之间的清言宗宗主。

    不知是不是那清言宗宗主给先皇灌了什么汤药,又或者,先皇有意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道教的声望发扬光大,便请宗主算了一卦。

    第二日,一份写了要在哪里驻扎军队,要几时发动进攻,几时撤兵的详细文书便呈了上来。

    先皇看过之后,大喜,将文书交给了主帅,叮嘱他一定要按照这文书上所写的来,半点马虎不得。

    起初一切都如同宗主所写,战况战机尽在掌握之中,可宗主算尽了一

    切,却独独算漏了天气,没两日苍野之巅便下了瓢泼大雨,整整七日未停。

    好巧不巧,暴雨冲倒了山体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泥石流,好巧不巧,文书上所写的驻扎军队最佳的位置就在这股泥石流下方,好巧不巧,先皇欲想要亲眼见到白旗从清河城升起来,便驱了圣驾前来。

    那股泥石流携风雨之势前来,将大奉朝十万兵马淹了个透心凉,付斟时抓住了这个机会,将大奉朝一路打到了边境线上。

    因是先皇一路逃的幸苦,随答应割让城池,投了这场战争,而那位天下之事皆在他掐指之间的清风道骨的宗主,回到皇都就被先皇给砍了脑袋。

    屋外的绵绵细雨已是停了下来,一阵凉风吹来,宫识鸢被付斟时轻捏了捏手回过神来,大奉朝的皇上已经同拓跋氏说完了事情,正目光含笑的望着她,似是说了件什么事。

    可方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付斟时穿衣服和不穿衣服,以及穿铠甲时究竟哪一个要好看,大奉皇上说了些什么她全然不知道。

    当下,她不急不缓的朝大奉皇上笑一笑,面上作出思索的模样,低头喝茶时,借着袅袅

    茶烟遮住脸的空隙,微微往付斟时边上歪了歪身子,小声问道:“他,方才说了什么?”

    付斟时看了她一眼,目光移到大奉皇上身边一手持浮尘闭目养神的道人身上,言简意赅道:“那大奉皇上早已听说过你的推演算卦的本事,想要让他们的法师同你比一比。”

    她怔了怔,抿茶水时,目光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那位法师,看起来道骨仙风的,说不定还真有两把刷子,她想了想,极其不情愿道:“我能不比吗?”

    付斟时神色仍旧淡淡:“显然不能。”

    见她轻轻点头,那道人走了过来,弯腰行礼道:“那夫人便决定要比试什么吧。”

    众人来到屋外宽阔的地界上,拓跋氏趁着这个机会,小步走到宫识鸢身前:“近年来大奉朝同我国交好,这场比试关乎国家颜面,本宫不管你使出什么变化,一定要赢下这场比试。”

    宫识鸢抬眼望了望,刚要说话,又听到拓跋氏缓缓道:“但又不能让对方输的太惨,输的太惨损了两国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友谊,为了一场比试,得不偿失,但你若是输了,丢了本国的面子,别怪本宫不

    讲情面,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宫识鸢微微张开嘴巴,喉咙里的那个“好”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让对方输,又不能输的太难看,这是一项技术活,虽说宫识鸢很喜欢挑战这种技术活,但眼下也范了难。

    她思索了半晌,望着下人抬了椅子上来,拓跋氏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水,一点也没有为难人之后的不好意思,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打算偷偷去问一问付斟时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大抵是在雨水里站了许久,她刚走出两步,双腿便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弯腰揉腿时,她猛然想起来一个比试的方法。

    正巧这个时候,法师也走了过来,声音不起不落:“夫人也想出比试之法了?”

    她微微弯着身子舔唇一笑,缓缓道:“命格气运皆是由天定,比试起来尤为的无趣,若是不然,便来算算此时这天气如何?”

    法师抬头望着天,思索了一瞬点头道:“那便依夫人所言。”

    凉风拂过,眼角余光瞥见付斟时搬了一把椅子走过来,宫识鸢心里很是受用,便笑着说:“题目是我定的,那

    这先手便由法师开始吧。”说完,慢慢的走到付斟时身旁,低头瞟了一眼椅子,软软道:“是不是只有在这种场合下,你才对我这么好?”

    付斟时失笑了一声,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你这么说,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天天在家里打你呢。”

    她撇撇嘴,眼角却挂着笑意:“你又不是没打过。”

    付斟时轻挑了挑眉,接过宫人送过来的茶水,走到她身侧递给她,笑道:“我那是打?”

    “怎么不是了。”她仰着头,愤愤道:“你那个时候对我那么凶,那么可怕,还威胁我,你那就是家暴。”

    付斟时突然收敛了笑意,对上她的眸子:“那现在呢?”

    说话间,法师已经开始,宫识鸢连忙转过头去,看到法师从怀中掏出一只罗盘,手中的浮尘轻挥舞了两下,仰头望着天空,时不时的拨弄两下罗盘。

    因是心思突然被法师吸引了过去,听到付斟时这么问,她没多想,便回道:“现在,自然是挺好的啊,简直跟之前的大人判若两人。”

    付斟时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却转瞬即逝,也抬头去看法师:“你有几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