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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付斟时这么说,宫识鸢捏紧手中的瓷杯,缓缓在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来:“大人还真挺包容的。”

    见她吃瘪的样子,付斟时眼底有一丝笑意一闪而逝,起身道:“不必客气,作为夫君,这是我该做的。”

    宫识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跟着付斟时走了。

    时至今日,宫识鸢依旧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可当付斟时脱去衣服看到他后背上的淤青时,想起那日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心头不由得又软了下来。

    跪坐在池水边,抄起水洒在付斟时身上,宫识鸢目光不自主的瞟到付斟时的锁骨上,热腾腾的水雾升腾起来,一切都好像变的梦幻起来。

    她察觉到自己越发滚烫的脸皮,干咳了一声,想起昨天夜里那青衣流氓可能还会再来,便开口道:“上次在姜家那个江洋大盗,你还记得吧?”

    付斟时靠在木桶边缘,闻言睁眼眼睛看着宫识鸢,轻声道:“记得。”

    宫识鸢垂眸道:“他昨天夜里又来了……”话还没说完,付斟时突然坐直了身子,紧紧抓住宫识鸢的手臂:“他又来了?有没

    有对你做什么?你可有受伤?”

    她手里还捏着一只舀水的瓢,似是没料到付斟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愣了愣,尴尬的笑了一声:“我没什么事,那人迷晕了花穗,好在第二天花穗就醒了。”

    付斟时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若是下次他来了,而我有恰好不在,你就大声喊人,侍从很快就来了。”

    手指垂在水里,轻轻晃动着,闻言,她撇撇嘴,垂着眼眸道:“我正要跟你说个,昨天晚上我大声喊人了,可是侍从迟迟不肯来,若是靠他们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付斟时皱皱眉,抬手替她将额间吹落下来的一缕长发顺在耳后,声音沉沉地:“下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

    她轻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吐槽:“还有啊,你换聪明一点的侍从来,就是能听懂暗示的那种。”

    付斟时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声音如同这腾腾升起的水雾一般暖,很有耐心的顺着她的心意问:“哪种暗示?”

    她望着自己的手,想了想说道:“就譬如,我昨天晚上被那人给捏住脖子了,被挟持了,只要我一说出那个人在自己屋子里之类的言论,那人就

    会捏断我的脖子,就是能听得出来屋子里不太对劲的那种。”猛的抬起头来,“当然昨天晚上是我自己没说,不怪他们,你别又去惩罚他们……”

    她看到付斟时结实的胸膛滴着水珠,一瞬间只觉得血气冲上了头,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珠子直直的落在付斟时的锁骨腹肌上。

    好在付斟时并没有注意到她有些不礼貌的目光,她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连忙将脸别到一边去,听到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的声音,故作淡定的轻咳了一声,道:“左右,我昨天晚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我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事后抱怨,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要惩罚侍卫,昨天晚上的事……”

    她话还没说完,付斟时身体往前靠了靠,将她脑袋正了过去,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到付斟时手上捏着一只簪花,她连忙抬手就要莫自己的头发,却被付斟时喝住:“别乱动。”

    她讪讪的放下手,果真就不动,乖乖的垂着脑袋任由付斟时摆弄自己的头发,只是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付斟时身上瞟去,且脸越来越红。

    付斟时

    一面研究着要将簪花放在她发间的那个位置,一面道:“他们身为侍卫,府中有人闯进来而不知道,是他们的失职,况且这个人还将提督府夫人的性命握在手上,你觉得我应该寻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而不去惩罚他们?”

    这个时候,宫识鸢因为眼前的美色已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付斟时这么问,她想也没想便回道:“昨天晚上的事,确实不能怪他们,我当时被那人挟持了,我多说一句话都小命不保,他们察觉不到也不怪他们。”

    顿了顿,又道:“况且你之前也说过,那人的轻功可能还在你之上,他悄无身息的溜进来,寻常人怎么可能会察觉到。”

    付斟时将发簪插在她发间,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垂眸望着她:“昨天晚上你差点没了命,现在还帮侍卫说话?”

    此时,宫识鸢也回过神来,轻舔了舔嘴唇,在飞快的瞟了一眼锁骨,将脸别到一边:“可这本来就不怪他们嘛。”说完,在瞟一眼。

    她的这些小动作,落在付斟时眼里却是成了闪躲,以为她对那天的事情放不下,以为她依旧对自己害怕。

    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

    ,轻皱了皱眉:“你还在害怕我?”

    对上付斟时的目光,她眼神依旧有些闪躲,一个劲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要乱瞟,却忘记了从付斟时的手掌里挣脱出来,摇头道:“没有,我怕你做什么?”

    付斟时眯了眯眼:“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话音刚落,她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又低头往付斟时身子上瞟了一眼,低气不足的狡辩道:“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有些热……”

    此时,付斟时望着她越发通红的脸颊似是也反应过来,手指捏着温润的皮肤,宫识鸢的那双妩媚的丹凤眸子飞快的瞟了他一眼,瞬间,他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松开宫识鸢的下巴,干咳了一声:“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要立马告诉我,知不知道?”

    宫识鸢低着头不敢同付斟时对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声音小小的:“知道了。”

    腾腾升起的水雾似是将屋子变成了一个蒸笼,热的厉害,空气也漂浮着一些炙热的微妙的气氛。

    宫识鸢低着脑袋,觉得脖子有些酸痛,她轻抬了抬,正好看到付斟时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眼底似是还包裹着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