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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檐上,付斟时有些郁闷,抬手追了追一只被亮光吸引过来的小虫子,目光幽怨的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

    收回目光时,猛然发现小侍卫不知何时蹲在自己身边,正目光好奇的盯着自己。

    他皱眉问道:“你几时蹲在这里的?蹲在这里做什么?”

    小侍卫愣了愣,很是诚恳地回道:“刚过来的,不是大人叫我过来的吗?”

    付斟时坐直了身子,疑惑地问:“我几时叫你过来的?”

    小侍卫又愣了愣,察觉出付斟时已是有些生气,声音小了些,边比划边说道:“属下方才看到大人在挥手,以为是有事要找属下……”

    付斟时压着胸口的怒火:“我那是打虫子,谁叫你了……”话没说完,已是有些无奈的抚着额头叹了一口气:“行了,你下去吧。”

    听到宫识鸢这么说,宫扶清心里方才平衡了一些。

    安静没多久,他翻了一个身央求道:“姐姐,我睡不着,你给我唱支歌哄我睡觉吧。”

    宫识鸢迷迷糊糊的转过头,半睁着眼睛问:“你想听什么?”

    他似是认真的想了想:“想听姐姐从小给我唱的那支歌。”

    宫识鸢有些

    无奈,我怎么知道从小给你唱的是哪支歌啊,我不是你真的姐姐啊。

    她顿了顿,翻了个身,淡淡开口道:“我重新给你唱一个吧。”

    宫识鸢给他唱了一支现代的歌曲,还没开口唱两句,宫扶清便带着疑惑地打断问道:“姐姐,鬼子是谁啊?他犯了什么错吗,为何要用刀砍他的头,还要用大刀?”

    宫识鸢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她要怎么解释鬼子是谁,唱这首歌也着实无奈,她从小就五音不全,唱其他的压根就没法听。

    宫扶清看着她不说话,想了想又问道:“这首歌真的是睡觉的时候唱的吗?为何听起来这般的……”皱眉想了想,“热血澎湃。”

    宫识鸢又抓了抓脑袋,想了一番没想出来,干脆不想了,望着宫扶清道:“我就唱这个,你还想不想听了?”

    宫扶清立马道:“想听。”

    她点了点头:“那你就不要打断我,压制住你的热血澎湃,听着听着就困了。”

    一阵凉风拂来,吹开了天上的云层,露出了下弦月,银辉的月光瞬间洒落下来,殿前的紫薇花里传来秋蝉的叫声。

    付斟时躺在屋檐上,伴着宫识鸢的歌声

    欣赏着月色,放在胸口的手指随着宫识鸢的歌声轻轻敲打着节拍,忽然听得宫识鸢尖叫一声,他连忙俯身看下去,原来是一只大黑耗子窜过去了。

    宫识鸢似是尤为害怕这种东西,捂着眼睛小小一只缩成一团,紧紧的拽着胸口的衣服,情绪十分激动。

    付斟时正要打算下去帮忙,却见宫扶清下床来到桌案边拿起一只毛笔,快准狠的打死了硕大的老鼠,趁着宫识鸢不注意,走过去将老鼠从窗户扔了出去,转过头看着宫识鸢道:“姐姐不怕啦,老鼠从窗户跑出去了。”

    宫识鸢放下捂住眼睛的手,还是有些害怕地问:“会不会还有老鼠?”

    宫扶清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手,道:“不会了,等明日我便让人来打扫屋子。”

    房顶的付斟时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禁轻皱起眉头来,这和平日里的傀儡皇帝完全不同。

    宫扶清方才的身手,淡定无比的脸色,和平日模样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好家伙,居然是个白切黑!

    第二日,宫识鸢安然无恙的从床上醒来,宫扶清从屋外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只托盘,柔柔的笑道:“姐姐醒啦?快去

    洗漱之后来用早膳吧,御膳房刚送来的。”

    宫识鸢不知道,付斟时为了她的安危一夜没合眼,生怕拓跋氏派人来加害她。

    小侍卫从房檐一端跑过来,望着付斟时眼眶的乌青,垂首道:“大人守了一夜幸苦了,不过这种事大人下次放心交给我们就好。”

    付斟时抬手揉了揉额头,面无表情问道:“你能让我放心?”看着小侍卫认真的点头道:“即便属下死无全尸,也定护夫人安然无恙。”

    付斟时毫不留情地开口道:“你都死了还怎么护她安然无恙。”

    底下飘上来粥的香味,似是瘦肉莲子粥,付斟时望了小侍卫两眼:“带吃的没有?”

    小侍卫立马从怀里掏出馍馍递给他,付斟时接过去,咬了一口,有点硬,不过还能吃就是了。

    吃了两口,有些噎的慌,付斟时涨红了脸望着小侍卫一个劲的锤着胸口,他被啧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神示意小侍卫给自己找点水来。

    小侍卫愣愣的看着他,试探着问:“大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涨红了脸,使劲全身力气弱弱的喊出来一句:“水!我要水!”

    小侍卫反应过来,连忙将水壶

    奉上,赔笑着说:“大人想要喝水怎么不早说啊。”

    付斟时喝了一口水方才舒服了不少,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会,眯着眼睛出声问道:“你发没发觉你跟一个人很像。”

    小侍卫愣了愣,“谁,谁啊?”

    付斟时捏着干粮的手指了指下面的宫识鸢,语声淡淡道:“跟她一样,有时候不带脑子,能把人给气死。”

    小侍从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他咬了一口干粮喝了一口水又问道:“你是不是她叫来故意气我的?”

    小侍卫很是忠厚老实的连忙表明忠心:“属下对大人绝对忠心,绝无二心。”顿了顿,又抬手补充道:“属下敢发誓!”

    付斟时被气笑了,望着小侍卫却又发不出脾气来,只能笑着摇头。

    吃完早膳,今日太阳不错,宫识鸢搬了一把椅子在院子里懒懒的晒着太阳,正猜想着付斟时会何时来接自己回去,昨日的小宫女寻到了这里。

    看见了宫识鸢立马就跪了下来,磕头道谢:“夫人的大恩奴婢不敢忘却。”

    顿了顿,又垂首轻咬了咬嘴唇道:“我哥哥的骨灰已经托人送回去了,奴婢今日来就是特地来跟夫人道谢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