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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静静的听着

    付斟时见宫识鸢竟真的将盒子打开,好奇地问道:“你这钥匙怎么来的?”

    木盒子虽说发出了咯噔一声,可却是打不开,她正正研究着是不是自己拧错了,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就姜夫人给我的啊,她带我去库房让我自己挑个礼物,然后我就看见了这把钥匙就跟她要来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姜夫人太客气了,我拿了钥匙不算,还硬塞给我一些珠宝首饰。”

    话音刚落,木盒子又发出咯噔一声,她振奋地说道:“打开了。”

    付斟时眼底有些激动的凑过去,看着她将盒子打开,脸上雀跃的神色刚浮现了几分瞬间就垮掉。

    打死她都没有想到,盒子里居然还有一个盒子……

    望着桌上的盒子愣了好一会,付斟时刚要说话,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吓了付斟时一跳,看着她不明所以地问道:“你哭什么?”

    眼泪盈出眼眶,顺着眼尾流淌下来,她抬起头望着付斟时眨巴眨巴眼睛,听到自己嗓音空空:“这个盒子太难解了,我说我解不开,你偏要我解,解开一层还有一层。”

    说着,她抬手试了试眼泪,“我真的

    不会解,可是……可是我也不想死。”声音突然弱了些:“大人,你可不可题不要杀我。”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付斟时脸上的神色,屋子里的氛围一时沉重,付斟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听到她这样说,却是忍俊不住,心想:“大抵是真的着急了,这丫头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杀她,眼下倒是什么都忘了。”

    付斟时的指腹擦过宫识鸢眼角的泪痕,想要笑一笑示意无事,只是他向来冷脸惯了,如此一笑更像是冷笑。

    宫识鸢仰着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冷笑了一声,以为他不答应,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哭的更厉害了,也更大声了。

    付斟时连忙收起了笑容,坐在她身边的一张椅子上,道:“好啦,不哭了,我不杀你。”

    话语像是训斥,可语声却是带了几分温柔,听起来更像是哄。

    她哀嚎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望着付斟时眨眨眼靖,闭上了张开的嘴,舔了舔嘴唇问道:“大人,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付斟时紧抿了抿嘴唇,“你解开了第一个盒子也算成功了,我不杀你。”

    小命保住了,她心里松了

    一口气,可眼角的泪珠却还止不住的往下留。

    见她依旧这么惨兮兮的哭着,付斟时沉默良久,问:“不是都不杀你了,还哭什么?”

    她自己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抽噎了两声,垂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付斟时打断她:“我看你每日的吃口都挺好的,睡觉嘛……前两日晚上,你睡着了我叫你都没将你叫醒。”

    她被噎了噎,瞪大眼睛看着付斟时,沉默了一会,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胃口不错?”顿了顿,又补充道:“跟在家里比,我已经很没有胃口了好不好?”

    付斟时一听这话,很是忠恳地点点头:“这么说的话,你吃的确实很少了。”

    虽说付斟时这么说,确实是她想要的,可怎么听起来就怪怪的呢?

    至于睡觉,她绝对不能承认付斟时叫自己时,自己在装睡。

    因此她很机智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道:“你长的这么好看,京都却没有喜欢你的姑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付斟时轻挑了挑眉,毫不避讳地开口道:“因为我是太监,

    她们不想嫁给一个太监。”

    宫识鸢抬手抓了抓有些发痒的脸颊,她有些抽噎地开口:“这是一个原因,但是真正受人喜欢的永远是内在,倘若一个姑娘真心喜欢你,不管你是太监还是人妖……”

    她瞥见付斟时眯了眯眉眼,她轻咳了一声:“姑娘都会跟你走的,可你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在跟姑娘聊天这件事脑子太直了。”

    付斟时有些疑惑:“脑子太直是什么意思?”

    她沉默了一瞬,道:“就是没有脑子。”不等付斟时说话,她已抓紧道:“我方才跟你诉苦,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而不是让你质疑我的胃口和睡眠质量的,这种时候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听着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付斟时微蹙起眉头,似是认真的想了想,半晌,抬起头道:“明白了,你继续。”

    她尚且还没反应过来,“你继续”三个字,听到付斟时这么说,她点头很是善解人意的提醒道:“那我开始了,你好好听着。”

    哀嚎一声,有点破音了,她轻咳了两声,又重新哀嚎了一声,鼻音有些重地哭道:“你说我容易吗?头发都快被我揪完了

    ,都快秃顶了,就是为了解开这个盒子,眼下好不容易解开了,可,可谁能想到居然还有一层……”

    付斟时身子靠在椅子里,托着腮,淡定的看着宫识鸢强挤出眼角的泪水,只是为了让自己哭起来更真实一些。

    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之后,还不忘记给宫识鸢也倒了一杯。

    宫识鸢哀嚎了许久,嗓音都有哭的有些沙哑了,转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付斟时。

    以为她哭的嗓子干,要喝水,付斟时将茶杯推过去:“茶水温度还可以,不烫了。”

    她沉默了一瞬,“我哭这么久你怎么都不说话。”

    付斟时顿了顿,疑惑道:“不是你让我别说话,听着你哭。”

    她再沉默了一瞬,坐正了身子看着付斟时:“你到底懂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我让你不要说话听着我说,不是真的一句话不说,见我哭的这么可怜,你应该哄一哄我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女孩子觉得你懂她,她才会觉得你在乎他,你这样一句话不说……”

    她憋了憋,“是不行的。”

    付斟时思索了一会,问道:“就是说,等你哭的差不多了,抱怨地差不多了,我再哄一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