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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宫识鸢睡的尤其的稀里糊涂,醒来时是在卧房里。

    外面静悄悄的,想来昨日的酒席也早早的已经结束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玄服,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件衣服是付斟时的吧,她吓了一跳,手抖了抖,玄服掉落在地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昨日不一样的裙子,她瞬间不淡定了。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宫识鸢觉得喉咙有些干,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来到窗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推开窗户,晨光从天边落下来,将房檐树木等东西勾勒出金黄的线条,她轻轻倚靠在窗边有些出神的望着。

    昨天夜里的事,她记得不是太清楚,可是大体的还是记得一些,想起自己似是为了付斟时去跟两位富太太吵架,然后付斟时来了,在然后付斟时想对自己耍流氓还是什么来着……后面的事情她就有些记不太清了。

    她转过头去看软塌以及掉落在地上一直没捡起来的玄袍,床上的东西还算是整洁,可自己身上的裙子却换了一套,她陷入了沉思。

    恰巧此时,侍茶从窗边露出,宫识鸢连忙叫住她,抓着脑袋道:“那个,我问你点事哈

    ,当然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眨眨眼睛,又道:“先说好哈,我就是随便一问,你不要多想,我们夫妻之间喜好玩点小游戏,你懂不懂?”

    侍茶一脸疑惑的神色,只需要看便知道她没听懂。

    宫识鸢皱着眉吸着气,抓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出要怎么表达自己说的那个意思,干脆摆了摆手,道:“总之你不要乱想就是了。”

    见侍茶点头,她靠在窗台上,左右看了看,没人,方才小声道:“那个,我问一下哈,昨天我喝醉了,是谁送我回来的?”

    侍茶理所应当道:“是大人啊。”

    她又挠了挠脑袋,犹豫了一会:“那,你可知道我身上的裙子是什么回事。”

    “哦,这个啊,奴婢知道。”侍茶极为平淡地开口道:“昨天夜里,夫人喝醉了,还把自己身上的裙摆给弄湿了,大人将夫人送了回来,要给夫人换衣服……”

    宫识鸢轻轻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扒着窗户上的横木,有些激动的往前靠了靠:“然后呢?”

    侍茶看着她有些不解的皱皱眉,似是没明白她为何这么激动:“然后,大人就去解姑娘的裙子……”

    话还没

    说完,她哀嚎一声:“我就知道,肯定是他,我的记忆不会错的,造孽啊……”深吸了一口气,悲愤道:“一个太监……”

    侍茶打断她:“夫人你在说什么啊?”

    宫识鸢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在内心告诉自己,“淡定,淡定,宫识鸢,保持淡定。”

    平复了一番心情,她转过头,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眼眶却已经有些通红:“你且说下去。”

    侍茶更加疑惑的看了她两眼,继续说道:“然后姑娘不让,大人似是也意识到他来给姑娘换衣服不太合适,然后让奴婢和其他几位姐姐一起给姑娘换的衣服。”

    “我就说……”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在心里想了想,反应过来,轻眯了眯眼睛:“你是说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侍茶点点头:“对啊,奴婢换的。”

    她再思索了一瞬,不相信地问道:“我都喝醉了,他只是把我扶了回来?”顿了顿,又问道:“我都喝醉了,他没想要趁机占我便宜?”

    侍茶愣了愣,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巴不得被占便宜一样,半晌,结结巴巴道:“应该是,没有吧。”舔了舔嘴

    唇,提醒道:“夫人和大人应该是夫妻。”

    宫识鸢登时反应过来,干笑一声:“这是一个游戏。”

    她轻拍了拍侍茶的肩头:“方才我跟你说了,我们夫妻之间呢,喜好玩一点小游戏促进我们彼此的感情。”

    侍茶尴尬的笑了笑:“那夫人还真是会玩,哈哈……”

    她端起窗台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冲侍茶笑了笑,指着屋子里掉落在地上的茶杯问:“那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想了想,如实道:“为何会在我的手上。”

    侍茶惦着脚尖,探头往窗户里面看了一眼,安抚道:“哦,这个啊,夫人昨天睡着了,大人抱姑娘回来时,不肯松手……”

    “等等。”她皱着眉抬手打断侍茶,想着道:“我昨天晚上不是喝醉了,你给我换的衣服,为何又是我睡着了,付斟时抱我回来的。”

    侍茶在脑中将这苦瓜理了理,道:“夫人昨天换了衣服又同大人出去了,之后夫人就睡着了,大人抱夫人回来之后,大人似是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可是衣服被夫人紧紧的拽着不肯松手,还让大人别走……”

    “停。”她连忙抬手打断侍茶,目光死死的

    盯着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我需要冷静冷静。”

    将窗户关上,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喝酒害人啊。”

    对于昨夜的记忆,她只有三半段,至于后面的,她跟着付斟时出去干了些什么自己全然不记得。

    更关键的是,她瞪大眼睛摊开手,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他居然肯抱我回来,还肯把衣服留给我?”

    不过自己上次喝醉酒之后,付斟时就不正常,想到这里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正思索着这件玄服要不要干净了还给付斟时时,房门被轻扣了扣,外面传来姜母的声音:“提督夫人醒了吗?”

    她连忙起身去开门,把姜母迎了进来。

    姜母瞟了一眼软塌上的玄服,眼神里有些微凉的望着她:“提督夫人昨夜睡的可还好?”

    她笑着回了一句,只见姜母招了招手,侯在门外的小丫鬟端着一只瓷碗走了进来,姜母柔柔笑道:“今日一早,听斟时说夫人昨夜喝醉了,我便派人熬了这碗解酒汤,喝了之后会好受一些。”

    宫识鸢道了一声谢,捧起那碗解酒汤,喝过之后果然要一些,身子暖暖的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