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西厢房俨然成了废墟。
一骑绝尘赶来的的少监大人注视着面前的红禅木制盒子,眼尾微垂。
护卫安生在一旁静立,怎么也想不透少监为何只身涉险,却只救出一个价值平平的木盒。
“人在何处?”付斟时忽然道。
安生自知付斟时口中的‘人’断然不会是纵火之人,嗓子尖柔道:“还在凉房处。”
付斟时:“嗯。”
安生:“......”
旭日东升,宫识鸢梦见自己溺水呼吸不过来,使劲扑腾着惊醒,自己竟然在水中睡过去了!“醒了。”
付斟时不知何时命人搬了张太师椅坐于水池边
,修长的兰花手指拨动茶盖,轻抿一口。
明知对方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宫识鸢却只能掐着自己的手心忍下怒火。
“还请少监恕罪。”
“凭什么。”付斟时眼神未曾落在光果的宫识鸢身上半分,轻悠开口。
“奴婢会看卦占卜,可窥天命。”
宫识鸢知道,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必须亮出自己最大的底牌,“少监昨夜当已见识。”
前世宫识鸢就是研究天文的,平日也没少看些民间的老黄历什么的。
俗话说的好,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知
道他的东西在西厢房,还知道西厢房走水,若非早就打探清楚故意设计,当真无从解释。
“你既会算命,可算到了本少监今日是来要你的命。”
付斟时手扬起,安生拿着一段白绫缠住了宫识鸢的脖子。
这个杀人如麻的死太监,是真的要她死!
“少监若是杀了我,盒子将无人再能打开,里面的秘密也将永远封存!”
宫识鸢目光如炙,咬咬牙开口道:“少监敢赌吗!”
此话一出,常伴付斟时的安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上一个敢威胁付斟时的人已经死了!
眼看着宫识鸢的脸色涨红后开始发白,眼
珠也逐渐失焦,付斟时才开口。
“罢了。”
安生当即松手,宫识鸢却已晕死了过去。
……
再次醒来,宫识鸢发现自己被丢到了一个偏远柴房,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活了过来。
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她想通了,既然无路可走,那她势必要面对眼前的局势。
那个死太监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且权势滔天,若是想在宫中好混,势必要讨好他。
这日,一个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厨房。
付斟时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格外的清冷别致,在这炎炎夏日实属罕见。
他脚步略顿,随即撩开
珠帘进入内室,只见桌上一叠精致的水晶方盏,上面置着凝膏状的东西。
“安生。”
安生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付斟时身后,想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无奈地开口。
“这是九姑娘送过来的。”
付斟时手指轻叩桌面,仔细盯着方盏半响,“把人带过来。”
宫识鸢正在外边儿捣冰,两个身材纤细的太监突然出现,二话不说,架着她便走。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两人再一闪身,叫嚷的宫识鸢已然站在了付斟时面前,看着这惨白白的一张脸,她立马闭上了嘴巴。
“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