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乙见唐温喝醉了,下车朝她们走来,准备帮着姜悠一起把唐温弄上车。
然而在上车的时候,一辆银天使忽然停在他们的车后,许筠宴从车上下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带着一幅银丝框眼镜,看上去斯文温润,但那双眼透出的寒凉,让人很清楚感觉到其中危险。
姜悠下意识就要把唐温塞进车里逃走,许筠宴的身后却忽然站出两个黑衣保镖朝她们走来。
姜悠抓着唐温的胳臂紧了紧。
“多谢傅少夫人,现在请把人给我吧?”许筠宴语气温柔,带着无形的压迫。
两个保镖站在他们面前,更透着威压。
耿乙见这场面,已经站在姜悠和唐温的面前,微微回头无声的询问着姜悠。
姜悠浑身发紧,现在到底是把唐温给许筠宴还是不给?
给吧,唐温清醒之后肯定要找她闹,而且现在许筠宴这情况吧,感觉很危险。
姜悠拍在唐温脸上,‘啪啪啪啪!’,见唐温有些迷糊睁开眼,又喊道:“温温,许,许筠宴!”
“谁?那王八蛋来了?”
唐温听到许筠宴的名字,喝醉的脾气开始炸烈。
姜悠看向不远处已经黑下脸来的许筠宴,现
在真不知道该说唐温什么好了。
见唐温又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呼大睡,姜悠直接一把拧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这下唐温是真醒了。
委屈的看向姜悠:“悠宝,好痛。”
喝醉和清醒的唐温,完全两个极端,清醒的她毒舌,喝醉后的她这性子女人都受不了。
姜悠赶紧扶着她站好:“许筠宴来了,要带你一起走,你走不走?”
唐温听到许筠宴来了,环顾了眼四周,看到站在不远处一脸阴沉看着她的男人。
那双眼瞬间委屈的发红。
姜悠:“……”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等她说话,唐温已经松开她的手臂,推开耿乙和保镖,直接朝着许筠宴走去。
蹒跚的步伐有些急,就好像她着急要扇许筠宴耳光。
姜悠的呼吸都提了起来,浑身戒备的看着,要是许筠宴因为唐温发酒疯而动怒,她肯定冲上去的准备。
结果,唐温直接蹭进男人怀里,双手抱着许筠宴的腰,委屈的跟个孩子一样。
小嘴还不断的控诉:“你真坏,竟然想饿死我,你还冤枉我,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进监狱过一辈子,呜~!”
姜悠:“……”
耿乙:“……”
两人
同时在心里‘咦’了声!
现在总算明白有些话是有道理的,两口子打架不要去说劝分的话,他们虐起狗来,会无比残忍。
她们在这里巴巴的担心唐温和许筠宴撕架,结果一个撒娇,一个就宠溺的抱着上车走了,留下一股难闻的尾气给姜悠和耿乙。
姜悠:“这真是天生的,两口子。”
“什么?”耿乙没明白姜悠的话。
姜悠:“夫妻吵架,不要以为人家就要离婚了。”
耿乙:“……”
还真是!秦川要是明白这道理,也不会被丢去善拉沙漠十年。
想到每次姜悠和傅君行有点什么,秦川那边反应就特别严重,好似六爷会不要姜悠了一样。
现在看到唐温和许筠宴两人,耿乙就再次确定,这天下没有不吵架的夫妻两。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给秦川说说,否则依他那觉悟性,大概只能在善拉沙漠待一辈子。
姜悠回到海忆湾的时候,傅君行的车也刚好开进来,他说的十点,现在提前回来了。
姜悠飞奔着朝傅君行奔去:“老公。”
“怎么了?”
傅君行低头,看着蹭在自己怀里的姜悠,她心情似乎不错。
姜悠确实高兴,看到
许筠宴并不是要把唐温怎么样,她也放心了。
看来之前,就算唐温不跑,许筠宴也并不会将她怎么着,还……真是失算了。
傅君行一把抱起姜悠就往里面去:“见到唐温这么高兴?”
“嗯,我放心了,当然高兴。”姜悠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
之前一直都在想,唐温和许筠宴的再次见面会如何,要是因为她让两人偏移太大轨迹,她会过意不去。
当知道唐温把许太太打了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唐温赶紧逃。
现在看来,有些事情轨迹就算改变,也并不会变的太离谱。
那傅君行和傅成泽之间呢?就算改变,那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姜悠内心就止不住发紧!
见姜悠瞬间绷紧的身体,傅君行蹙眉:“想到什么了?”
“什么?”姜悠茫然的看向傅君行,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傅君行:“我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感觉你在害怕。”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害怕?
姜悠抓着他的手臂,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悲凉。
这段时间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真实的存在,真实的体温,真实的情绪,但她心里却空洞害怕。
她生
怕自己忽然回到上一世,回到那个没有他的世界。
想到这里,姜悠就心慌的抱着傅君行的脖颈:“老公。”
“怎么了?”
傅君行低眸看她。
姜悠哽咽:“不管如何,你都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儿,我也没办法活的。”
上一世的记忆,始终在干扰着她,只要想到那些,她就会止不住的害怕。
傅君行拧眉,“又开始瞎说什么?”
“我就是想和老公好好的。”
这一世,都好好弥补,好好爱你,好好听你的话。
傅君行将她摁在沙发上,撑在她的身上,低头仔细的看着她,对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痛。
那痛色,就好似曾经的她承受了巨大的痛,可她到底承受了什么?为何秦川和秦风都没查到什么?
他不在国内的时候,她到底承受了什么?她又忘记了什么?
“宝儿,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傅君行温柔的问她,看着她眼底本能发出的痛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姜悠现在也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可当傅君行问的时候,她很茫然的摇头。
显然,他们之间,一个承受的痛苦,和一个认定的痛,完全不在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