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时,同样发觉的祁景朝蓦地停下。
修长有力的手扣在莘酒的后腰处、借力好让她站直身子,随即后撤一步拉开段安全距离。
心里暗暗咒骂。
怎么变这么敏/感了?
这样搞得他好像精/虫上脑、控制不住下体的动物。
祁景朝手捏成拳、抵在自己的嘴前,轻咳一声掩饰早已露馅的事情,“反正只是几分钟的短剧,确实不需要拍那么细。”
“你到时候抱着恐龙玩偶反复跳前几个动作就好。”
不是,你的职业修养呢,哥?
刚刚还不苟言笑的说自己绝不敷衍了事。
避免再发生那种尴尬的事,莘酒点了点头,而后坐到沙发上背起台词。
又朝工作人员借了只笔,没一会干净的纸上就让圈圈画画的符号占满。
祁景朝看她就差在脑袋上绑红绸带的架势,落在眼下的长睫的浅影弯起弧度,“背好了吗。”
闻言,莘酒抬眼瞧向客厅墙壁上的不规则挂钟,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十五分钟。
“大概...吧。”
她又瞄了眼吵架的部分,最开始的话给忘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得长叹口气。
“我还需要点时间。”
“这么多词,死记硬背要到什么时候。”
祁景朝在其身旁坐下,挺括的西装裤因摩擦稍稍上挪,露出一截削瘦的脚踝,漫不经心的虚点在半空。
交叠的双腿坐姿悠哉散漫。
“你只是在读剧本,把自己真正的融入角色中,顺几遍就能记个大概了。”
“融入角色?”
“嗯。”
他男人指了下自己:“或者你现在可以把我当做男朋友练习。”
“假设我偷吃掉了你最喜欢的东西,一口没留,还死不承认,一气之下陷入冷战。”
“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当着众人的面,到学校‘捉奸’,把你的朋友当成情敌揍得头破血流。”
“无理取闹且暴脾气——”
寥寥几句,听得莘酒血压都快上来了。
偏浅的黛眉不禁蹙起,转头瞧向一脸‘无所谓’的祁景朝,胸口像蒙了缭绕的雾气、郁闷的喘不上气。
一双美眸凶瞪,有几分代入感了。
“怎么不说话。”
祁景朝试图引她入戏,但莘酒的五官生得过于娇丽。
比起粗红着脖子的争吵,反倒像矜傲的公主耍脾气,没办法不令人偏爱。
欠欠的来了一句:“骂我~”
直到这一刻,莘酒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会骂人。
满脑子搜刮出来的脏话,不是粗鄙的说不出口,就是太伤人。
于是红着脸愤慨道:“你是哪个村的猪如此膨胀,不要仗着自己的脑袋有问题就为所欲为。这么嚣张,是因为有动物保护协会吗?”
最后的音节落地,祁景朝看着莘酒,让出其不意的话说得一怔。
她好像在很努力的怼人,但听起来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败给你了。”
祁景朝没忍住出戏的浅笑,沉冷的嗓音中裹挟着笑意,莫名有些宠。
【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我搞到真的了!!!】
【谁懂朝哥这句话的含金量!!!听得我心软软(哭)】
【酒儿平时录制节目像个傲娇明媚的大小姐,一到朝哥面前就莫名变可爱了(星星眼)阴阳怪气的也好可爱哦。】
【介意我实行一夫一妻制吗,朝哥当老公,酒儿当老婆(玫瑰)】
【没人觉得他们有些刻意吗,之前还跟冤家似的,而且会有青梅竹马暧昧这么久,还没在一起?感觉RY在消耗祁影帝的人气,求求别搞了。】
【两者不冲突吧,我感觉莘酒看着像小太阳,其实可能有点回避型人格。】
【真的,搞得朝哥每次都像自己一个人在兴致勃勃的开屏哈哈哈哈哈。】
“那我们按剧本走一遍。”
“好。”
莘酒顺手捞起自己的恐龙搭档,抬手打断准备开口的祁景朝,“不然去二楼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排演这种亲密戏份,实在羞耻。
俩人从挥舞着顾妈拖把的顾泱和疯狂无实物射击的沈妍之间穿过,悄咪咪的从旋梯走上,周围嘈杂的声音安静不少。
莘酒抱着恐龙像模像样的跳起华尔兹,余光见祁景朝注视着自己,不免窘迫:“咳,能配个背景音吗。”
又踩着节拍跳了一会,忽而音乐戛然而止。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情况,再一瞬就被道力扣住手腕,踉跄到男人身后。
手里的抱枕掉落在地。
没等弯身去捡,见祁景朝丝毫不受影响,上前‘拽住对方的衣领’。
低敛的眼眸迸发出刺骨的寒意,渗人可怖,像要能将人撕碎般。
又慢慢转回头询问,硬感的脸平静得可怕,“看来莘莘是找好下家了。”
“难怪把我当成空气。”
莘酒让他的眼神看得一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丝丝缕缕的钻入心脏,生理性的干咽了一下。
顺其自然的做出了和剧本中一致的举动。
“跟他没有关系,你先松开他。”
她扭着被禁锢的手腕,想上前将拉扯在一起的男人分开,却被误会成嫌恶的挣脱。
片刻的安静,祁景朝自行跳过对手戏份的话,蔑视的冷笑一声,“莘莘?”
“你什么身份,敢这么喊她?”
随即是一段让人瞠目结舌的无实物飙戏,看得直播间的观众直呼牛逼。
【艹,看爽了,朝哥的演技真的没话说。】
【信念感太强大了,对着空气也能这么牛,不愧是影帝(星星眼)慕强批爱了。】
莘酒彻底被祁景朝带入到剧情之中,自然落下的手不自觉的攥起,找准时机上前阻拦快要打起的两人。
然后看祁景朝单膝顿跪在地,遏住恐龙抱枕的脖颈,小臂的青筋因用力而暴起。
毫不留情的、一拳拳结实的挥在脸上,连棉花都打变形。
“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
她猛地抱住男人的手臂,这时才从失控的状态中恢复些许理智,一把将恐龙甩开在地。
不顾身上的伤痕,拽着女生离开了[练舞室]。
莘酒本以为要换至走廊的另一侧继续拍摄,没成想随着‘吱嘎’的声响,祁景朝按开了自己房间的旋手。
推门而入。
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后背抵在微凉的门上,被男人颀长的身子圈在空隙中。
狭窄逼仄。
“怎么,心疼了?”
“我才是你男朋友,莘酒,他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