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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怎么又哭了?

    “你一定要这么不讲理?”穆鸢无语地看着他。

    “不讲理又怎样?”厉铖野眉梢轻佻,视线从她受伤的手,挪到她略带烦躁的眉眼里,“老子就是理。”

    “神经。”穆鸢毫不客气。

    厉铖野倒也不生气,嘴角轻勾:“等你本事大了,你也可以这样。不过可惜,你没这样的本事。”

    “只是跟你说一声,不是跟你商量,反正学校的专业课我不会缺席。”穆鸢看向窗外,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他,浑身上下充满倔强。

    厉铖野瞧她态度强硬的模样,表情一阵幽怨:“……”

    车子驶入别墅。

    穆鸢刚下车就看见原先的住家保姆赖姨站在门口迎接,脸上笑容和蔼,朝他们走过来:“穆小姐,厉总。”

    穆鸢有些惊讶,不是说赖姨的儿媳妇生孩子,她休年假回家照顾,怎么突然回来了?

    赖姨瞧见穆鸢的表情,立马恭敬解释道:“厉总让我回来的,不过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穆鸢看了身旁男人一眼。

    厉铖野斜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就你这手能做什么?”

    穆鸢:“……”

    回到屋内,穆鸢直接回了二楼卧室。

    厉铖野在客厅跟赖姨交代了些事情,没过一会也上来了。

    穆鸢在衣帽间收拾衣服,准备之后去小镇写生要带的东西,厉铖野进来站在衣帽间看她。

    她左手缠着绷带,拿东西并不利落,小小一个人儿坐在鞋凳上,唇角抿着,面上没什么表情。

    低垂的眉眼被额间散落的发丝挡住些许,微光轻柔打在她脸上,衬得整个人格外温婉。

    偏偏这样的长相下,一身倔劲,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脾气。

    穆鸢知道厉铖野站在那里,她默默将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安静用一只手叠着放在腿上的衣服。

    厉铖野依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故意转过去的背影,眼神微妙地闪了下,心里好气又好笑。

    “哪里学来的冷暴力?”

    穆鸢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耳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声音很好听,内容很讨打。

    穆鸢没有想到,自己某一天也会被厉铖野冠上‘冷暴力’的帽子。

    这个家里到底是谁冷暴力?

    莫名其妙生气,然后十几天不回家,每天都给他发消息,但基本没收到过回复。

    这样的人,居然有脸控诉她冷暴力?

    穆鸢没理会他。

    厉铖野倒也没有因此不耐烦,他拿出手机,指尖一边在屏幕上点击,一边说:“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今天这事过去了,给你买个包怎么样,全当弥补你手上的伤。”

    “不必。”穆鸢清冷说道。

    但厉铖野的耳朵像是听不懂别人的话,亦或者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永远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至于其他人的,他从来不会在乎。

    他生气的时候,穆鸢怎么好声好气跟解释,他都不会领情。

    他气消了,也不会在意其他人是不是还在难过,还在伤心。

    他的世界,只以他为中心。

    厉铖野手上的动作依旧,正在给手机里面的另外一个助理发消息:【买一个十五万左右的包,不要太丑就行,品牌随意。】

    消息发出去,厉铖野看了眼穆鸢,他想到什么,又补了句:【选女孩子普遍都喜欢的。】

    “已经买了。”消息发完,男人对着穆鸢说。

    穆鸢白了他一眼:“我说了,不必。”

    “不想要的话,东西到了,自己拿去销毁,我可没心情帮你擦屁股。”

    穆鸢:???

    一天天的。

    这男人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厉铖野指尖捏着手机转了转,望了眼她腿上的衣服,冷然冒出一句:“别收拾了,给你请假了。”

    穆鸢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我给你这门课的老师打了电话,给你请了假,你不用去写生,后面把课程作业交过去就行,不会让你挂科,也不会让你重修。”

    穆鸢生气站起身,冷声开口:

    “你凭什么随意插手我学校的事情?而且这样一来,老师不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我每晚不在寝室住,已经被室友怀疑了,你现在还给我的老师打电话?”

    “你写生课的老师,是老太太以前的学生,对方不敢说什么。再说了,你被男人包养这事,也算得上合情合理,对方不会想到结婚上。”

    听到这话,穆鸢气得将手里衣服砸在厉铖野脸上。

    厉铖野随意伸手抓住,嘴角邪气一笑:“你最近打人打上瘾了是吗?”

    穆鸢瞪了他两眼,烦躁地转过身去。

    厉铖野越看越觉得她跟个炸毛小猫似的,关键还不是凶神恶煞的霸王猫。而是那种巴掌大的小奶猫,生气起来没半点威慑力。

    而且娇小的身躯坐在鞋凳上,微弯的背脊,看上去跟猴似的。

    还是那种金丝猴。

    怂得要死。

    不知道为什么,厉铖野觉得生气起来的穆鸢,莫名有劲,身上格外鲜活,看上去怪可爱的。

    看她生气,他心里就能莫名消点气,消着消着,气就没了。

    “收拾两件衣服都费劲,没必要逞能去画画。日子长,少画两个星期又怎么了?赖姨之后会一直在家,其余的事情她打理,你好好养伤就行。”

    穆鸢坐在那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忽然心中一阵酸楚,她咬住红唇,强压情绪,眼眶还是控制不住地湿润起来。

    为什么他半点不会尊重人?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忽冷忽热?一会又生气了,一会又高兴了?

    可不论生气还是高兴。

    他永远只在乎他自己。

    表面是为了让她养伤,实则半点不尊重她的意愿!

    前面在包厢里,还用她母亲的死亡做比喻,借此恐吓她?!

    一桩桩,一件件,穆鸢越想越难过,她别过头去,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滚落而下。

    厉铖野顿时眉心紧蹙:“你哭什么?一没骂你,二没打你,让你好好在家养伤,你还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