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最后一次,拍好就收工!”
听到这话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恰好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很出片的时候。
我靠在树上,穿着校服,手里捧着周老师帮我借的那本书,不远处摄影师拍得正起劲。
翻到其中一页时,我眉头微皱。
【封户被贬,行至墨州时,此地大旱十年,颗粒无收,荒无人烟。遂买通官吏,将其放置于此,从此,墨州便有了新的主人——虞氏。】
又是大旱,所以,在之前的桐桥,也曾经遭遇过跟灵台市同样的事情?
还有,三千年竟然就有了虞氏?
师父这一脉,到底流传了多少年?
“好了!”
摄影师一声,我瞬间回神,看向他:“拍完了?”
摄影师笑着点头:“是,小姑娘你很上镜啊!要不来我们这里当模特?价格不低哦!”
我摇摇头,周老师也连忙道:“算了算了,她一个小姑娘,那个校长,你看拍完了,可以休息了不?”
校长凑到摄影师旁边看了眼成片,连连点头:“可以了可以了。虞音啊,没想到你不光成绩好,还那么上镜!不错不错!”
他笑着说:“这次多谢你了,到时候宣传片要是做好了,我们再给你发一笔奖金!”
我一愣,笑着摇头道:“不用了校长,真要给的话,那点奖金您就用来给学校升级一下吧。”
校长闻言一愣,笑了:“行,你这丫头,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们一中出来的!那今天就辛苦你了!”
我点点头,伸手要把脑袋上的假发取下来时,被周老师一把摁住。
“好歹是个小姑娘,光着头算什么样子?”她笑着说,“这头发还挺好看的,就留着吧。我给你开钱!”
“不了周老师,我戴着假发不方便。”
“不用取了。”化妆师这时走过来说:“这头发我们是根据的你头型来做的,现在也修建过了,带回去也没什么用,送给你了。”
我有些无奈,无功不受禄,再说这假发我也不是真的想要。
但周老师和化妆师都非常热情,还拉着我自拍了好几张,这才放我走。
“真不用我送你?”周老师皱着眉,“你一个人骑车,驾照也没……”
“周老师。”我忙打断她的话,“我打车不骑车了。”
“行嘛行嘛,那你慢点。”
“嗯嗯,我走了周老师。”
不等周老师再说一句话,我钻进网约车嗖一下就走了。
这一趟,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福利院。
“你是虞音吧?”一位年轻的女人看着我说,“院长提起过你,哦对,我是这里新来的老师,我叫林英。”
我点点头,问:“院长不在吗?”
林英摇头,“她出去了,不过她说过,你要是来的话,把收据给你。”
她笑着打开了门:“进来看看嘛?”
我连忙摇头,“不了,麻烦林老师帮我拿一下收据,我还有急事。”
“哦哦,那你等我两分钟。”
林英说完就朝着办公楼走去。
隔着铁门,我大致看清了福利院里面的各种摆设。
里面的那些破旧的玩具早就换了新的,而用来做教室的那栋楼,也重新刷了外墙。
跟我第一次来这里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当时福利院还只有一栋两层小楼,周围全都是草地,还有几棵大树,就连秋千都是用麻绳和木板串起来,挂在树上的。
可现在,福利院里新盖了楼,还装修了教室,外墙看上去也非常的漂亮,倒是跟一个小学差不多了。
我眨了眨眼,“要是给这些孩子修一栋专门的学校就好了。”
“嘿,说起来容易,一所学校得花多少钱呐!”新来的门卫阿姨笑着说,“咱们这儿啊,能有这么一栋楼,给孩子们启蒙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我笑着说:“有希望才会做到嘛。”
“麻烦让一下。”
这声音!
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口罩和墨镜,还穿着防晒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你是?”
“哦,她也是新来的老师,跟林老师一批进来的。”门卫阿姨开了门说,“哎丫头你要不进来坐坐?”
我摇头,说话的功夫,那个穿着防晒衣的女人已经走了进去。
“姨,刚刚那个老师叫啥名啊?”
“姓,姓宋吧?”阿姨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听到孩子叫宋老师。”
宋,会是宋雪吗?
我看着那人的背影,当时的宋雪,有那么高?
明明过去的事件不长,可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宋雪的身材到底是什么样子。
倒是刚才她的声音,很像宋雪。
“好了,收据都在这里了。”
林英拿着收据还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出来,笑着说:“真的不进来看看?院长说你捐了很多钱,不然咱们这里都修不起来的。”
我摇头,“不了,我刚看到了,修得挺好的。”
接过收据揣进兜里,我道:“那我就先走了,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哎等等!还有这个!”
林英追了出来,把那半人大的塑料袋递给我:“这个都是孩子们做的手工,我们这里摆了太多也摆不下,你带点回去吧。”
我看了眼里面的东西,点头:“好,谢谢林老师。”
“不谢不谢。”林英笑着摆手,“那你骑慢点!”
“嗯嗯。”
拎着一大袋东西从福利院离开,回到了下姜村。
“哎嘿!这么多东西!”
一开门,皮包骨就凑了过来,“我看看你又买了啥好东西!”
顺手把塑料袋递给他,我关上门问:“赢章呢?”
“后院,说是要跟人学学怎么当鬼。你说这孩子,真是有意思。”
“哦。”
把背包放到沙发上,虞乐一下窜了出来,冲着我就叫。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倒吃的。”
“哎这是什么?”
我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皮包骨手里拿着的东西——一块铁片,刻着骷髅模样的铁片!
“你哪儿来的!”我一把抢过铁片,冰冰凉凉的,并没有任何温度。
皮包骨一愣,晃了晃塑料袋:“这里面啊,你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