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玦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看的出来,这道真火虽然将萧云君整个人都包裹其中,但却丝毫没有伤及到她的身体。
很明显,这滴凤凰真血是认可她这个主人的。
而这些燃烧的真火,也是用来保护她,而不是伤害她的。
森冷的剑光,穿透每个人恐惧的瞳孔。
“凌绝天,你敢!你若伤了我,尊主定不会轻易绕过你们二人!”
极瞳从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中,感知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转身就想逃。
嘭!
一声巨响。
萧云君纵身跃向那俯冲而来的凤凰神像,直接合二为一。
赤色火焰如漫天雨滴般坠下,所过之处脚下便是一片荒芜。
挥手间,便见几十个人顷刻被烈火所吞噬。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呼救,就直接被凤凰真火炼化成了一堆白骨。
渗人无比!
熊熊烈火中,极瞳和帝澜几人已经被宗政玦拦住了最后逃生的路。
“我说过。谁敢动他分毫,下场只有死!”
他眼眸中漾开层层寒光,映射在手中锋芒的剑锋上。
森寒剑光闪烁,在熊熊烈火中如点点星光一闪而过。
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剑锋,飞溅到宗政玦的衣袍,一声声惨烈的叫
喊声骤然穿破云霄。
帝澜的嘴巴微张,瞳孔放大,还来不及求饶便被一剑封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威严如神邸般的男人,喉结微微一动,身形就如一片纸一样倒了下去。
“你……”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长剑断腰,鲜血喷溅如雨。
梵天的尸体便被一斩为二。
鲜血,死亡,惊恐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宗政玦只是冷冷的站在烈火中,目光如炬。
他仗剑而立,银发飞舞,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别杀我!”极瞳的声音在颤抖,他主动丢掉了手里的软鞭:“只要你放过我,我现在就替你杀了这些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我保证!”
宗政玦冷冷看着他:“只有死人的话,才可信!”
他动了动手中森寒长剑,正欲给极瞳最后的致命一击,一道强大的真气就从远处飞了过来。
“凌天!”冷嫣然察觉到凤凰真火,第一时间甩开蛟龙折返了回来,纵身一跃落下:“你若杀了他,定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的。”
“我想杀谁,难不成还要看人眼色!”
冷嫣然看他杀心已起,忙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可你想过你身边的人吗?何必为了这种
人,陷自己的亲人朋友与危险之中!”
嗖!嗖!嗖
几道剑光闪过,冷嫣然的话还没有落地,天地间便爆发出一道痛苦的嘶吼声。
极瞳机械般的低下头,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凌……绝天!你……你竟敢……!尊主是……是……不会……”
断断续续的狠话还没放完,他身形一塌顷刻间倒了下去。
冷嫣然被震惊到了。
心头涌起了一道非常不好的感觉。
今日这些人都是她暗中引诱来的,为的就是诛杀萧云君,可现在他们却全都成了别人的剑下亡魂。
那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她了?
她心里后怕,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所以,你连我也要杀了灭口吗?”
问出这种问题,冷嫣然自己都觉得可笑,但她还不想死。
宗政玦却收回长剑,冷眼看了她一眼:“六年前你救我一命,今日我饶你一次。再见面,你我便是仇敌。你好自为之吧!”
他脚下如风,一跃到了帝释天面前。
拂袖间,便轻而易举将他体内的龙息强行取了出来。
龙息和神识早已融为一体,此举无异是要把帝释天的神识摧毁。
帝释天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一只蚂
蚁咬了一口,然后就失去了所有感知。
他呆呆的看着旁边正准备撤离的夜天行,扬起皱纹满布的脸,天真的问:“你是谁啊?为什么要躲到我后面?我知道了,你们是在玩躲猫猫吗?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毫无意外,失去神识的他,疯了。
“凌绝天,我不想和你为敌的。”行踪被爆,夜天行慌了。
他一把抓住帝释天,用剑抵在她脖子上,挟持着他快速后退:“我所做一切只为救我妻女。你若放我离开,我保证日后绝不与你为敌。”
宗政玦并不打算杀了他。
毕竟他是香香的父亲,那个笑起来像花朵一样可爱的小姑娘,也是小墨墨心心念念的人儿。
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有参与但并未真的下杀手。
他转身一跃入了虚空,伸手一把揽住浑身被真火焚烧的萧云君,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渡送到她体内:“我说过,有我在,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顷刻间, 凤凰真火席卷而来。
将他和萧云君二人包裹其中,熊熊燃烧。
萧云君冷漠的眼角,渐渐充满了震惊,因为她能感知到此刻宗政玦体内的本命之源所剩无几。
他的脸,苍白无力,可目光中却透着彻骨坚定。
……
“打完了吗?我是不
是来迟了!”
皇城门口,君少晨的身影终于出现。
他飞身一跃落下,风度翩翩摇曳着白骨玉扇,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和废墟,顿时眼皮直跳。
视线扫了一圈后,才发现宗政玦和萧云君的身形。
“喂,你们两个人干嘛呢?我好不容易赶回来,还打不打啊。”
宗政玦转身将自己的背影留给君少晨,抱着萧云君就纵身一跃往神王府方向而去。
只留下他清冷决绝的声音:“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宗政玦,你又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君少晨气的,把腿就想追。
仔细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刚刚那道火焰看了不像是普通的兽火,还有……
打架就打架,怎么好像连衣服都打没了?
……
神王府。
萧云君和宗政玦所过之处,都被真火点燃。
好在关叔反应快,连忙吩咐人灭火。
外面侍卫以为走水,忙的不可开交,卧房内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面上都能听到声音。
“宗政玦,你可以放开我了。”
萧云君羞耻的不敢见人,偏偏宗政玦还牢牢把她禁锢在身下。
真火尽散,素白的帷幔后隐约透出两具交缠的身体。
迤逦风光正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