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声轻呼,萧云君顿觉自己胸口处隐隐作痛。
这道真气之强,甚至连她都不能全部挡下,可见此人的修为该恐怖到什么地步。
该死,竟然被人打伤了!
萧云君的心里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无力,这是她来到这个异世大陆后第一次遇到这样强劲有力的对手。
“胆敢擅闯王府,找死!”
女子清冷决绝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一道仿佛如铺天巨网的强大气息瞬间将萧云君层层包围。
皓月被乌云笼罩,处处透着死亡气息。
萧云君暗叫不好,正欲倾尽全力闪躲,忽然便跌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
不等她反应过来,来人将她腰身一揽,墨色长袍仰天一拂,那道强劲的威压便被打的烟消云散。
“伤到哪里了?”
宗政玦抱着萧云君踱步落在书房门口,面露担心,把住她的手腕便查看脉息。
萧云君忙敛眉道:“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原来是你,没伤到你吧!”冷嫣然明知故问,端着一副孤傲的姿态迎面走来。
她早察觉到了她的气息,所以才故意出手。
但没想到,萧云君竟然能空手接下她的一击,仅仅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眼睁睁看着宗政玦眼里
的担忧,冷嫣然的心都在颤抖:“深更半夜,萧小姐你鬼鬼祟祟躲到墙头做什么?”
萧云君不想和她浪费唇舌。
此时此刻,只想抓紧练功。
今天这笔账,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认栽。
“这里是神王府,她是我的王妃,王府上下有何处去不得?”宗政玦将萧云君护在身后,探到她脉息相对比较稳定,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但他知道,冷嫣然那一掌明显就是故意的。
他的女人不计较,可不代表他也不好计较。
宗政玦看向冷嫣然,眼眸中最后的一丝相识情谊也殆尽:“留下玄朱果,今日之事我概不追究。否则……”
“否则什么?”冷嫣然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中尽是惊诧:“难道你要因为这个女人和我动手吗?凌天,你明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
“留还是不留!”
掷地有声的冰冷话语,仿佛从地狱响起。
宗政玦长发飞散,一袭银发顷刻飘卷,落入萧云君深沉的眸子里。
是威胁,绝对的威胁。
冷嫣然的心里陡然有些没底,她之所以选这个时候来,便是因为知道宗政玦体内的奇毒刚解。他的修为想要全部恢复如初,定然也需要一些时间。
如此,想要带他回
去,也多些胜算。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从宗政玦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甚至连她觉得有些吃力。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有意想伤她。”思及片刻,她还是退了一步,从袖中掏出一个湖蓝色的剔透药瓶,随即扔给了宗政玦:“至于其他事,我也不会逼你的。”
四目相对,萧云君感受到了冷嫣然眸中的深寒。
这个女人远比这京都邺城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强大,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别忍着了。”院子里,清风过境,朗月如昼,宗政玦的话轻柔而浑厚,让萧云君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安全感:“这是玄朱果,吃了吧。”
萧云君垂眸,便看见一双修长皙白的手指递了过来。
掌心里,正躺着一颗暗红色的果子,看上去还挺新鲜。
她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直接啃了一大口。
果肉香甜,入口即化,夹杂在果肉中的纯真真气也顷刻间在口齿中爆炸。
萧云君连忙原地打坐,迅速的吸收这股真气。
“玄朱果乃九幽独有,百年开花十年结果,不仅有疗伤奇效更可帮助武者净化体内真气。”
“这么好的宝贝,怎么不见圣丹楼拍卖过?”吸收完玄朱果,萧云君顿觉自己神清气爽。
身体各大穴位,就好像被洗涤过一样,好久都没有这么的舒畅过了。
这种东西,她可以一天吃十个。
宗政玦看出她心思,不由得笑道:“九幽与神穹大陆各世家宗族早有约定,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九幽之物。违者,杀无赦。”
萧云君眉目一扬。
自她来到这片大陆,就听说了很多关于九幽界的传闻,见到的却很少。
没有想到神穹大陆宗族世家无数,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和九幽界对抗。
她陡然来了兴趣,凑到宗政玦身边,吃瓜道:“她就是慕容川口中,六年前救你一命的那个女人吧?人家救了你,你还对人家凶巴巴的……”
“她不该伤你。”
嗯?
萧云君微微愣了一下,好像没有听清。
她眸光看向宗政玦,璀璨的瞳孔中倒影出他此刻温柔的瞳光。
心,仿佛被谁轻轻的撩拨了一下。
萧云君慌忙躲过视线,抬眸就看见入眼处有一副画像,想都没想便转移话题道:“看来你和她之间关系确实匪浅,这还挂着人家画像呢。”
“那是你的!”宗政玦款步到她身边,眼波流动不由生笑。
这酸溜溜的语气,该是吃醋的反应。
然后他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了萧云君
的手,拉着她一起进了门。
月光浅浅倾泻,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萧云君心跳莫名慌乱,她原想把手抽出来,却不料反而被宗政玦握的更紧。
两个人并肩便在画像前站定。
萧云君看着画像中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恍惚,原本那些模糊淡忘的记忆在脑海中就爆炸开来。
她想起了那一夜。
那个传闻中她用下作手段,趁着神王受伤将他占为己有的记忆。
“那一夜……”她忽然开口,惊愕的回头看向宗政玦:“你没反抗!”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宗政玦静默不语,却哑然失笑。
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中毒很深。”他信手闲庭,解释的不慌不忙:“不过,也幸好是你。”
这话听着就暧昧极了。
萧云君心口一窒,这画像描的十分精细,从人物神态到眉梢,每一笔都看的出来是用了心思的。
若非没有极深的感情,不可能将人画的惟妙惟肖。
莫非,六年前宗政玦的心里就有了原主?
这想法,让萧云君吓了一跳。
细细想来,从第一次在山寨初见面开始,他的态度就似乎一直若即若离,却又处处维护。
这就是男人欲擒故纵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