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焰中,萧北雄一身是血的站在火光中,手中的长剑早被鲜血染红。
但他倚着长剑,仍旧努力将自己身形挺得笔直。
“孽畜!孽畜!”
几声暴怒平地而起,随后一道浅色的光骤然从火光中爆发,顷刻形成一道结界将团团火焰隔绝。
但与此同时,一丝鲜血也从萧北雄的嘴角溢了出来。
“想不到,你还藏着一招!”
萧远庭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此刻被结界困在其中,虽然心里害怕慌张,但还是努力的保持镇定。
“爷爷,我不想与你为敌。
若你现在把破境丹和续灵丹交出来,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其乐融融!
太子那边,我也自会去请罪,绝对不会让爷爷你遭罪!”
哼!
萧北雄一声冷哼,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
他心中苦涩,愧疚,怕自己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国将府百年,自他接手后又何来的一日其乐融融?
“哥,你不是答应我,不对爷爷痛下杀手吗?”萧远山就站在一旁,却无能为力。
他看着眼前局势,咬着牙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伸手拦住萧远庭。
继续道:“他可是我们的亲爷爷!”
“那我还是他的亲孙儿呢!”萧远庭眼中
很是嫌弃,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自己这个废物弟弟。
但可笑的是,陈氏竟然还妄想拿续灵丹为他洗髓。
“滚开!”他怒目圆睁瞪着萧远山,手中的长剑紧了紧:“他若不交出续灵丹,你就要做一辈子的废物。就算这样,你也要继续阻止我吗?”
萧远山沉默了。
废物做久了,他也想尝试成为武者的滋味。
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国将府内还是府外,所有人都瞧不起他,鄙夷他,唾弃他。
他也痛恨这种滋味。
“不想继续做废物,就滚开!”萧远庭再次警告,眼中泛着猩红:“要是等那个贱人回来,你我都得死!”
话音未落,萧远山瞬间就让到了一边。
他不想成为废物,但是更怕死。
看他如此怯懦不中用,萧远庭更是看不上眼,冷冷的哼了一声伸手就把萧远山推到了一旁。
寒剑冷厉,透着刺目的火光仍旧泛着森冷的光。
“爷爷,你就把续灵丹给我吧。”萧远山既怕死,又不忍心,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他劝不动自己的哥哥,只能求自己的爷爷。
“我也是你的孙儿啊,难道你忍心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吗?
如今你身中剧毒,为了布下结界又强行催动真气,更是伤及了五脏
六腑。
纵使修为再高,也不可能会是兄长的对手。
还不如将这些丹药交给我们,等我们强大起来也可以光耀门楣啊!”
萧远庭低低的骂了句废物。
事已至此,他必须把东西拿到手。
就算拿不到,老爷子也不能活着离开国将府。
否则,日后死的就是他萧远庭了。
“既然爷爷不肯交,那就休怪孙儿不留情面了。”萧远庭抹戾长剑,步步逼近:“太子与景王联手逼宫,待帝君陨落太子登基称帝,那时我就是这个国将府当家主人。置于爹爹那里,我会派人休书一封,便说你是被萧云君那个贱人所杀。阴朝地府,你们祖孙二人也好早日团聚。”
语罢,萧远庭陡然挽手,长剑忽然划破长空,直破结界。
随后长剑化雨,一分为十,十分为百,竟唤出盖天灭世的强大修为,齐刷刷朝着萧北雄头顶砸去。
萧北雄不敢大意,真气化屏,剑锋所往之处凭借着自身强大的真气硬是抗了下来。
但随即而来的,也是他顿感肺腑之间似有一腔热血要喷发而出。
只听得哇的一声,顷刻间萧北雄口中鲜血直接喷溅而出。
剑雨划破结界,刺骨透心般穿透萧北雄的笔直的身躯。
“你,你的修为……”身躯轰然而倒
,在最后一刻萧北雄凭着断剑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不可置信的看向萧远庭:“这黑煞之气,是何人……”
萧远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鹜的黑气,但很快便被纯正的真气所覆盖。
他居高临下看着半个膝盖都要入土的萧北雄,坦然道:“我说过,我近日拜了一位师尊。这真气,自然是师父他老人家渡给我的。
爷爷,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绝对不会让我们萧家就此没落。
我一定会做好这当家人的身份,重建国将府百年威风!
而你,安心去吧!”
冷剑穿堂,透着刺骨寒凉。
萧远山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从前他也是备受疼爱的萧家孙儿。
“爷爷,快走!”关键时候,萧远山纵身一跃朝着萧远庭就扑了过去。
他没有修为,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蠢货!”萧远庭来不及闪躲,顿时被扑倒在地,一脚将萧远山踹飞了出去:“坏我大事!”
等他腾身而起想再次动手时,萧北雄已然不知所踪。
气的萧远庭提剑就对准了萧远山:“你当真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不敢杀你吗?”
“别杀我别杀我!”萧远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忙就跪了下去:“哥,别杀我。云香妹妹不知所踪,馥雅
姐姐也瘫痪在床,如今你只有我这么一个亲弟弟了。”
长剑未收,萧远庭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连忙拂袖收起长剑,看着地面上的萧远山警告道:“还不马上站起来!你记住,不管任何人问起爷爷的下落,你一概不知情!听懂了吗?若再敢擅自行动,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萧远山连忙点头如捣蒜。
不到几个呼吸,萧云君急促的脚步便瞬移而至。
她看着面前狼藉一片,处处都是打斗痕迹,却唯独不见爷爷身影,顿时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爷爷呢?”她看向一旁满脸担忧的萧远庭和连头都不敢抬的萧远山,当即拔出长剑:“你们把他怎么了?”
萧远庭仍旧面色不改,亦如从前的态度一样冷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也是听到爆炸声才匆忙赶来的,来的时候爷爷就不在院子里。
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才会给我们国将府带来这样的无妄之灾!
萧云君,别以为我们打不过你,就会任由你栽赃陷害!
那是你的亲爷爷,也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亲爷爷!”
萧云君目光如潭,骤然想起方才那骑着七尾狐的神秘女子的话。
莫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