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君少晨步步努力,见证了不少天赋极佳的人,但像今天这种场面的还真是头回见。
“说谁变态呢。”萧云君收起天赋石,二话不说就放进了自己的龙戒里,回头给了君少晨一个警告的玩笑眼神:“乾元洗髓丹的丹方,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我变态,我变态。”
君少晨立马接话。
他差点忘了这茬了,乾元洗髓丹的丹方还捏在萧云君的手心里,还不算完全拿到手了。
万一这丫头半路反悔,那岂不是赔了夫人还折了兵。
“算你聪明。”她把乾元洗髓丹的丹方递到君少晨面前,挑眉朝他道:“天龙阁家大业大的,肯定不屑于长年屈居他人之下。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还要请君大侠多多相助!”
这话,君少晨听着极为舒适。
不过这一次他学聪明了,笑意婉转道:“帮助自是应当的,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你懂得。”
“行,小气鬼。”
萧云君白了一眼,纵身一跃就出了圣丹楼。
楼外青山依旧,冷月泛舟,叠影重重之下一道卓绝的身姿高高傲立在孤冷的官道口。
萧云君身形刚落,就瞧见了他。
清幽的月光下,宗政玦一身玄色长袍,夜风簌簌吹的衣袂飘飘,神色却不是很好。
知她独自一人来了圣丹楼夜会君少晨,不知为何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快,所以第一时间赶了来。
可临门一脚到了门口,却又顿住了脚步。
这一等,就近一个时辰。
“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做什么?”萧云君稳稳落下身形,看他脸色不对也没察觉出来,只看似漫不经心问:“脸色这么难看,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去圣丹楼做什么?”
宗政玦冷冷开口,语气有些不太好,浑身上下冒着浓浓的酸味。
可萧云君却不自知。
只当他心情不好,闲的发慌:“你大半夜不睡觉,一副盛气凌人要吃人的样子,就是为了来找我打架的吗?”
说完,她扭头转身就走。
神经病!没事找事。
宗政玦这才察
觉到自己温怒的气息,忙敛了眉锋快步跟上。
可萧云君脚程很快,她忙着赶时间回去,看看贫民区里到底还有多少像平疆这样的孩子。还有那两个侍卫一死,想必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皇族所知,后续还要谋划好,以防万一。
“咳咳!”身后,宗政玦忽然几声长咳。
萧云君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去,就见宗政玦捂着胸口,气息紊乱的站在微寒的风中,好像随时都会倒似的。
没办法,她又箭步折返了回去。
“灵蛊刚除,余毒还未清,你大半夜没事瞎跑什么。”
嘴里嫌弃,萧云君的手却已经落到了他微凉的脉搏上,眉头一蹙:“你和人打架了?怎么体内的灵力溃散的这么厉害!宗政玦,你成心要砸我妙手神医的金字招牌是不是!”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宗政玦流动的眼波下闪过一丝浅浅笑意。
“我无碍,调养片刻就会好。”
他挺直了身形,落在萧云君掌心中的手臂也没有要抽回去的意思,
任由她抓着,感受着掌心处那灼热的暖意。
而后缓缓开口,声音轻柔细腻:“让你担心了。”
微凉的夜风将他唇角亲昵温热的话语吹过,缓缓落到萧云君的脸颊上。
她神思一动,心跳莫名就乱了。
“谁担心你。”萧云君松开手,暗暗吸了一口气:“我还不是因为担心小墨墨。”
“我知道。爱屋及乌。”宗政玦不慌不忙,气定神闲补充。
萧云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握着他的手腕,匆忙抽出来,给了一个白眼:“没事就回家躺着去。等天亮了,我再给你开几幅补气的药。”
说罢,她转身要走。
宗政玦却站在原地道:“神王府每年都可以补充一千府兵,若他们无处可去你便带来。”
他的话掷地有声。
是说给萧云君听的。
他知道现在的她在做什么,虽然她从未开口,但他就已经把最后的路都为她铺好了,甚至把所有的暴风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天家皇族威严不容侵犯,只有他知道帝释
天的恐怖所在。
凭萧云君现在的能力,想要和帝释天正面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她既然决定要做,那么他所能做的只有倾尽全力护她平安。
“好!”静谧的夜空下,传来萧云君充满感激的声音。
这份情,她记下了。
此刻的贱民区内,早已经人心惶惶了,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收拾好包袱准备趁着夜色黑连夜逃走。
他们老的老,少的少,根本没有任何和皇族对抗的能力。
赵显从青檀那里得知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会子才终于安静下来,严阵以待的持着他的长枪吩咐兄弟们好好巡逻。
“青檀姐姐。”平疆站在冷风中,身上的衣服脏的不像样子,却遮不住他眼里的光:“如果那个漂亮姐姐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平疆一定会跟着她努力学习,以后一定会保护好所有人!”
“好!我信你!”
寂寥的深夜里,人心惶惶。只有青檀,翘首以盼的看向墨黑的远方。
因为她深信,萧云君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