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青年不想与夏川纠缠,示意车子继续往前逃跑。
这时,另一边,程风早已安排了拦截车队,正在前方等着。
面包车飞速逃窜,直上了春江一桥。
眼看就要过桥了,青年眼睛一眯,看到了桥头那边的拦截队伍,顿时内心一震。
“夏川,程风,算你们厉害。”青年冷哼一声,“嘿嘿,夏川,你以为你们能抓住我吗?天真了,你们抓不住我,也找不到蔡曼琳,等着吧,我还会回来的。”
面包车一个急刹车,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飞速爬上栏杆,跳进了滚滚的春江之中。
江水滔滔,一个脑袋在江水中浮浮沉沉,他的帽子在跳下的一瞬间就落入了水中,就连口罩在落水的瞬间也掉落了。
后面,夏川忍着头晕,开着车一路追来,眼看就要追上了,没想到人跳江了。
夏川把车停了下来,从栏杆往下看,只见一个脑袋不断在浮浮沉沉,那一瞬间,夏川身体一颤,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看清了青年的脸。
“梁多多,怎么是梁多多?”夏川几乎是惊叫起来。
梁多多,法医助理,这时他应该在给秦海清验尸,怎么会是他?
顾不了那么多了,夏川把上衣脱了,准备跳江,他自信以他的游泳技术,想要擒拿下梁多多没有问题。
就在夏川准备跳江的时候,突然间一艘快艇过来了,瞬间停在梁多多身边。
快艇后面坐着一名浑身包裹得结结实实的男人,他迅速把梁多多拖上快艇,向着远处驶去。
“该死,没想到他准备那么充分。”
此时程风来到,他也看到了正飞速离去的快艇,急急问道:“那人是不是刚才逃跑的人?”
“是,那是梁多多,程队,立马封锁春江,别让他逃了。”夏川急急地道。
程风摇摇头:“恐怕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大意了,没想到他会从水路上逃跑。我们眼下没有准备人在江边拦截,等我们的人来到,以快艇的速度,早已到西江了。”
“那就封锁西江。”夏川握紧了拳头。
千查万查,还真的查到自己人的头上了,夏川愤怒的同时还很痛心。
“好,我会联系西江那边的刑警,帮我们进行封锁,务必要把他拿下。”
程风比夏川还要愤怒,梁多多是他们刑警的法医,虽然是法医助理,但已经工作两年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法医会是个杀人狂魔。
两人垂头丧气回到警局,夏川顾不得额头上的包,直奔法医室。
夏川一进来便急急地问:“云白,梁多多有没有回来?”
此时沈云白还在尸检,他头也不抬,直接道:“梁助理昨晚加班到很晚,我今天让他回家休息一天,川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对梁多多了解吗?比如他家在哪里,发生过什么等等?”
沈云白听夏川很着急的样子,有些疑惑:“是梁助理发生什么事了吗?川子,你等等,我现在对周春燕进行第三次尸检,我发现了一些疑点,待把这个疑点解决,或许我们能找到凶手。”
“别尸检了,凶手应该就是梁多多,你如果了解他,还请把他的情况告诉我,只要找到他,一切真相便不攻自破。”
“梁多多是凶手?”沈云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几乎不敢相信,“川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梁助理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法医室,周春燕死的时候他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凶手?”
“先别说这个,你就说对他熟不熟悉吧?”
“不熟悉,他比我进来得还早,他两年多前进来的,我一年前进来的,我所对他所知也不多。”
“那就算了。”夏川匆匆离开了法医室。
他急着去找耿乐乐,或许她那有好消息。
夏川刚到办公室,耿乐乐便急急汇报:“夏队,关于许小多的情况我从我们以前的老师那查到了,他是我们春江运水镇许家坳村的人,十五年前来春江打工,在我们小学读书。”
“后来他走得很急,我们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我查了他在家里的资料,他改过名字,他现在叫梁多多。”
“梁多多?”夏川的震惊不亚于沈云白听到梁多多杀人,他找许小宁许久,一直找不到,现在竟然找到了她弟弟。
是了,他早该想到的,当年许小宁妈妈的裁缝铺子就叫梁姨裁缝铺,他改跟妈妈姓了。
“那许小宁呢,有没有她的资料?”
“你说他们是姐弟,可是很抱歉,没查到这个名字,可能是没上户口吧。”
“原来是这样!”夏川内心不由得悲愤,以前很多人生了一个女儿之后,为了再要个儿子,便不给女儿上户口。
夏川从许小宁那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连户口都没有。
也不知道当年她是怎么读书的,难怪她一直要求他替她读书,替她去看世界,因为她知道她根本出不了门。
他没想到许小宁活得如此卑微,顿时不由得唏嘘。
“乐乐,收拾一下吧,我想去趟运水镇。”
夏川突然想去看看许小宁生活过的地方,了解她的一生,了解许小多,或许可以解开许小多杀人之谜。
耿乐乐被夏川的想法吓到了:“夏队,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那里很偏僻的,需要坐一个小时的大巴到运水镇,再坐半个小时的船到许家坳附近的码头,下船了还要爬半个小时的山。”
夏川笑了笑:“这有什么,当年我们为了追一名毒贩,在山里足足追了一个多星期,这点距离算什么。”
“那就走。”耿乐乐也不是矫情的人,说走就走。
两人来到春江客运站,坐上一辆老旧的大巴车。
刚上车,耿乐乐就被震惊了,这大巴车老旧也就算了,还脏兮兮的,上面弥漫着一股尘土混合着汗臭和脚臭的味道。
她一拍椅子,顿时许多尘土以及食物残渣飘飞起来,气味刺鼻让人窒息。
“这是人坐的椅子?”耿乐乐不由地嘀咕。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夏川倒是没那么介意,以前在边城的时候,为了追击犯人,什么样恶劣的条件他都遇到过。
他们曾经坐过一辆运猪的车,一股浓郁的猪粪味,到现在他还记得。
车行前行,不一会就颠簸起来,晃晃悠悠开始前进。
“这什么鬼地方,司机,快给我一个袋子。”耿乐乐捂着嘴巴含含糊糊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