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仪其实一整夜都辗转反侧,没有休息好。脑中尽是娅宣娜给他的提议。云修仪还有不到半年便即位当皇上了,这个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而哪个帝王又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呢。
况且现下这个时机,完全可以先查探到传国玉玺钥匙的下落,而后待自己即位后,稳定好朝政,再讨伐南朝,有着传国玉玺,出师有名,想来百姓们也会容易接受。
如此一想,便再也睡不着,怀中的娅宣娜倒是呼吸绵长。云修仪只盼着天明之后,去寻夜寒商议一下此事。
其实娅宣娜也是在装睡,她知道云修仪一直翻来覆去,想来自己所说之事。云修仪已经深深考虑中了。
只是如今是全心帮助云修仪还是帮助南朝,娅宣娜还在思量之中。帮助云修仪的话,待一统天下后,自己定然会成为皇后。只是恩宠全都倚仗在云修仪身上,若自己以后不得云修仪宠爱,那前途甚至性命便未可知了。
若是帮助南朝,自己的父皇,虽然权势会比做云修仪的皇后小得多,但是至少能安稳生活,高枕无忧,毕竟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
如此一想,心中却越发难以做决断,不过此事也不急,可以等到寻到钥匙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
第二日天还未亮,云修仪便准备起身,娅宣娜被吵醒,忙道,“太子爷,已经到早朝时间了吗,臣妾来服侍您穿衣。”
云修仪伸手按住了娅宣娜道,“爱妃不必,时间还尚早。昨日你说之事,我思考很久,决定先询问下夜寒先生。你继续睡吧,有丫鬟们伺候我起身便可。”
娅宣娜知道这些时日是自己获得云修仪更深宠爱的好时机,当下便挣扎着起了身。亲自伺候云修仪穿
衣净面,最后还亲自为云修仪束发。
云修仪心中很是受用,觉得娅宣娜确实比之从前乖觉了不少,当下又赏赐了娅宣娜一番,才踱步去寻夜寒。
夜寒正在睡梦之中,却被仆从说太子有请,心中虽窝火,却也当即起身去书房。
见夜寒前来,云修仪便迫不及待道,“先生一大早有扰了,只是我心中甚为着急,这才不得已叫先生前来。”
夜寒面上装作一片淡然道,“无妨,太子请说。”
云修仪斟酌道,“先生是否知道传国玉玺,以及传说中玉玺匣子的钥匙?”
“自然是略有耳闻,只是至今钥匙的去向都不为人所知。”夜寒不成想太子会问这个问题。
“我如今倒是知道一些钥匙的线索,那易家后人萧令月有可能便知道钥匙的去向。”云修仪神秘道。
“哦?可是易家被废之时,无双郡主还是个孩童吧,怎会记得钥匙的下落?”听闻云修仪提及萧令月,夜寒吃了一惊。
“就算不知道,手上肯定会有一些易家传下来的的信息,不亲自试探一番,又怎会知道呢?”云修仪心中已下了决定。
夜寒见云修仪如此,知道若是再多说,定会让云修仪怀疑,故道,“眼看时辰不早了,太子不妨先上朝,属下也想一想事情的可行性。”
云修仪一看果然天都亮了,再聊下去就要耽误上朝的时间了,便郑重道,“先生,此次不论如何,我也想要试上一试。先生不是也一直和我说要做一个志向远大,心怀天下的人吗?”
夜寒点点头道,“没错,只是眼下贸然对无双郡主出手会令旁人怀疑。”
“先生这便放心吧,我不会对无双郡主做什么的,我亦不会伤害于她,只是从她
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消息罢了。我知道若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恐怕父皇那边也对我不满的。”云修仪道。
“太子心中有数即可,便循着太子的心意做吧,只是记得切莫过头。”夜寒知道劝阻不了云修仪,便提一点意见道。
云修仪点点头,眼眸中亦是坚定,既然夜寒并不支持,那此次,他便要夜寒看一看,自己的决断是多么的正确。
待云修仪上朝后,夜寒朝金陵阁方向发出了一个暗号。没过多久无情便出现在了太子府的后院的废院之中,与夜寒汇合。
二人隐身藏在隐蔽处,无情疑道,“此次怎的白天便叫我前来,若是被人发现该如何是好?”
夜寒也知道此时见面并不是好的时机,只是他亦知道萧令月对容夷的重要性,当下道,“情况紧迫,是而我也没有顾忌这么多,云修仪要对无双郡主下手,寻找传国玉玺钥匙的下落,你赶紧去通报给主上。”
无情闻言也是吃了一惊,道,“好的,你在太子府也要多加小心,切莫暴露身份。”
夜寒点点头,无情不再多言,悄声的跃过墙头,离开了太子府。
云修仪上朝时还总想着钥匙之事,他已经知道容夷对萧令月多加爱护,便不自觉的多看了容夷几眼。
若想从萧令月哪里得知有用的消息,首先要先将容夷离开萧令月的身边,只有萧令月单独一人之时,他才有机会好好的审问萧令月一番。
而现下朝中,最讨厌,也是处处与容夷作对之人,怕就是越行卿了。若是越行卿能帮自己牵制住容夷,接下来就好行事了。
下朝之后,云修仪便又出声叫住了正欲离去的越行卿,道“越大人不知道一会儿有什么要事,你我二人喝
上一杯如何?”
越行卿心中不耐,眉毛都皱成一团,却知道不能得罪云修仪,便答应道,“自然无事,如此甚好。”
二人去了下朝路上的来源酒楼,找了一个雅间,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慢慢的对酌起来。
再次到来源酒楼,越行卿就不自主的想起上次之事,上次没有成功分开容夷与萧令月,反倒让自己吃了一个大亏,现在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
“越大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很有感触?”云修仪见越行卿面上表情不好,不知道越行卿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越行卿恢复淡然的表情,与云修仪干了一杯。
“其实,此次约越大人前来,是有些事情想与越大人商议。”云修仪亲自又给越行卿斟满酒道。
“太子直接说便可,你我都是爽快之人。”越行卿就知道云修仪不是单纯约他出来喝酒这么简单。
“说之前,我想问问越大人,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也已经不在意,那越大人是否已经全心全意的归于我这一派了呢。”云修仪直直看着越行卿眼睛道。
越行卿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即淡定的回看道,“那是自然,我越某既然说出去的话,那边是定然要遵守的。太子有什么话不必犹豫,直接说便是。”
云修仪见越行卿面上不像作假,便道,“越大人想来也知道,再过不了多久我便即位的消息。是而,我想在这个基础上,再做一些对我对朝政有利的事情。”
抬眼看一眼越行卿,见越行卿似乎很是有兴趣,云修仪便继续道,“想来越大人听过传国玉玺之事吧,眼下我便有了传国玉玺钥匙的线索。是而便想要找到钥匙,为北朝的进一
步发展做贡献。”
闻言,越行卿似有不解道,“太子殿下的想法很好,越某也很是赞同,只是不知道此事越某又能帮上什么忙?”
云修仪不紧不慢继续道,“眼下我得了消息,据称无双郡主萧令月可能知道钥匙的去向。但是若想不知不觉的动萧令月,她身边的容夷却是个大.麻烦。而你,恰好可以帮我牵制住容夷。”
越行卿听闻萧令月,面上一变道,“不知太子殿下要对无双郡主做什么?”
云修仪不妨听完他所说越行卿竟然先关心萧令月,无奈道,“我并非要对她做什么,只是想让她乖乖的告诉我有用的消息便是,我只会让她吃些苦头,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你放心便是。”
越行卿的眉头却再也没展开,虽说上次并没有成功让容夷与萧令月分开。可是越行卿心中还是十分欣赏萧令月,仍旧觉得萧令月是最适合做越家主母的人选。故而现下听到云修仪似乎要对萧令月不利,心中还是不舒服起来。
“只是不知道太子想要让越某如何牵制容夷?”
云修仪见越行卿愁眉不展,面上也没了笑容道,“只是让你多给容夷下些绊子,让他公务越发繁忙,无暇顾及其他。而我这边再派人针对萧令月。以你的本事,这并不是难事。”
“只是太子怕是有所不知,容夷对待萧令月十分上心,万事萧令月都是排在第一位,就算我给他使绊子,他也定会先以萧令月为主的。所以,这件事,属下怕是做不好。”越行卿淡淡拒绝道,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云修仪没想到越行卿会拒绝,当下便威胁道,“你可别忘记了,你还有把柄在我这里,若我告诉父皇,想来你的官场生涯便就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