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追云一行人能这般兴奋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找到了一处积水云层,依着最有经验长辈的预判,这云层明日将抵达北林最为干旱的地方。

    看着那圆滚滚的云层,若是能成北林将有一场雨,这消息怎么能不让他们兴奋。

    沐苏苏离开的时候还多看了一眼斜后方的小巷子,她总觉得之前的视线并非幻觉,这种炙热的视线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萧江宴倚靠着门扉,透过缝隙看着那道俏影远去,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觉得这或许就是厌恶吧。

    出门采买的影烈不明所以,“主子可要出去?”

    说着便要出门的模样,不料还没抬脚就被萧江宴一把扯到另一边,余光看了一眼走远的人,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影烈的时候又变得不耐烦,呵斥道,“谁允你外出了。”

    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嗓子的影烈嘴角微抽,主子刚刚不是吩咐他去找工匠修补马匹上的铁蹄,这怎么说变量就变脸了。

    影烈委屈巴巴,哀怨的目光看向自家主子,“那属下还需要出门办事吗?”

    待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萧江宴这才恢复冷漠的神情,看着影烈憨傻的模样没什么

    好气,“该干嘛干嘛去。”

    影烈咽了下口水,试探地迈出半步,一边注意着自家主子的神情以便于最快做出反应,避免重复刚刚的惨剧。

    于是乎影烈看到了自家主子那嫌恶的眼神,满满的嫌弃好似在看着傻孩子一般,影烈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萧江宴就已经转身离开,徒留下尔康手的影烈一脸懵逼想要解释的话语却是卡在喉咙一点都说不出来。

    影烈把自家脱臼的胳膊肘怼回去后,习以为常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果然他影烈就是来背锅的吧。

    自家主子的心思当真是越来越难懂了,影烈感慨万分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将主子这般神经兮兮的表现发送给太医们。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可不敢多少,这条小命还是要的。

    影烈看着外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主子刚刚在忌惮着什么,迷惑脸。

    萧江宴这么快离开主要是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大对劲,他明明对着沐苏苏有种不愿靠近的厌恶感,但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

    这种分裂行为更让他怀疑这身体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萧江宴看着铜镜

    中的人,幽深的眸子闪烁了下,“你躲在哪个角落。”

    直觉告诉萧江宴,他的出现肯定跟沐苏苏有关系,想到沐苏苏偶尔露出的哀伤情绪,就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一般,这种被替代的感觉当真让人十分厌弃。

    沐苏苏跟着团队忙到了很晚才歇下,她看着外头的月光,眸光带着些许希翼,圆满的月儿让她有种想要回家的念头。

    这个家是哪里,沐苏苏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她只是想看看那个小不点,小孩都是一天一个样,间隔了数月不见也不知道如何了。

    沐苏苏还想听着那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一声,‘娘亲。’

    虽然这未免有些不要脸,毕竟她还未确定原主到底是不是她本人,只是随着一件件小事积攒下来的线索,沐苏苏觉得有六成她们是同一个人。

    沐苏苏从未想过婚嫁的事情,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若是真的,那她之前见到孩子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的。

    有很多事情沐苏苏现在都尚未解开谜团,柒不见踪影,沐苏苏只能自己寻找答案,只是这答案到底重不重要。

    或许很重要,也或许一点都不重要。

    沐苏苏追寻的并非

    一个固有的答案,而是一种归属,她想知道她是否曾经在这个世界留下过痕迹。

    如果是真的,她很想找回那种感觉,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了。

    伴随着这个美好的念想,沐苏苏进入睡眠,微弱的油灯随之熄灭。

    确定里头的呼吸声恢复平和,是熟睡的气息后,一个黑色的身影越过窗户进来了。

    萧江宴轻手轻脚地来到沐苏苏身边,一双幽深的眸子满是柔情和宠溺,那双黑亮的眼睛倒映着仿佛只有沐苏苏一人的身影。

    看到她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萧江宴给沐苏苏捻好被角,目光柔和地陪着,若是这样的时光能够永远停滞在这里,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萧江宴却是知道不可能的,能有这短暂的时间已经十分难得了。

    沐苏苏微蹙的眉头随着熟悉的气息逐渐舒展开,恬静的睡颜倒映在男人的眸子里。

    黑夜将男人完全笼罩进去,微弱的亮光是那双黑亮的眼瞳,安静、宁和美好,这寂静的黑夜中独有的温暖。

    时间不会停滞不前,黑夜很快褪去,吐白的天空是崭新的澄澈,新的一天随着这一缕金黄的阳光开始了。

    萧江宴也准时起

    身离开,只是这一次再看到阿凡他也没有再停顿片刻,而是与其擦肩而过。

    阿凡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岗,一双妖孽般的眸子没有因为萧江宴的来去而产生波澜,这就像一种无声的容忍。

    直到萧江宴离开领域,阿凡这才挥手让其余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

    他也并非是为了萧江宴,他会这般做有自己的道理,阿凡如是对着自己说道。

    萧江宴回到自己的院落,看到守在院子里的影烈,吩咐道,“谁问朕的行踪都不能透露一二。”

    影烈严肃地点头,“属下遵命。”

    随着萧江宴进屋,关门声响起,轻轻的‘砰’一声,一宿没睡的影烈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何觉得奇怪。

    作为一个合格的因为怎么可能会暴露主子的行踪,主子为何要特意提醒,很快他就明白了。

    刚关上的门不过一刻钟地功夫就被打开,影烈还以为自家主子还有什么吩咐,连忙垂头听取吩咐。

    “朕昨晚做了什么。”萧江宴抚着胀痛的脑袋,阴鸷地问道。

    影烈差点裂开了,您这还是间歇性失忆呀,这不是刚发生的事情吗,影烈遏制住想要抽筋的唇角,恭敬回答,“您或许只是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