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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江宴的目光阿凡自然是感受到了,但他并没有松口,而是淡淡地开口赶人,“若是陛下无事还请回,小姐需要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

    余润抬头看了他几眼,觉得这人的胆子倒是不小,明明尊称陛下了,知晓其身份还敢如此放肆可谓是胆大包天了。

    心里不免唏嘘,看来陛下还真对这沐姑娘上心了。

    他又忍不住看来一眼自家陛下的神情,果不其然黑得如同墨汁一般。

    萧江宴冷眼看着阿凡,“即是如此,那便一道出去吧。”

    阿凡自是看得清楚萧江宴眼底的不放心,眼皮子微抽,他到底还是没有与其争辩,而是转身带头离开。

    服下药物的少主不会这般早醒,而他也不愿再看到萧江宴,若非他的存在,少主就不会一次次的饱受疼痛摧残,甚至连最引以为傲的本领都无法施展。

    阿凡对萧江宴是有怨的,但他同时也可怜萧江宴,只是这些他都没有表现一二,不等萧江宴回神质问,他早已消失无踪。

    萧江宴面色冷峻地回到院子,路过的昭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待看到余润这才急忙跑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哥没

    把你咋样吧?”

    余润浅笑了一下,“怎么会,陛下与我又无冤无仇。”

    昭宁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怕你被我哥撕了吗,你刚没看到我哥那脸黑的,包公都不敢与其比较。”

    那一身的低气压委实下人,昭宁捂着胸口大口呼气,仿佛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两人似乎都是从隔壁院子里出来的,她眨了眨眼睛而后问道,“呆子,你们去干嘛了?”

    “难道七哥被带绿帽子了?”昭宁暗戳戳地编排。

    余润手疾眼快地捂着昭宁的嘴,这丫头口无遮拦的,要是被人听到回头又该遭紧闭了,“没这回事,莫要胡言乱语。”

    没得到肯定的答案,昭宁就更加好奇两人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变化这般巨大。

    “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把我哥给气成那样。”昭宁十分好奇的目光盯着余润,明显得不到答案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了。

    余润甚至无奈,想到刚刚的一幕心里又有几分感慨,看着自家过分活泼恣意的小公主心里不免庆幸。

    他的小公主身份尊贵,即使性子莽撞了点却单纯地没有秘密,不

    需要过分却揣测前因后果,小公主什么情绪都表现在面上了。

    余润轻声说道,“外头不宜说这些,我们回屋说吧。”

    昭宁怀疑地挑眉,但是为了得到八卦信息还是乖乖地跟着余润离开了。

    “你老是吊着我的胃口,当真烦人。”昭宁还不忘埋怨两句。

    余润则是仍由她说着,面上依旧是清浅的笑意,仿若昭宁如何胡闹他毒尽数包容,不会有半分不耐。

    这让昭宁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她也就歇了心思,反正就会就知道了,也不急于一时。

    另一头的萧江宴浑身的低气压硬生生让整个屋子都冷了几度,暗处的影烈甚至大气不敢出一声。

    萧江宴紧蹙着眉,冷声吩咐,“影大,让人彻查沐苏苏所有能查到的,一分不差地放到朕跟前。”

    影大恭敬应下,“属下即刻派人去查。”

    说着便要离开,萧江宴却是又喊住人,“等下,重点查明她在平北镇的缘由,还有那对隐世的夫妻,特别是那个巫医。”

    影大应下,“是。”

    萧江宴挥手让人退下,面色却还不见缓和,他凝望着沐苏苏所在的方位,神情变幻莫测,难以辩别他的真实

    情绪。

    影烈却是觉得自家陛下很是莫名其妙,但他不敢多说一个字,最多就是心里暗自吐槽。

    好在他的影黎一直都在他身边,影烈暗暗窃喜,虽然影黎没给过他好脸色,但至少人在他身边,怎么都会将冰块捂暖的。

    影烈心里暗自憧憬着两人的未来,却被萧江宴冷声打算,“影烈。”

    “属下在。”影烈猛地拔高声音,而后就看到自己陛下面色更冷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走神。

    影烈心里暗暗叫苦,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能够杀人的目光。

    “你去盯着那个阿凡,将他背后的主子抠出来,不惜一切代价。”萧江宴冷眼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影烈没听到惩戒,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被发配山旮旯了,吓得他刚刚心跳简直快要骤停了。

    “属下遵命。”影烈气势十足地应答。

    萧江宴看了他一眼,“若是失败,你就回去领罚,不必跟过来了。”

    影烈欲哭无泪,果然陛下还是察觉他刚刚的失态,心灰意冷的他不敢多言,只能连声应下,“属下定不辱命。”

    等人尽数离去,萧江宴站在院子里良久,一半的

    面容隐在阴影中,透着些许阴鸷的暗光,有些骇人。

    就在这时候,一声响亮的哭嚎划破天际,“哇呜!”

    刺耳的哭闹声拉回了萧江宴越发阴暗的想法,他眉眼猛地一跳,最后还是从不耐褪为无奈,抬步走到不远处的屋子。

    里头的小寻苏哭得满脸都是泪水,那双水润的杏眸满是水雾,豆大的泪珠不住地掉落,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仿佛知道萧江宴的到来一般,小寻苏抬头看去,果真看到了熟悉的人,他瘪着小嘴,挂着两泡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爹,“咿呀、”

    萧江宴听不懂这小家伙又在闹腾什么,目光看向影黎,“他又怎么了。”

    影黎绞尽脑汁为自家小主子开解,“没有陛下陪伴小殿下睡得不安,很快就惊醒了,吓得哭了。”

    萧江宴却是不耐,“下次不必在管他,这小子比女娃还要骄纵。”

    小寻苏明显是不服气的,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萧江宴,“咿呀”地似乎在反驳着什么。

    仿佛是在说,‘我是乖小孩,没有闹。’

    萧江宴冷眼看着他,到底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目光有些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