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宴没有提及回去这一段时间办了什么事情,沐苏苏也没有过问,毕竟他们还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
影黎被影烈招呼出去,这家伙一回来就想着跟影黎叙旧,手舞足蹈地格外放肆,看得影黎眼皮子微抽,手都有些痒了。
避免这家伙被主子大卸八块,影黎还是主动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沐苏苏和萧江宴还有小家伙寻苏,三人各做一脚,连起来就像个三角饭团,意外的和谐。
中间的小家伙蹦跶着,小脚丫攀着摇篮,自给自足给自己荡起来了,被摇晃地一个屁股墩坐下,没反应过来似的瞪大眼睛,好一会儿又重复着之前的操作,积极‘越狱’。
小家伙自娱自乐,沐苏苏在一旁看得专注,也没有跟萧江宴过多的交流,却也不显得尴尬。
等到阿凡寻来的时候,沐苏苏才恍然自己跟萧江宴待了两个时辰之久,委实有些不真切,这时间居然过得这般快。
后来沐苏苏想出理由说服自己,或许是好些日子没见面,这一次她心里没有那么多繁杂的念头,反而能更为真切地感受到内心的宁和。
似乎萧江宴在的时候她都会更为任性一点,
没有任何戒备地表现自己。
这可不是好现象,沐苏苏暗自警告自己,他们始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她和柒终究会离开这里,产生过多的交集与他们而言并非好事。
小寻苏歪着小脑袋瓜子,看着沐苏苏走神的模样,挥舞着小肉手。
等了一会儿,阿凡轻声提醒道,“少主,时间不早了。”
沐苏苏蓦地惊醒,有些歉意地看了阿凡一眼,原本就是自己沉浸其中忘了吃药的时辰还要阿凡多次提醒,不免有些歉然。
而后她朝着萧江宴说道,“今日唠叨了,我便先行告辞。”
“沐姑娘多虑了,你能过来陪着小寻苏,在下亦然感激不尽。”萧江宴起身相送,说道。
沐苏苏微颔首,在阿凡催促的目光下离开屋子,离开前她还不忘跟着小家伙挥挥手,仿佛在接受他的邀请,‘下次再见。’
而萧江宴静静地看着阿凡的回护的动作,黑沉的眸子有些暗,不知道想思量着些什么。
这边的沐苏苏用了些简单的米粥,又喝下一大碗黑糊糊的药物,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这药还真的是越发的难喝了。”
听到沐苏苏的吐槽,阿凡突然想到知舞喋
喋不休的嘱咐,停顿了片刻后拿出一碟子蜜饯,“少主,用些甜食压一压会好受点。”
正想要拿出奶糖的沐苏苏有些惊奇地看向阿凡,就差在他身上挖地三尺找出点不一样的。她不是头一次面目狰狞地喝药了,但阿凡却是头一次准备甜食。
这不是很新奇,沐苏苏好奇的目光看得阿凡身上都有些发毛。
“少主可有事?”阿凡问道。
沐苏苏微挑眉,“没啥大事,就是很好奇是谁教你准备这些的?”
阿凡嘴角微抽,这些无聊的小事情以往的少主从不会关注,他既不知如此解释,踌躇片刻他才回道,“一介同行者罢了。”
这明显就是敷衍,沐苏苏看着他无趣的模样,小声嘀咕了一句‘榆木脑袋’便不再过问。
阿凡心里微松了一口气,他自是听到了自家少主的编排,无奈地笑了笑,思维过于跳跃的少主他有时候是真的应付不来。
药效发作得很快,没多久沐苏苏就有些困倦,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她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都有些软了,“这药就是想让我睡成猪。”
闻言阿凡无奈地笑笑,像哄小孩一般轻声安抚,“少主睡
一觉一切都好了。”
沐苏苏眨了眨眼睛,眼角泌出生理性泪水,她晃晃悠悠地走回里屋,一边说道,“知道了,你身体也还没恢复,没啥事也去换药休息。”
明明困乏地紧却还不忘记叮嘱他,生怕他忘却了一般,阿凡微垂眸,掩饰住略微复杂的思绪。
没听到答复的沐苏苏她回过头,声音越来越小,“阿凡,听到我说的没有?”
倔强的小性子仿佛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答复才会罢休,阿凡顿了一下,轻声回道,“阿凡记住了。”
沐苏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嘀咕着,“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别老忘了自己也是凡夫俗子,会痛会疼。”
说到后边声音几不可闻,若不是习武之人怕难以听到,阿凡伫立在原地神色莫测,屋子里很快传来平和轻缓的呼吸声。
他知道药效发作了,少主一时半会不会醒来,阿凡转头离开屋子,动作极轻地带上房门,心里不由得感慨,自家少主对他们总是这般没有戒心。
另一头的萧江宴依旧陪着小寻苏,只是眼神微呆滞明显是在走神,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心思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那憔悴的女子所牵动。
萧江宴有些懊恼地握紧拳头,一旁的小家伙有样学样的握着小肉拳,豆腐似的小拳头十分嚣张地砸在自家亲爹脸上。
萧江宴回神,冷眼盯着小家伙,察觉到危险的小寻苏仿佛意识到错误一般,小手背到身后,眨巴着清亮的大眼睛,极力表现着自己的无辜企图蒙混过关。
那双漂亮的杏眼澄澈明亮,眼角下撇,圆滚滚的十足的娇憨可爱,无辜的模样让人舍不得责备。
但萧江宴挪开视线,给那小肥臀来了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音很响但力道并不大,明显是控制好了的,他面色肃穆地训诫,“动手打人,该罚。”
小家伙吓得瞪大眼睛,清亮的眼眸水润润,仿佛受到了偌大的委屈一般,就这般看着。
闻声进来的影黎不赞成地看向自家主子,欲言又止,明显是想为小家伙谋不平。
看到影黎进来的小家伙仿佛有人撑腰了一般,红着眼睛瘪着小嘴巴更加委屈了,“呜呜呜。”
小家伙委实地埋在影黎胸前,委屈得紧,若不是半滴泪水都没有掉下来,萧江宴怕是以为自己真的下了狠手。
这小子小小年纪当真是欠收拾了,萧江宴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