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含有大量的重金属吸收过量对身体的负担极其重,沐苏苏已经吩咐人为这些人派发牛奶,但是短时间的不舒服是无法避免的。
沐苏苏面容严肃,“好歹泉水都是流动性的,不至于残留太多,不然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目的并非这么简单,或许是被逼急了?”沐苏苏退开后倚靠在座椅上,神情带着几分严肃。
而萧江宴则是看着沐苏苏一袭半干的头发蹙了眉,还是拿过搁置在一旁的干毛巾将其包裹起来,动作十分自然,想来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被盯得心虚的沐苏苏眨了眨眼睛,试图把话题拉扯回来,“外头传的什么神像都惹怒什么的都是胡编乱造的污蔑,陛下是被神明祝福的君主。”
提到这点她还是不由有些不虞,皇宫的团体都是扎堆的,昨晚的火势那么大,整个皇宫的人都被惊动了,对此的猜测更加千奇百怪。
更别说那诡异的祭祀仪式还有那些变成猩红色的神像,虽是人为,却处处透着怪异之色,太上皇已经构不成威胁,不知背后之人想要借此做什么。
现在皇宫人心惶惶就正中谋略者的下环
,想要在搅浑了这趟浑水混淆视听。
“神像上面的是类似油漆的东西,混着朱砂染成的那可怕的猩红,而那尸体更像是什么诡异的木法,怕是被什么道术洗脑了。”
沐苏苏托着下巴十分认真地拆开分析,而萧江宴面色柔和地听着沐苏苏分解,时不时会给予肯定
“你认真点听,他们恐怕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沐苏苏察觉到他的不走心,很是不满地扭头瞪了他一眼。
萧江宴指腹顺着小姑娘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这些烦人的老鼠,竟敢扰了娘子的清净,料理干净便是。”
沐苏苏隐约有种直觉,这件事不会就这般简单,竟然幕后之人能撼动皇宫的安危,宫里定然留有不少的眼线。
不管如何,总归是要加强防备的,宫里也确实需要好好换上一波血。
沐苏苏握着萧江宴的手,嘱咐道,“我心里有点不安,你莫要掉以轻心。”
萧江宴指腹擦过那粉嫩的耳垂,细细摩挲带着几分旖旎,“别担心,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那些老古董的合该好好收拾一番了。”
皇宫不太平,外头也并不和平,郊区贫民区发生了一起大命案
,有人目睹了一群疯子活活将自己烧死了,立刻报官。
只是等官兵赶过去的时候早已没了气息,一个都没能存活。
而细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谁是煽动者,而这些人白天的时候明明很正常,不曾看出任何轻声的念头。
好似从皇帝下令焚烧一切与道术等欺瞒诈骗邪术的书籍后,这等事情就没少过,萧江宴下令抓捕,但是这些人没有踪迹可寻,衙役都快愁秃顶了。
大理寺卿过来求见沐苏苏的时候,她正对着举办仪式的地方核查京城的地图,查看是否有迹可循。
地图是沐苏苏所画,就连山坡地段都想得格外明晰,京城大小街道都一目了然。
“让他进来吧。”沐苏苏知道大理寺卿接手了这起案件,她之前给予的推测也是交予他们了,想来是没什么头绪而忧心吧。
大理寺卿是个十分健壮的中年大叔,沐苏苏所料不差,他就是为了命案一事过来的,看到案牍上摊开的偌大地图,禁不住怔愣了一瞬,就连行礼都差点忘却了。
上面那些小旗子标注的正是最近的几起命案,皇后娘娘果然十分关心这件事,大理寺卿一时间心里十分亢奋
,看向沐苏苏的眼里都带上了几分热切。
“娘娘,臣有事想请求娘娘帮忙,是关于这起几百人命案的,这件事演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京城流言四起委实不妙,但臣有一事实在难以费解。”
大理寺卿十分头疼地说明来意,因为这些自焚案件散落各地,并非京城才有,难以预判,现场也没有存活者,所以变得格外的棘手。
沐苏苏微抬手,示意他看向桌面的地图,用白色粉石勾出一条线路出来,“你看看这图案是不是有点熟悉。”
大理寺卿看着所有命案点连起来的图案,突然瞳孔瞪大,“这是废殿那个疯道士弄出来的献祭法阵,简直是疯了这些人。”
目瞪口呆的大理寺卿只觉得脑壳都开始疼了,与记忆中那副血色图文练习一起,豁然开朗又气急了,,“天子底下竟有如此猖狂的邪魅存在,祸害风祈大朝百姓,简直不可饶恕。”
沐苏苏答应萧江宴不亲自出手,她抽出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洗脑垃圾,“既然点亮的位置有迹可循,大人可以找点意志坚定的人,混入其中做反侦察。”
能组织这么多起,这个组织人数肯定
不少,想要清缴必须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不能留一点火花。
大理寺卿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肃穆的神情多了几分感激和激动,恭敬地请辞离开,步伐匆匆,看到阿凡的时候还十分认真地颔首。
阿凡微挑眉看着离去的人,看着自家少主惆怅的模样,上前问话,“少主还在为此烦恼?”
沐苏苏揉着眉心点头,萧江宴刚刚上位不久,发生这么多命案导致王朝百姓都格外惶恐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阿凡随手翻阅了几页,不由嗤笑一声,“这就是画大饼骗人,这些人就是太贪心了,这一世还没活明白就想着来世再战,当真好笑。”
短短半个月出了这么多起,阿凡作为消息最灵通的自然是最先知道的,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性命,王朝每日失去的人太多了,与他无关的他根本不在乎。
还是被沐苏苏的目光警告了一下还收敛了几分不屑,面上换上了一副平和的面孔,但是那眼里的不经意还是暴露了他对这些人命的蔑视。
“他们也是被骗的可怜人,该死的是那些站在利益上的教唆者。”沐苏苏收起地图,面上有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