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陆春富来了一趟,本打算上二房去问的,半道儿遇上了村长,便找村长说了。可被村长一番话堵了回去,陆春富便气直接回家了。
陆亮心有不甘,想着一天能挣五十文钱,干个十来天就能有半吊钱了,留着过年还能做两套新衣裳穿呢!这么好的事儿不能眼睁睁的错过,所以他硬着头皮来了。
只是没想到陆驰竟然故意不接自己的话,显然是不想给机会了。
陆亮咬了咬牙,干脆直言道:“驰哥,跟你老实说了吧,我也想跟我个他们一起去挖鱼塘。”
陆驰抿着唇看向陆亮,道:“是我爹托村长去找的人,现在已经找了十几个人了,应该用不了那么多……”
顿了顿,陆驰又道:“之前是考虑到你脚被蛇咬过,万一干重活会收影响。若是你当真想去干活的话,那明天开始便跟着阿月他们一块儿去吧!只有一点,去了就得踏踏实实做事,可不能偷懒。”
陆亮起初听陆驰那番话,以为没戏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突然又答应下来了。
“驰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偷懒的,只要能挣到钱,再苦再累我也不怕。”陆亮激
动的往前走几步,恨不得上去抱住陆驰的肩膀,不过陆驰不动声色的避了一下。
陆亮没有在意陆驰避开他的动作,只顾着自己高兴了,说:“驰哥,反正现在还早,我今天就去吧!我这就回家背锄头。”
反正已经应下,多一天也无所谓了。
陆驰点了一下头,又叮嘱他好好干活,这才让他离开。
陆亮走后,陆驰继续去看着那三人干活。
……
陆亮高高兴兴的回了家,跟爹娘和媳妇儿都说了,“驰哥答应我了,我现在就去挖鱼塘。”
最高兴的当属陆亮的媳妇儿江氏。昨天知道大哥陆月得了这份工,大嫂莫氏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江氏看着心里嫉妒得很。现在陆亮也能去挣钱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挣回来的钱虽要上交一半给爹娘,但自己还能留下来一半,等过年的时候可以给孩子添新衣裳了。
于氏也高兴。大儿子一个人挣钱,一天挣回来五十文,交给她二十五文,若是小儿子也能挣一份,那自己每天就能进账五十文钱了。
只有陆春富不高兴。
他气得直瞪眼,忍不住问小儿子,道:“你是直接上二房去找陆
驰问的?你是咋说的,竟然能说动他点头答应?他可是二房最难说话当一个了。”
“我就去二房找驰哥,直接跟他说我想跟我哥一块儿去挖鱼塘,他想了一下就答应了。”陆亮颇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说:“我跟驰哥关系好啊!小时候我们就经常一块儿玩,只不过是后来你们不让我找他玩罢了。小时候处出来的感情最实在了,驰哥还是跟那会儿一样对我好。”
说完,他背着锄头,“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赶紧去干活,去晚了说不定就不算给我一天的工钱了。”
然后急匆匆的往河边去。
陆春富看着小儿子风风火火的背影,他咂咂嘴,说:“我力气也挺大的,要不我也去找陆驰说一下,说不定也能让我去干活。”
于氏瞥他一眼,说:“村长选的那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你去凑什么热闹?去了你干得动么?挖鱼塘那可是力气活,从早挖到晚,别说有没有力气挖了,就是弯着腰一天,你这把年纪都吃不消。”
陆春富哼哼了两声,道:“只要他应了让我去,我在那儿干不干活都能拿钱,反正一天五十文雷打不动。”
“就
是因为你有这样的心思,人家才不要你去。”于氏不给他好脸色,说:“村长挑阿月的时候就说了要找踏实肯干的,偷奸耍滑的不能要。你那一套让亮子学了个七八分,弄得他也是只有小聪明,不会勤恳做事,所以村长才只叫阿月不叫亮子。你还当你多能干呢?”
陆春富被自家老婆子这么一番挖苦,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当即黑下脸来,说:“别人说我便也罢了,你自家人都这么说?你到底想不想让我去挣钱啊?”
于氏见他恼了,便懒得跟他争论,只道:“挣钱的事儿交给两个儿子,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去田里拔草。你看大房和二房多勤快,天天去田里忙活,那水稻长得多好,稻谷沉甸甸的,把水稻秆子都压弯了,就咱家的水稻长得差。”
陆春富没好气的说:“水稻长得不好能怪我么?那春望那么勤快,天天去拔草,恨不得把水稻都拔秃了,还不是跟咱家的水稻长势一样的差。这跟拔不拔草没有关系,纯属是咱们运气不好。”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去田里干活。”王氏气恼起来,不客气的道:“你这么懒,
难怪村长都直言不要亮子,说他干活会偷懒。都是你连累了亮子!”
“啥我连累了亮子?他现在不也照样去干活挣钱了?你这老婆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在外头受气,回到家还得受你的气,你气死我守寡得了!”
陆春富气得一甩衣袖,瞪了自家老婆子一眼,扭头出门去了。
江氏见公公婆婆又吵嘴,等公公离开后,她便小声劝道:“娘,你也别跟爹置气,爹也是想挣钱,不然不会去找二房,又去找村长。”
“你瞧他办的事儿,我能不来气么?闲着没事儿也不说去田里拔草,那草长得快比水稻还高了,就这样水稻能长得好才怪。”于氏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脸色也难看。她摆了摆手,对江氏道:“鸡还没喂吧?还不赶紧去弄点菜叶子来喂!”
江氏连忙去喂鸡了。
于氏在家里转了一圈儿,其他的活儿都被大儿媳妇莫氏做完了,她便干脆自己去田里拔草去。
幸好陆月勤快,几块水稻田的杂草都拔得干干净净的,就至还有一块田的杂草没拔完。恰好就是没拔完草的那块水稻长势最差。这怎么叫于氏不怪到陆春富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