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道:“不是应该藏好一些么?这么多银票,还有好几间商铺的房契……”
他觉得沈玥娇就这么把这些锁进箱子里,不是很保险。万一遭贼惦记了,这锁不是一撬就坏?
沈玥娇好一会儿才明白陆驰的意思,不由得挑眉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咱们的银子不都是放在这箱子里的么?上了锁的,你还不放心?”
陆驰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说:“不能把这些东西收到一个很秘密的,任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么?”
沈玥娇故作茫然的朝他眨眨眼,问:“很秘密的,任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陆驰见她故意装傻充愣,便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故意装听不懂。这么多钱装在这箱子里,即便是有锁,我也不放心,万一有人趁家里没人摸进屋里来,把这锁撬了,那咱们家的家底都可能被搬空。”
偶尔沈玥娇会拿出一些陆驰没见过的东西,比如之前的设计图纸,还有给水稻治病的药水,甚至陆驰还猜测挖回来的人参也不是真的锁在这
箱子里储存的,一定是被她偷偷藏到什么地方,只不过不让他看到罢了。
陆驰坚信沈玥娇肯定是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宝箱。
沈玥娇见他说得这般笃定,便也不再装傻,笑着道:“晚上不是还要拿出来给爹和大哥二哥过过眼么?等他们看完之后我再收起来也不迟。现在暂时放这箱子里锁着,反正家里一直都有人在,房门也关着,谁这么大胆子敢摸进来?”
“那行吧!”陆驰只好点头应下。
然而在陆老头和陆达陆恒回家之前,陆驰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自己的房门,哪怕是在帮着沈玥娇干活,他也分了大半的注意力到自己房门方向,谁靠近一些,他都会神经绷紧,万分警惕。
沈玥娇看他全程绷着脸,眼睛一直盯着房门口方向看,不由得笑了起来,忍不住调侃道:“你这么担心的话,要不干脆回屋里抱着箱子?免得你一颗星总是悬着,总担心有人会偷偷摸进屋里去。”
陆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说:“我表现得很明显吗?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往咱们屋门口看,谁要是靠近咱们那屋,我这心口扑通扑通狂
跳,紧张得不行。”
沈玥娇听他一本正经的描述,真是又可爱又好笑。
她笑了一会儿才道:“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有人摸进屋去。要是有人进咱们屋,我第一时间冲进去。”
陆驰正在拌着鸡食,得了沈玥娇的保证,他才端着鸡食站起身来,说:“有你这句话我心里稍稍轻松一点儿了。你在这忙着,我把鸡食端去喂鸡了。”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倒回来叮嘱沈玥娇,道:“媳妇儿,你可得多留心一些。”
沈玥娇好笑的瞥他一眼,说:“我留心着呢,你放心去给鸡喂食去吧!”
等陆驰离开后,王氏也走到了沈玥娇身边来,小声问:“三郎媳妇儿,那些银票和房契,你都收好了吧?可得锁好来啊,毕竟那是一万两,不是一百两,不能大意。要不加两道锁吧,我屋里还有锁,我去给你拿来。”
王氏说着,便要回屋去拿锁来。
沈玥娇连忙叫住她,说:“娘,一把锁已经够用了,咱家里有人在呢,谁有这胆子闯进来偷东西呢?况且现在只有咱们自家人知道银票和房契的事儿,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又知道咱们有多少钱?娘
,你别去拿了,银票和房契我都藏得好好的,肯定不会弄丢的,你放心好了。”
大概是以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钱,也不敢想有一天会有这么多钱,所以陆家人对这一切都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总担心这一切都是假的,会突然失去,于是每个人都表现得小心翼翼。
除了陆驰和王氏,张氏和秦氏也都一直盯着沈玥娇那屋看,即便是看到一只蝴蝶飞过去,她们也表现得很紧张。
沈玥娇感觉到大家的神经都在高度紧绷的状态,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能消除大家的紧张状态,只能让他们慢慢适应,慢慢习惯家里有钱的状态。
把鸡和猪都喂好后,便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
晚饭依旧是沈玥娇来亲自下厨,张氏和秦氏帮忙打下手,沈春明也会来帮着洗洗菜或是递个碗什么的。
晚饭快要做好时,陆老头把买地的事情办妥回来了,陆达和陆恒也从田里回来了,三个人几乎是一起进的院门。
陆达笑呵呵的对陆老头道:“爹,刚刚在田里你猜我们看到谁了?”
陆老头瞥他一眼,说:“我怎么猜得出来?
直接说呗,看到谁了?”
陆达说:“看到农庄的老管事了,他就在咱家的稻田旁边转悠呢,一直围着那几块稻田看过来看过去,还说咱家的水稻怎么忽然长这么好了,明明前些天他亲自去看过的,那稻穗根本鼓不起来,怎么才几天时间就长得这么饱满,跟吹了气似的。一直拉着我问,我家是不是施过什么肥……”
陆老头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说:“老管事真这么说的?他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吧!咱们这些天就只是去拔草,能施什么肥啊?可这水稻就是突然变好了,咱们自己都想不明白是何故呢!若是非要问个明白,那只能说是老天爷在帮咱们,不忍心看到这水稻颗粒无收,所以帮了咱们一把。”
陆达点点头,道:“看来这老天爷还是很心善仁慈的,不舍得看百姓挨饿。”
陆恒好笑的瞥他一眼,说:“那三叔家的水稻怎么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呢?其实也就咱家附近那一片水稻长得好,其他地方的并没有那么好。只能说,老天爷格外垂怜咱们家,附近那几块水稻田是沾了咱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