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内容难以入耳。
林墨沉下性子听着。
里面的肖成敏说道，
“行长，您那边真的不能给我预结工资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但A市交通租房什么的都比较贵，您能不能帮帮我？”
“行长，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肖成敏声音带着乞求。
也不知道对方回了什么。
肖成敏沮丧的像阉鸡一样，“好，我知道了，没关系的。”
手机通话挂了。
“砰！”
门内响起肖成敏一脚踹在厕所门上的声音。
肖成敏挫败的骂一声。
紧接着，又跟另外一个人通上电话。
“武哥，你最近手头宽裕吗？我遇到点事，能不能借我2000块钱？”
“你放心，半个月后我就发工资了，到时候我还你2200！”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肖成敏声音低了下来。
他回着对方，
“嗯啊，嫂子话还是要听的，我不借了，没关系的...”
“好的，我想想办法去。”
又把通话挂断，卫生间瞬间静音。
林墨听了只想笑。
肖成敏看似坚毅，实则穷得叮咚响，付顿饭钱，脸丢成这样。
自己没认识苏凌雪之前，一年轻轻松松挣百万。
这个肖成敏，27了，工作工作没转正，开口借钱都难借，还能更没用吗？
肖成敏的手机铃声响起。
又是谁？
但好像，肖成敏不咋想接，铃声响了一轮他都没接。
林墨懒得再听，抽完烟洗洗手，准备出去。
不该来的。
肖成敏就是人间废物。
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喂，妈。”
肖成敏在里面叫了一声妈，电话另一边的声音犹如破锣。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
重嗓子喊的，林墨在外面都听到了。
“你在哪儿？是不是跑去A市了？”
“你好大的胆子！家里公务员不做非辞职跑到外面去！”
“A市到底有谁在？家里这么好的铁饭碗，你都不要！”
“妈，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操心了。”
“让我别操心你就做出来给我看啊！你公务员辞职要罚50，000块钱，罚单已经送给我了，你要让我这把老骨头卖血给你交吗？”
“这么多年我养你花了多少钱？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到最后人财两空！”
肖成敏没说话，就听对方一直骂。
“给你花的钱还不如给你妹花呢，你妹马上就要嫁到村长家里了，以后就是村长儿媳妇呢！比你有用的多哩！”
“你赶紧回来，你妹嫁过去后，让你妹婿给你找个工作算了！”
“我说了我有自己的打算，妹妹结婚的时候我会回去，我也会包红包，这些都不用你操心！”
“至于那个罚款，我已经和前公司领导说了，两年之内一定还清，他只是把罚单送给家里去，不会让你掏钱。”
“好了，我这边还要工作，我挂了。”
“肖成敏，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通话被挂断了。
吵闹声音停止。
肖成敏开门走出来。
当他看到林墨也在卫生间，不由得一惊。
他刚才听到了！
他会怎么想自己？
等他出了卫生间会不会跟苏凌雪说他的事儿。
苏凌雪要是知道自己饭钱都付不起，还要打电话去向亲戚朋友借，该对自己多么的鄙视。
肖成敏头脑一片空白。
顿时出了一身汗。
林墨擦干净手要离开。
肖成敏快走两步，伸手将林墨拦住。
“墨哥，你都听到了？”
“听到要怎么样？你要灭口啊？”
林墨十分轻蔑的，对肖成敏翻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直白表达出对肖成敏的鄙视和不屑。
肖成敏瞬间破防了。
他从未遇过如此直白表达不屑的人。
林墨是唯一一个！
肖成敏改口，不在喊墨哥套近乎。
“林先生，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却一直针对我，我是不是能解释为，你觉得我靠近你们，是一个威胁？”
“呵呵，就你？”
林墨看了一眼肖成敏紧攥的手机，嘲讽道，
“接着打电话借钱去吧，我要带我老婆回家了。”
肖成敏一步不让。
“林先生，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我来A市工作就是为了追求苏凌雪，因此，我必须从国金银行转正。”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跟我公平竞争苏凌雪，不耍手段，真心对真心。”
“呵呵，你听听你话说的搞不搞笑？”
“市内银行这么多，你偏偏找国金银行是什么意思？你别跟我说是你们行长救过你的命，你来报恩的？”
“口口声声跟我说不耍手段，心思比谁都藏得深，玩呢？”
“滚开！”
林墨冷眼骂他。
肖成敏身体晃了晃，还是不让。
他的声音诚恳，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苏凌雪都是真心的，进入国金银行也是靠我自己努力的！”
“我拦住你是有其他话要说。”
“你和苏凌雪合约婚姻的事黄同学都跟我说了，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契约婚姻。”
“所以呢？”林墨挑眉，忍住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
“既然你对她没有真感情，我的出现，并不会碍到你的事儿！”
“谁放的屁？没感情我能吃她剩的饭？”
“你挖谁的墙角不好，跑来挖我的？”
林墨要被这个傻蛋气死了。
“你喜欢苏凌雪？”
“那为什么没有进一步发展？”
为什么一次都没有碰她？
黄莹莹明明跟自己说，苏凌雪这么多年跟林墨连手都没牵一下。
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相处五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连手都没有碰过？
简直是天方夜谭！
“什么为什么？我就喜欢柏拉图式恋爱不行啊？”
“你不爽？你不爽也没用，滚蛋！”
林墨推了一把肖成敏。
肖成敏被推到门上，痛的皱起了眉。
“林墨，我能看出苏凌雪对你没有爱的感觉，她现在照顾你只是因为你得了病，知道吗？”
“这事与你何干？”
“本来我不想插手你跟苏凌雪的事儿，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刚才在厕所里打的电话，我回去都给我老婆说。”
“以她精准的判断力，你这种人，啧啧...”林墨鄙视的摇摇头。
林墨的话触及肖成敏的逆鳞。
肖成敏瞬间炸毛，
“我穷怎么了？人穷志不穷，我这么多年哪一天没有努力工作，你这种人也只是运气好，正好被苏凌雪需要而已！”
“我要是早些出现在他身边，还有你什么事儿？”
“我看你说话就是不经过大脑，都是她大学同学了，还想出现的有多早？”
“大学不知道追，现在说忘不了白月光？”
“大学谁谈恋爱啊！”
“哟豁，急眼了还！”
“有一句话你听过没？没听过也在小说里看过吧，穷tm是原罪。”
“送你一句我作为过来人的经验，癞蛤蟆吃天鹅肉！”
林墨拉开门。
肖成敏穷追不舍。
“那你呢？你就是一个不识大字的臭保安！凭什么教训我？”
“啪！”
一巴掌甩到肖成敏那张咆哮脸上。
世界一下就安静了！
林墨的速度非常快！
快到肖成敏都不知道林墨前脚拉着门，后脚会对他出手。
两人明明就在2米距离！
肖成敏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被林墨打了。
“你打我？！”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骂我臭保安！”
“你骂我癞蛤蟆，我骂你臭保安怎么了？”
“没有苏凌雪帮你，你也是一个月薪3000的癞蛤蟆！”
肖成敏声音逐渐嘶哑，恶狠狠地瞪着林墨。
“你有本事打死我啊！看我报不报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