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开口道,
“我一共就带了50,000块,3000块钱给你们了,还剩47,000,今天晚上必须赢个100,000回去,不然我老婆门都不给开!”
“你老婆支持你玩这个啊?”
“当然啊,我找老婆就是按照支持我玩这个找的,不然我娶回来养她干什么?”
“兄弟,你眼光真好,找那么好的嫂子!还给钱你出来玩呢!”
西瓜哥把钱收到自己荷包里,“不像我老婆,知道我卖西瓜要死要活跟我离了!”
“就冲着兄弟你大方,我给你支上一招。”
“你看到那条巷子没?那条巷子有一个介绍人叫辉哥,很多外地人都是找他介绍进来的。”
“好好好!兄弟,谢谢啊!”
林墨拍了拍西瓜哥的肩膀,起身去那条巷子找叫辉哥的。
走进巷子,只有一个小卖部。
小卖部只卖烟酒,其他啥都没有。
可能也是个望风的。
“辉哥,你就是辉哥吧?”
林墨上去给辉哥点上一根烟。
“你外地的?”
辉哥边玩手机,没抬眼,搭理了下林墨。
“是啊,辉哥,我外地的。”
“外地的手上不拉100,000不能进的,你有多少给我掌掌眼?”
林墨打开手机的微信钱包,给那个叫辉哥的看了一眼。
辉哥眼珠子转了半圈,简单地看了一下,看到屏幕里的钱包额度,不对,是长度之后,从摇椅上坐直了。
他里面在冰箱拿了一瓶雪花,打开了递给好兄弟。
“兄弟,外地就外地呗,有句话说五湖四海之内都是朋友,你我还有他都是异性兄弟啊!”
林墨关上手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说的没错,都是兄弟。”
“来,兄弟,我亲自送你进去!”
辉哥穿上他的破拖鞋,点头哈腰的将林墨送进了平房。
带林墨进去后,这个叫辉哥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哥,大鱼进去了!”
平头男跟西瓜男闻着味儿都凑了上去。
“多大?我只能说,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辉哥挂掉手机,拿鞋底抽西瓜男的头。
“臭小子,你刚拿了多少,全都交上来!”
“多少?没多少啊,就800!”
“胡说,明明就是1000!”
平头男站在旁边,特别嘴贱的拆穿西瓜男的谎言。
西瓜男可怜兮兮的,掏出了1000现金,塞到辉哥手里。
辉哥数了数,拿出100分给西瓜男和平头男。
“你们俩一人50,中午我的饭你们负责!”
辉哥转身离去,两个看似可怜的开门狗,偷摸摇了摇尾巴。
赌场内点着破旧的吊灯,空气中除了没有见过阳光的霉味,还混合着不洗脚的酸臭味,与挥之不去的二手烟味,让林墨生理性作呕。
放眼望去,整个大厅挤满了赌鬼。
他走了一圈。
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赌法,玩骰子大小点和纸牌大小比较多。
那些赌桌前的赌客们,有人面目通红,有人笑得抽筋,有人眼眶布满血丝,有人五官因生气而扭曲。
全是赌桌上的奴隶。
他随便找了一个玩纸牌比大小的桌子。
桌子正中间,站着一位穿着隐约露胸沟的白腿旗袍女。
旗袍女长得还行。
但在林墨眼里,实在是丑,也就身材好点儿。
这样的女人放大街没人要,不过,在赌场这个地方够用了。
他身边一个面容扭曲的秃头男人,死死的,盯着那个旗袍女人。
马上就要翻牌了!
意味着他马上就要翻身了!
秃头男人在看到自己纸牌大小后,胸有成竹拍着自己的胸膛,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压在了大上。
他绝对相信自己的选择,因为那是男人的第六感!
这一把不同如前面,他一定能翻身!
可惜。
男人的第六感一般都不准。
旗袍红唇一勾,手指翻开纸牌。
点数六,秃头男人手上的纸牌点数三。
还是输了!
“我又输了!我又输了!我草...我怎么又输了!”
秃头男脸部的肌肉不停抖动,冲着女人不停地咆哮。
“我要去贷款!我要去抵押老婆!臭娘们天天在家吃我的喝我,养着有什么用!卖了!都卖了去!”
秃头男风一样冲上楼梯,身影消失在二楼的入口。
旗袍女看上秃头男离开的方向,回头耸耸肩。
“来,我们接着玩,你们还有谁要玩?”
林墨旁边的两个男人指着秃头男离开的方向窃窃私语。
他离他们最近,听得也比较清楚。
“还敢借贷呢!跛子四正愁没地方发火呢,现在敢找他借贷的人都得断上一根手指!”
“这可是玩的地方!没钱玩还不能借?”
林墨看过去搭腔。
“以前是能借,现在就不一定了,你没听说昨天发生的事儿吗?”
“我昨天没来,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说来我听一下?”
“三楼,是三楼的赌客,听说是金家的远方亲戚,叫什么王总,他平时玩得挺大,这次来缺钱,跛子四二话不说借了他2,000,000。”
“ 2,000,000不多吧?这边利息起码15个点呢!”
“跛子四没理由放着钱不赚吧?”
“再有钱也经不上人骗贷呀!”
“那个叫王琦的,头里借了2,000,000后脚去买出国的飞机票,人在高速公路上被跛子四派人给搞回来了!”
“哦,那确实完了。”
林墨摸了摸下巴。
与虎黑吃黑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好。
要知道跛子四开赌房的,不是做慈善的。
像王琦那种骗贷的,钱按照利息加本金还上还能活,要是还不上,最少都是一条腿,一只眼才能平息了事。
“你是哪儿的?要玩麻将吗?一起过去玩啊!”
两名聊天的,是里面麻将区域的,看外面吵得热闹出来瞅一眼。
平常他们都是在里面演戏的,出来也是带有目的抓一个人来玩的猪仔。
看这个年轻的猪仔,长相不错,穿着也不错,定是哪家的小少爷,不骗白不骗。
“不用了,我今天没带钱,下次吧!”
两人:“。。。。。。”
没带钱,玩个鸡毛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瞪了假少爷一眼,相继离开了。
林墨抬头看着二楼的入口。
入口有两个男的守着。
不是想进就进的。
他得找个机会上去一趟。
正等林墨想着怎么才能上去。
后面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人上来拉了一下他。
他回头看去。
面前这人身矮瘦瘪,眼窝深陷,活像10天没过吃饭,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从穿着来看,更是邋遢不堪。
衬衫上面全是污渍,发黄的裤子就那么拖在地上,就像一条抹布,给赌房拖地来着。
苏硕生啊!
苏凌雪的父亲。
10赌10输的大赌鬼。
在林墨的记忆中,苏硕生运气贼差,赌什么输什么,车子,房子,手下商铺,谁跟他赌谁都能一夜暴富。
这样自带倒霉体质的人,要是他林墨,早就自叉双眼自剁双手,绝对不输一场,不送一个人发大财!
“女婿!我还以为我看走眼呢,真的是你啊!”
“他是我女婿!他是我女婿!我女婿长得真好!真帅气啊!嘿嘿!”
苏硕生非常自豪的向旁人介绍林墨。
介绍时,他手上攥紧的最后20块钱也被他送给旁边的朋友。
“送你了,送你了,我女婿来了,我女婿有钱!”
林墨就如苏硕生的救命稻草,被他紧紧邀着。
“女婿啊,你看呀!今天晚上这些妞儿正不正?不对,我的意思是说,你看这些牌,你想玩哪个?我都陪你!”
林墨蹙起眉头。
经过他允许了吗?
像苏硕生这种倚老卖老,博取同情,对他道德绑架的人,够格靠近他吗!
“手拿开!”
说是这么说,因为苏硕生不自觉,所以林墨自己把他手掸开了。
“女婿啊...”
苏硕生记得自己好久没见到女婿了。
自从上次他去女婿的大学里闹上一场拿了1,000,000走了之后,到现在应该半年没见了。
这半年女儿应该给了他不少钱吧?
正好正好!
他正愁没赌资呢!
这不!
好女婿给他送钱来了!
被林墨掸开苏硕生也不气。
他还马屁的拍拍女婿身上的灰尘。
“瞧我,手脏还到处摸,不好意思啊,女婿!”
“你今天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女儿良心发现,让你给我送钱来了?”
“跟她没关系。”
林墨身上还有事儿,不想惹事。
他转身要走,被苏硕生给拉住了。
苏硕生被林墨一瞪,语气立马软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你见我在外面漂泊无依,看我可怜,是来给我送钱的吧?”
“也对,也对!我女儿事情那么多,哪有空过来给我送钱。”
“就是不知道,你今天打算给我送多少钱啊?”
林墨又从苏硕生眼里看到了贪婪,且是无穷无尽的贪婪。
他像血蛭一样,将靠近自己的任何活物吸的一滴不来壮大自己。
这样的废物,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
林墨冷脸钳住苏硕生的手,直到苏硕生喊痛了,才将他一把推开。
“滚开!”
“不,你不能就这么走!”
“林墨,你站住!”
苏硕生见林墨要走,急了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林墨的腿。
任林墨踢他一脚,也死不撒手。
“女婿!女婿你,你还没给钱我呢!我都半年没拿你钱了!这段时间你存了不少钱吧!”
“好不容易碰到你了,我可不能让你走!”
“你耳朵是能用来装饰的吗?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你把钱给我了,我就走!”
苏硕生早就穷途末路,脸也要不得了。
在这个地方脸有什么用?
有钱才是脸面!
林墨闭的闭眼,忍住一脚将苏硕生在众人面前踢飞的冲动。
之前,苏硕生在他学校里闹的那一次。
他还没有辞职。
为了留住保安的马甲,他咬了咬牙付了1,000,000。
可现在,他就要跟苏凌雪离婚了。
苏凌雪的家事落谁头上都落不到他林墨身上。
苏硕生现在算个什么?
除了不杀他,林墨还有什么对他做不出来?
少跟他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