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哥?”李甜甜迈着小短腿走到书桌前。
见臭小子冷着一张脸,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李甜甜微微一笑,“气性还挺大,他们又没把我怎么样!~”
她将奶豆腐拿出来,递到卓萧然面前,“来,吃一块吧,免费的哦!”
卓萧然倏地抬起眸子,声色俱厉,“我若晚去一步,你就没命了。李甜甜,你就不知道害怕吗?”
这小丫头,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做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不顾自己的安全。
奶团子嘿嘿笑了笑,“十一哥,她们伤不到我的,你瞧,我不是没受伤嘛!~”
不仅没受伤,反而让把对方叮得满头是包。
卓萧然瞟了奶豆腐一眼,又看了看篮子里‘咯咯’叫的鹧鸪,心里的气直接消了一半。
“从明日开始,我让元晋守在你身边,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既然当了郡主,身边没有侍卫哪能行?”
说着,卓萧然拿起奶豆腐,咬了一小口。
奶香味在口腔蔓延开来,其中还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让卓萧然不禁眯起眼睛。
奶团子别的能耐没有,这做小零食的本事简直绝了。
他敢保证,这奶豆腐若送到宫中去,一定会得到各位娘娘们的青睐。
到时可以在京城开一家奶制品铺子,经营得当的话,不必卖葡萄酒挣的少。
李甜甜闻言,噘起小嘴,“不要,天天被人盯着,我会发毛的!~”
“没人盯着你,只是保护你罢了。”卓萧然解释。
“那也不要,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被人保护!”奶团子鼓着小脸抗议。
卓萧然:“......”
康嬷嬷在后院升起了炭火,把两只鹧鸪处理好,煨上材料,这才回屋叫道:“小郡主,小主子,炭火已经燎好了,你们快去烤吧!~”
奶团子做出来的烤鹧鸪味道一绝,火候掌握得很好,所以卓萧然每次想吃烧烤了,就用一锭银元宝去贿赂她。
今天倒不用拿钱,奶团子主动坐在小马扎上烤起来。
“十一哥,你是怎么处置冯春梅和孙夫人的?”李甜甜随口问道。
卓萧然拿着扇子坐在一旁,轻轻扇了两下,“这你无需知道!~”
“她们故意害我,我当然有权知道了。”李甜甜眨眨眼。
冯叔叔不会被杀头了吧?
他闺女做出这等骇人之事,就算不满门抄斩,估计也不会有好下场。
卓萧然沉吟片刻,淡淡道:“冯春梅谋害郡主,罪不可赦,被当场问斩了!~”
“哈?”李甜甜瞪大眼睛,“十一哥,你、你把她杀了?”
虽然身处古代社会,但也要讲律法的好嘛,哪能随便杀人呢。
卓萧然挑起眉梢,嗤笑一声,“她死,才能保住冯县令全家,刺杀郡主,株连九族,我将冯家老少流放北疆,已是仁至义尽了,难道甜甜想看着他们全家都满门抄斩吗?”
这事儿若递交到刑部去,冯县令和孙氏,乃至冯春云等人还想活吗?
李六宝做为冯春云的丈夫,势必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卓萧然在杀掉冯春梅之前,早已考虑好了大局,避免老李家也卷入其中。
李甜甜‘哦’了一声,把烤好的鹧鸪递给卓萧然,“那孙夫人一家......”
“孙夫人虽然挟持郡主,但并没有动刑,罪过较轻,所以也被流放到北疆去了!~”
“啧啧!”
李甜甜听后,不禁咋舌。
明明只是吃顿饭而已,却闹得孙冯两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做人呐,还是要多行好事,太过阴险早晚会遭报应的。
三天后,东平城,刺史府。
冯县令刚跟秦刺史汇报完工作,一名小厮便急匆匆地跑进来。
“冯县令,有您的急信!~”
因为把白少卿和幕后买卖官职的人员都绳之以法了,所以冯县令的气色特别好。
如同满面春风的少年郎,即便在秦刺史面前,他也能挺直胸脯,高声说话了。
小殿下这次派他来调查买官贪腐之事,表面上是想让官复原职,实则有意提拔他。
这事儿冯县令办得极其漂亮,从取证调查,到缉拿犯人归案,他都做得天衣无缝,挑不出半点毛病。
明日他就要起程回去了,希望能得到殿下的几句夸赞,顺便帮他升个官。
“急信?”冯县令微微一愣,忙把信封接过来,“哪里送来的?”
小厮没有言语,倒是秦刺史上前一步,扫了眼信封的署名,“是从清水县送来的,许是家中有什么急事,你快看看吧!~”
冯县令点点头,忙拆开信封,上下扫了一眼。
当看到‘抄没家产,全府流放’这八个字后,冯县令脑袋一晕,直接瘫在了地上。
秦刺史见状,捡起书信看了看,面色一惊,“怎么、怎么会这样?你闺女绑架小郡主、杀人未遂?”
他之前是见过冯春梅的,那丫头刁蛮任性,目中无人,跟冯县令一点都不像。
“我、我......”
冯县令哆嗦着嘴唇,豆大的汗珠挂在脑门上,脸色惨白如纸,模样极其可怜。
“冯县令,起来说话!~”秦刺史上前搀扶。
冯县令瘫在地上不动弹,一串眼泪涌出眼眶,哭得像个婴儿。
“呜呜,我这辈子毁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
官途、钱财、亲友,一切的一切,都在眨眼间化为泡影。
而造成这一切的,偏偏是他那个不谙世事的闺女。
小厮好奇,“既然全家都要流放,那春云大小姐她会不会也......”
“不会!”秦刺史瞪了他一眼,“冯大小姐早已经出嫁了,不算是冯家的人,这等祸事牵连不到她头上!~”
冯县令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淌出来,悲痛欲绝。
“咦?老爷您看,这信上海写了,春梅小姐被当场处死了!”小厮瞟了眼书信。
“什么?”冯县令猛地抬起头,一把就抢过书信,又仔细看了一遍。
刚才他只是粗略扫了一眼,没有细看。
“真的、真的死了?”冯县令张大嘴巴,眼前一阵眩晕。
“节哀顺变哈!”秦刺史低声安慰他。
唉,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次日清晨,失魂落魄的冯县令登上马车,朝清水县那边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