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棍一脸神秘,嬉皮笑脸道:“大宝爹,这东西可老值钱了,是我的传家宝,给了你就不带我去见官了吧?”
李万全一脸好奇,跟老婆子对视一眼,心里纳闷。
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玩意。
李二宝道:“爹,张跑腿子偷鸡摸狗啥事都干,你别信他的鬼话!~”
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传家宝?
要是真有宝贝,他为啥不直接卖了换钱,何必饿肚子呢。
李万全‘嗯’了一声,点点头,“是得加点小心!”
谁料话音刚落,张光棍猛地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
只听‘呯’地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
紧接着,一缕缕浓烟冒了出来,熏得李万全等人直咳嗽。
“咳咳,这是啥玩意,呛死我了,麦芽,你赶紧领着娘回屋去,万一这是毒烟,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李大宝喊道。
“知道了,娘,葵花,快点出来,咳咳!”
金麦芽慌乱中保持着理智,伸手就攥住刘淑贤和赵葵花的手,往院子中间跑去。
李二宝和一众小子们腿脚利索,几步就冲出浓烟,大口大口喘息着。
大青马受到惊吓,抬起前蹄,大声嘶鸣起来。
灰驴却是一脸从容,很淡定地从烟雾中走出来,还不忘把大青马一块领出来。
李万全气得全身发抖,破口大骂,“张跑腿子,你这个挨千刀的玩意,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老子就随你姓!~”
在村子里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耍花招呢。
本来他都想放过张光棍了,大伙儿都生活在一个村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犯不上吵吵把火。
可这孙子偏偏跟他玩手段。
好,很好。
“爹,那孙子正打算爬墙溜掉呐!~”李六宝喊了一声。
李万全见状,跺了跺脚,“去,把他给我薅下来,快点!”
一声令下,大宝二宝和小六小八呼啦啦地冲过去,二话不说就把张光棍给拽下院墙。
“扑腾!”
“哎哟,疼!”
张光棍大头朝下栽在地上,脑门磕了个大包。
李大宝丝毫没手软,攥住他的衣领子便扯到李万全面前,“爹,天亮后我就去县衙报官,这孙子敢用炮仗嘣咱们,我就让他去吃粑粑!~”
“你恶不恶心?呕!”李万全干呕一声,看向李八宝,“小八,你提着灯笼,去把张村长叫过来,省得大伙儿说咱欺负人!”
“好咧!”
李八宝颔首,提着灯笼跑出院子。
“张跑腿子,你的传家宝就是炮仗啊?”李大宝踢了他一脚,“你想嘣死我们是咋的?”
“那、那不叫炮仗!~”
张光棍缩了缩脖子,闷声闷气道:“那叫烟雾弹,我花三个铜板买来的!”
“买来干啥,专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呗?”李大宝问他。
“哎呀,话咋说的这么难听啊,我、我不是没把你家马偷走嘛!~”张光棍狡辩道。
李万全冷笑,“你废话还真多,今个儿落在老子手里,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大宝二宝,去,把这孙子给我绑起来,扔到柴房去,他要是咋哇乱叫不老实,就把他的嘴缝上!”
“知道了爹!”
李大宝找来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就把张光棍给捆起来了。
“爹,娘,有个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金麦芽咬了咬嘴唇,一脸愤懑。
刘淑贤诧异,“老大媳妇,你想说啥事?”
金麦芽指着张光棍,愤愤道:“上次我跟葵花去县城卖大雁蛋,半道上碰见他了,他......”
“他把你咋的了?”李大宝一听,瞬间火了。
这孙子要是敢碰麦芽一根手指头,李大宝就把他的三条腿都削断。
金麦芽道:“他拦住我和葵花,还动手动脚的,说要扒了我俩的衣裳,一丝不挂地去游街呢!~”
“没错!”
赵葵花也忍半天了,冲过去就扇了张光棍一耳光,“他还想轻薄我和大嫂,成着不是玩意了!”
“啥?”
此话一出,老李家所有人都怒了。
特别是李大宝和李二宝,怒火直冲天灵盖,眼睛通红通红的。
“张跑腿子,我今天非削死你不可!~”
李二宝扑在张光棍身上,一通大耳光就把他打成了猪头。
张光棍身上绑着绳子,动弹不了,只能‘哎哎哟哟’地叫唤。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连我媳妇都敢碰,我阉了你!~”
李二宝气急眼了,抄起菜刀便朝张光棍的卡巴裆砍去。
“老二,住手,别闹出人命!”李万全怒喝一声。
二宝还年轻,如果因为杀了这腌臜玩意搭上性命,实在是不值当。
李二宝红着眼,“爹,剁了那玩意也死不了人,就是疼点!”
“死了不也担责任嘛,别犯虎,赶紧把菜刀放下!~”
李万全快步走过去,把菜刀抢过来,仍在地上。
恰在这时,李八宝领着张村长走进院子。
一看到张光棍半死不活的样子,张村长皱紧眉头,“不是,张跑腿子,你不想活了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为啥到老李家偷马?”
路上李八宝已经跟他说了,张村长气得够呛,决定处置处置这个龌龊东西。
“村长伯伯,他还往地上扔炮仗,差点把我爷爷和阿奶熏迷糊!~”李二河告状。
“啥?炮仗?”
“他还非礼我娘和大婶,是个大色鬼,我爹打算阉了他呢!”
“哎哟,这个可不中,想阉就把他扔到牢房去,让犯人阉他!”
张光棍:“......”
这可崴了。
张嘴闭嘴就要阉了他。
“不是,你们要杀要剐就痛快点,干啥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逼死我啊?”张光棍喊道。
张村长冷哼一声,“龟孙子,你叫唤啥,偷马偷驴,你还有理了?”
“我没说自个儿有理,是你们揪着我不放!~”
“揍性吧,呸!”
张村长啐了口唾沫,“老子活了一把岁数,还没见过你这套玩意。大宝爹,你别跟他客气,绑结实点,明早就送他去见官。”
“本朝律法有规定,偷马贼最低得判个十年八载的,天天啃窝窝头,干重活,挺不过三两年,就得被磋磨死!”
张光棍闻言,直接尿裤子了。
“呜呜,我不坐牢,我不坐牢!”
他也不知咋解开的绳子,突然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菜刀就架在李万全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