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道:“那是北魏的文字?”
“是的王妃!”
离苏才说完,陆卿菀就听一个玄甲军将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她还没听懂,离苏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王爷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彰显对王妃的宠爱呢!”
陆卿菀若有所感,“那个小将士在说什么?”
想她堂堂反恐干将,那也是精通世界各大通用语,东南亚各个小语种的语言天才,到了这儿,竟然成了睁眼瞎。
那短短几个字,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来,可语言听上去有些熟悉,总归是不敢确定就是她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离苏笑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他说了,王妃体恤那些北魏人日子难过,特地自掏腰包,连自己的嫁妆都卖了,助他们越冬。
还说北魏朝廷犯蠢,年年打仗,年年连累百姓们食不果腹,忍饥挨饿,那是朝廷犯蠢,跟百姓无关。
只要百姓安安生生过日子,王爷和王妃不会再让他们用自己的牛羊去供那群愚蠢的官老爷……”
离苏说着都忍不住笑了。
陆卿菀颇为感动的同时,却也将那小将士的话给听进去了。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北魏和
云羌一到冬天就想打仗,无非就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吃不饱肚子。
可见就他们那智商,除了南下强取豪夺也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了。
如今北魏既是我们的地盘儿,可不能再因为饿肚子而生乱了。
告诉离烬,将我偷聂无名的那些储备粮都运过来,助北魏和云羌的百姓好好过了这个冬日。”
离苏小脸儿一垮,“王妃,北魏的冬天有半年呢,您认真的吗?”
那些粮草固然不少,可用来养北魏和云羌的百姓,属实不算多。
而且,在离苏心里,用自己的粮草养北魏人和云羌的人,跟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区别。
陆卿菀眼神凉凉的看着她,“粮草和咱们将士的性命孰轻孰重?”
离苏一秒认怂,“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安排。”
……
“王妃,马上就到九原了,前面在打仗,我们还要过去吗?”
估计是怕被外面的人听到,扰了陆卿菀的清静,影二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
陆卿菀视线定在北魏的舆图上,“还有多远能到前沿阵地?”
影二的声音传来,“坐马车的话,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那就直接过去吧。”
陆卿
菀看着舆图上九原的位置,“接下来,就改是北魏皇城了吧?”
“照这速度,王妃很快就和王爷一起回京了。”
离苏喜滋滋道:“东南三国一部唯一的王,王妃现在就可以想新的国号了,王爷一定会听您的。”
陆卿菀让秦时关将南齐和突厥的援兵都堵在了云中森林里,北魏期待的援兵落了空。
司凤梧带着玄甲军,几乎是一路势如破竹,杀到了北魏中心地带。
难怪离苏如此乐观了。
陆卿菀对战局也很乐观,不过她无暇思考新的国号,而是已经在思考打下北魏后的种种事宜了。
陷入头脑风暴的时候,时间就过的格外的快。
陆卿菀被激烈的喊杀声惊到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到九原城外了。
战场上玄甲军将士和北魏铁骑厮杀在一起,已然看不到火炮的影子,但鼻翼间全是硝烟的味道。
离苏忧心忡忡的叫了一声,“王妃?”
她可没忘了陆卿菀的毛病,这满目的血色,充斥着血腥味儿,陆卿菀若是被刺激到了,司凤梧得把她的脑袋拧下来。
陆卿菀的确有些不舒服,但也不似最初那般一看到血就浑身抽搐,恶心难
受了。
闻言将离苏不自觉伸到她面前的脑袋推开,“没那么夸张,若是还那么弱,我这一年来的脱敏治疗岂不是白做了?”
说着话,她又拿出千里镜来看。
找了一圈儿,才在侧翼的工事后面看到了三门火炮,她拧眉道:“有了火炮,怎么还让将士们肉搏?
这场仗是王爷在指挥吗?”
北魏地大物博,玄甲军也不是向地鼠钻洞似的一个劲儿往前打的。
几十万玄甲军和大乾王军在北魏境内铺开,从南到北遍地开花。
司凤梧之所以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九原是通往北魏皇城盛京的门户,军事位置最为重要而已。
看到这打发,她却有些懵了。
“难道那么多火炮,火器,还不够王爷用的?”
离苏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事实了解司凤梧的作战思维,只能恭恭敬敬道:“王妃,王爷的前沿指挥部就在那里,不然咱们过去亲自问问王爷?”
诚然,司凤梧的前沿指挥部离她们的确不愿,撑死二百丈,骑马过去,马儿估计都跑不起来。
陆卿菀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把我哪件黑色的大氅拿出来。”
前沿阵地,一水儿的糙爷
们儿,忽然来一个穿红戴绿的女人,根本就是活靶子。
她自己死不要紧,被人盯上,司凤梧的战略部署也得完蛋。
换好衣服,扔了马车陆卿菀决定徒步前往司凤梧的中军帐里。
才走到一半儿,离苏忽然喊了一声,“王妃您看!”
一抬眼,一身戎装的司凤梧就引入了眼帘。
陆卿菀脚步微顿,遂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冲过去,司凤梧早早你就手臂大张,将陆卿菀接了个满怀。
陆卿菀穿的太后,司凤梧一双手几乎都抱不住她,感觉到怀里毛茸茸的一团,忍俊不禁,“冻坏了吧,怎么不直接乘车过来?”
“马车目标太大了,容易遭人惦记。”
陆卿菀冷的脸帽子都不想摘,毛茸茸的大脑袋顶着司凤梧往帐中走,“快进去,我要冻僵了!”
正准备给她行礼的几个下属们哭笑不得,只得先把陆让开。
司凤梧牵着没头苍蝇似的陆卿菀入了帐中,直接将人摁在了主位上。
“嗯?”
陆卿菀眼睛一亮,“你居然在营帐里烧了个炕?”
屁股底下暖烘烘的,还带着木柴燃烧过后的特殊的烟熏味儿。
舒服的陆卿菀登时就不想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