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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荣华背后

    朝廷没有命令戒严,但百姓们似乎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便已经闭户不出。

    街道上全是来来往往的玄甲军和神策营将士,看到二人,行过礼后就急匆匆跑过去。

    陆卿菀看的奇怪,“这是出什么事了,不是说都拿下了吗,怎么还如此忙碌?

    百姓们都吓的不敢出门了,这样怎么能行?”

    她嘀咕完,对面正好跑过来一队玄甲军。

    离烬果断过去打听,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王爷、王妃,没有漏网之鱼。

    是闻相将凤青恒所做的一切事宜亲笔记录后着人张贴在了街头巷尾。

    还让百姓们有冤就到京兆府做记录,刑部尚书韩光答应亲自处理,他处理不了的会让王爷和王妃处理。

    上午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百姓去京兆府告状了,结果有人暗中捣乱,意图阻止百姓们告状,玄甲军这是帮着维持秩序呢!”

    陆卿菀才不会天真的相信了离烬这摊说辞,“闻相让百姓们告状,他们就搞去告,上京城的百姓何时有这胆气了?”

    若这些人当真如此大胆,岳渊渟强征赋税之事怎会瞒的严严实实,无人敢说?

    离烬挠了挠头,嘿嘿直笑,“南王和户部尚书陈建

    章也在京兆府,他们让人告诉城中百姓,王爷和王妃是回来救他们的。

    不但会将北魏铁骑赶出大乾去,还会将岳渊渟此前巧立名目征收的赋税全都还给他们。

    除了朝廷的正常赋税,不多收他们一个铜板。”

    离烬这话虽然是对陆卿菀说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司凤梧。

    陆卿菀福至心灵,“户部尚书应该没那么大胆擅自做出这种决定吧?

    这又是王爷在未雨绸缪?”

    她脸本来就小,被大氅的帽子包裹着,就更显得她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只。

    司凤梧宠溺的点头,“陈建章不是说了吗,皇兄为大乾积累的积蓄还够用,咱们又抄了岳渊渟和凤青恒的老底儿,给百姓们还债,也够用了。”

    陆卿菀鼓着脸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说破大天,也不如真金白银实在,这下,上京城应该可以消停一阵了。”

    司凤梧见陆卿菀如此支持自己的做法,很是高兴。

    不过,“你只给上京百姓退税,会不会惹了其他地方的百姓不高兴,这要是传出去,会引起大乱子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人类的共性。

    何况上京的百姓比之边境各地的百姓生活本就优渥很

    多,再这样区别对待,其他地方的百姓心里能平衡才怪。

    唐骁闻言乐了,“王妃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王爷早就下令昭告天下了,朝廷会派人彻查各地的赋税情况,经过核对后,一年之内超过朝廷正常税收的,一律会退下去。

    除了上京,西北是最先落实的,邵驸马那边已经行动起来了,相信不久就能看到成效的。”

    自己想到的每件事情司凤梧都已经在落实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陆卿菀仔细想了想,却觉得并不讨厌,甚至,有点体会到了当咸鱼的快乐。

    皇宫离摄政王府不远,一行人晃晃悠悠走过去,却在王府门外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池大人,您怎么来了?”

    陆卿菀站在车辕上忘了下车。

    司凤梧从一边跳下去,转而抱着她落地,对池云深道:“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池云深默默行了一礼,跟着众人进王府。

    王府还是那个王府,拜司凤鸣所赐,陆卿菀回到这边的王府,一点生疏感都没有。

    担心陆卿菀再累到,司凤梧直接把人带到了主院。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王妃累了,要早些休息。”

    这话说得,跟赶

    人似的,陆卿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池云深倒是淡定,被人变相的下了逐客令也不显得尴尬,只是冷静的道:“臣,池云深请王爷、王妃允许臣全权负责清算之事。

    臣以自身之性命保证,无论有多少阻碍,都会将凤青恒极其余孽彻底清除干净,绝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为祸新朝。”

    池云深,文渊阁大学士,当朝左都御史,官拜三品。

    若不是上面还有一个入阁的父亲,以他之才能,即便是封侯拜相也是够资格的。

    这样一个德才兼备,长袖善舞之人竟然如此贸然的提出这种事情。

    要知道清算的肥差是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谁都想要,谁都不敢主动开口,就怕让人看到自己的贪婪之心。

    敢如此直白的毛遂自荐的,他是第一个。

    司凤梧和陆卿菀对视一眼,遂难掩惊讶道:“池大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池云深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王爷和王妃在狐疑什么。”

    他说着,抬起头,眼眸猩红的盯着二人,“王爷和王妃可知道,我池家上下,完全健全者,只余犬子一人了?”

    他说着,掀起自己的袖子,

    露出两双手指扭曲的手。

    陆卿菀倏地跳了起来,“这是谁干的?”

    以她的医术,一眼就看了出来,池云深的手指被人生生扭断后强行固定住,直到手指以扭曲的角度长好后,才松开束缚。

    这中间,池云深受了多少苦,谁也不知道。

    池云深没回答,只哑声道:“臣受的这点苦,不算什么。

    小女受了多少折磨,想来二位已经知晓了。

    家父的背上,被人强行刻了叛徒二字,家母和拙荆更是难忍奇耻大辱,已经自戕在家中。

    臣和家父秘而不宣,就是等着王爷和王妃回来,能助我父子血此大仇。

    臣恳请王爷和王妃莫要多问,让臣去清算,事后,臣愿以性命平息众怒,报王爷和王妃大恩大德。”

    谁也不知道池家遭了什么大难,让池云深这种谦谦君子张口闭口都是报仇。

    然而,这种事情,司凤梧和陆卿菀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不问?

    只不过,二人都知道池云深在顾忌什么,所以也不去揭人伤疤,司凤梧只道:“清算之事可以交给你全权负责。

    池家遭遇之事,你不愿意说, 本王也不问,本王只问一句,出事之前,来找你们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