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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妯娌见面

    凤息梧低头用下巴蹭了蹭陆卿菀的脸蛋,温声道:“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本王还不至于蠢到迁怒自己人。”

    陆卿菀暂时封闭了视觉,看不到凤息梧的表情,但她能通过凤息梧的呼吸来判断他的情绪起伏。

    深知凤息梧虽然理智尚存,但情绪着实不妙。

    她攥着凤息梧的袖子不敢松手,就怕凤息梧一个没忍住,在太子府爆发了。

    值得庆幸的事,凤息梧的耐力超出了她的预期。

    “终于来了,可教本宫好等……”

    温婉的女声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这是怎么了?

    怎么还抱进来了,被颜若兰那疯女人伤着了?”

    方才还温婉贤淑的女人,一看陆卿菀可能伤着了,声音忽然暴躁起来。

    “白梨,快请府医!”

    吆喝着让人请了府医,便对凤息梧道:“凤梧你怎么回事啊?

    自己的府上还能让人伤了弟妹,你这个战神怕不是吹出来的……”

    不等陆卿菀和凤息梧开口解释,对着凤息梧噼里啪啦一顿痛批。

    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陆卿菀在秦王府受伤,就是凤息梧保护不力,就是他无能。

    温婉的声音配着爽快的说辞,非但不违和,

    反倒透出一股寻常的闺中妇人不曾有的洒脱来。

    陆卿菀被凤息梧放在地上,轻声笑出来,“这位便是皇嫂吧,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她说着,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屈膝行礼,“卿菀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女人见她腿脚无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都是一家人,就不行这些虚礼了。

    快来让本宫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儿能降得住咱们的秦王殿下?”

    她说着,便亲切的去前陆卿菀的手。

    女子之间,如此来往并无异常。

    只是陆卿菀如今视力受阻,太子妃不知情,凤息梧唯恐陆卿菀磕着碰着,给一旁的太子使了个眼色。

    后者虽不明所以,却还是配合的拦着妻子的肩膀把人带走,“好了,弟妹第一次来府上,都要给你吓到了。

    咱们进去说话。”

    太子妃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嗔怪道:“我这不是想与弟妹亲近亲近么,怎会吓到她?”

    陆卿菀也抿唇道:“皇嫂说的是,妯娌一家,日后你我便如同亲姐妹一般,我又岂会被您吓到?”

    太子妃在那儿得意的冲丈夫挤眉弄眼,凤息梧则突兀道:“皇兄,关于乾朝,臣弟还有

    些事情尚未交代妥当,我们去书房叙话吧?”

    他说着,看看陆卿菀,又看看太子妃,“你若是舍不得皇嫂,让她与阿菀在旁侧对弈便是。

    我们聊我们的,她们玩儿她们的,互不耽搁。”

    这话说的随意,太子却脸色微变,假装因为被凤息梧调侃而不爽,哼声道:“也别让她们对弈了,你先到书房与孤手谈一局,你赢了,再谈乾朝之事。”

    说着话,兄弟二人各自携妻子走向书房。

    太子妃还想说什么时候太子的书房也可以供女子对弈作乐了,但对上太子的眼神,便机智的禁了声。

    故作轻松的与陆卿菀闲聊起来。

    “都说南边的水土养人,弟妹这皮肤可真好啊,瞧瞧你这脸,嫩的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

    吱嘎,门一掩上,太子妃便断了话头。

    凤息梧牵着陆卿菀的手小心道:“小心脚下,对,坐这儿……”

    饶是凤息梧照顾的再周全,陆卿菀还是在扶手上磕了一下,才安稳入座。

    太子和太子妃都愣住了,“弟妹这是怎么了,眼睛受伤了?”

    “非是眼睛受伤,而是这府中有太多她看不得的东西。”

    凤息梧说着,也不

    管太子夫妇什么表情,柔声询问陆卿菀,“阿菀,我们现在是在皇兄的书房,房中无一丝红色,你现在可能睁眼?”

    陆卿菀摇头,“针法封闭视线,太伤眼部周围神经,频繁施针会彻底损伤眼睛。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待我回了王府,再让沈辞给我施针复明。”

    两个人一问一答之间,太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弟妹看不得红色?”

    凤息梧眼神凶狠的瞪他,“还不都怪你,你说你当初给本王伪造一具尸体,让本王假死也就算了。

    不想让人发现本王诈死,你只需毁了尸体的脸让人认不出来便可,为何要弄那满身血?

    她现在一看到红色就会浑身抽搐、干呕,看到血就会彻底钉在原地,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对手已经在拿这个来攻击她了?”

    凤息梧话说的太快,陆卿菀扯了下他的袖子,想阻止,却被他强势的反握住手。

    “凤息梧、不、司凤梧,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陆卿菀暗暗掐凤息梧掌心,“你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皇兄和皇嫂,我不拦着你。

    但你别冲他们撒气啊,这不干他们的事,皇兄还救了你的命呢,别做那亲者痛

    仇者快的事情!”

    凤息梧倔强的沉着脸不说话。

    他当然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都是无辜的,但一想到陆卿菀的心理应激障碍都是因为自己,便恨极了当初让他诈死的所有人。

    而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愧是能在更始帝眼皮子底下挣扎生存了这么久的人。

    愣是从陆卿菀和凤息梧没头没尾的画中找出了重点,“所以,弟妹不能见的,是这阖府的喜庆之色?”

    太子妃怔怔说完这话,太子便恍然道:“难怪、难怪司澜说朱氏一再提醒颜若兰,若要见你,必须穿红衣。

    还想方设法的提醒若昭必须将太子妃装点喜庆些,来迎你们入府。

    民间大婚要喜庆,乾朝那边成婚亦是着红衣,孤与若昭想让弟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才应了她的建议。

    不成想,竟是被那样一个蠢妇给愚弄了。”

    太子妃闻言,二话不说就道:“本宫这就着人将那些红绸喜字撤了,再找些有藤蔓的话将红柱都缠起来。”

    明明听温柔一人,说话做事却是雷厉风行,让人拉都拉不住。

    还是陆卿菀开口才留住了她,“皇嫂切莫如此安排,否则,我今日自戳双目来府上的罪,可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