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女人,一来就算计了陆卿菀两次,不只是凤息梧生气,离烬他们几个也觉得窝火。
离卿闻言,当即道:“属下遵命!”
话说完,转身就走,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陆卿菀感受着凤息梧和下属们对自己的担忧,心里既暖且甜。
感觉自己患上创伤后心理应激障碍之事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脸颊在凤息梧肚子上蹭了蹭,“好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怕是登急了,快去换身衣服,与我一同去拜访他们。
我还想趁早看看,是什么样龙章凤姿的父母才能生出小渊儿那般可爱奶萌的小包子呢,别浪费我时间啊!”
凤息梧这时才意识到,陆卿菀洗漱完后,一反常态的穿了庄重的秦王妃的礼服,连发髻也是她平日里不甚喜欢的牡丹髻。
原来是早就做好了要去太子府的准备。
反倒是他自己,还穿着一身棉麻深衣,连头发都半披着。
陆卿菀见状,忍笑道:“王爷替臣妾更衣梳妆多回,今日臣妾也回报王爷一次,走吧,换个风格。
不然太子殿下还以为府上的银钱全花在臣妾身上了,臣妾在欺负他的宝贝弟弟呢!”
陆卿菀难得
有此心情,凤息梧自是乐的配合。
离烬主动请缨,“王爷的朝服拿回来后还没穿过,属下这就拿出来。”
说完自己先陆卿菀和凤息梧一步冲进了主屋。
片刻功夫后,凤息梧一身玄色四爪金龙蟒袍,陪紫金冠,配金色蹀躞带,站在了陆卿菀面前。
后者看他这一身打扮,简直忍俊不禁,“真的好土!
幸亏有你这张脸撑着,换个人来穿这一身,妥妥一暴发户了!”
陆卿菀捂脸,“不是说大秦要比东南三国一部强盛许多么,为什么礼服这么丑啊!”
凤息梧无奈,“在大秦,黑、金乃是尊贵之色,但衣服的颜色、款式都是固定的,不识货的人也难以从用料上看出衣服的华贵与否。
如此,便只能在装饰上下功夫了。
这满身的金丝祥云纹、紫金冠、镶金的蹀躞带,哪怕是三岁小儿都看得出来本王身份尊贵非凡了……”
虽然很能理解大秦皇室彰显皇室独特身份的初衷,但凤息梧也真心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丑了。
对陆卿菀的吐槽,他完全无言以对。
离烬几个不用穿丑不拉几的朝服,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在那儿憋笑。
凤息梧拦着陆卿菀的
腰身出门,凉嗖嗖道:“别高兴的太早,既然到了大秦,尔等便是本王的府兵。
本王替你们看过了,当朝王爷可有三千府兵,而大秦王爷的府兵,穿的差不多跟咱们进城时那些守卫穿的差不多。”
离烬几个人齐齐脸色一僵。
离阳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王爷,您是认真的吗?”
陆卿菀在一旁暗戳戳给几人上眼药,“王爷说的就是那些穿红衣,铠甲像是从中间被人砍了一刀,脑袋上顶个大碗的那种?”
“王妃,求别说了!”
离阳捂着脸绝望哀嚎,“属下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穿那么一身衣服会丑成什么样子。
王爷,您也就是换个地方当王爷,不用让属下们自戳双目给您助威吧?”
凤息梧才不管他要不要自戳双目,看着陆卿菀脸上露了笑容,他便高兴了。
“如月和莺时留下照顾离苏,离烬打理府上,离阳和司寒,十二月剩余人员送本王和王妃去太子府。”
一声令下,众人面上嬉笑的表情还没收回去,就果断应声,“属下遵命!”
还是两马并驾的马车,外表装饰和内里陈设与在大乾时一模一样。
陆卿菀上了马车,凤息梧便
一言不发的将人抱在了怀里。
离阳知道陆卿菀要施针自封视觉,马车架的极其平稳,没有丝毫颠簸。
陆卿菀知道凤息梧心绪不稳,乖乖窝在他怀里,安抚了他一会儿,才默默扯凤息梧袖子,“该动手了,再磨蹭下去,就到太子府了。”
为了照顾胞弟,太子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给凤息梧找的亲王府和太子府就隔了两位公卿的府邸。
若非为了礼仪周全,陆卿菀和凤息梧走着去都行。
凤息梧一言不发的松开她,“你动手吧。”
陆卿菀一开始学的就是中医,扎针就跟吃饭喝水一阳指自然。
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扎入自己眼睛周围的穴道,连着落了六根针。
其实从外界根本看不出陆卿菀的眼睛有何变化,和在她的眼睛彻底失明的那一瞬间,凤息梧却非常精准的握住了他的手。
不早不晚,刚好就是那一瞬间,他握住陆卿菀的手,郑重道:“别怕,本王在这里。”
一个正常人,即便经历过夜视训练,陆卿菀也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的瞬间,陆卿菀心里无法抑制的慌张了起来。
可凤息梧一握住她的手,她
就安心了。
手上还是不自觉的用力,语气道倒还算冷静,“帮我掐一下时间,一刻钟之后你帮我起针。”
一刻钟,从王府到太子府完全不需要一刻钟。
陆卿菀话音才落,凤息梧就下令,“车赶慢一点,晚点到太子府。”
离阳怕打扰陆卿菀施针,细声细气回了一声“明白”,于是,中州街头就出现了一幅奇景。
两匹看上去就能日行千里的骏马架着一辆看起来贼豪华的马车乌龟似的在中州寸土寸金的公卿云集的地带慢慢挪。
短短三四里的路程,愣是让那架马车走了一刻钟。
若非这会儿既不是上下朝高峰期,亦不是午休时间,这青云巷都要堵马车了。
一群达官贵人家的仆从和得空的官员们都忍不住跑出来看热闹,看到马车上挂着的“秦”字牌,才露出了然之色。
“原来是秦王府的马车啊,那就不足为怪了!”
有人自作聪明的猜道:“秦王为了娶那位南边小国来的王妃,连蓝家二小姐都拒了,还亲自去乾朝边境上迎亲。
可见是被那位南边小国来王妃迷昏了头了。
听说南边的女子都娇弱,这是怕马车走快了惊着那位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