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几位出手相救。”
张扬感激的看着余墨。
余墨摆了摆手,出声道
“你们送我们一程,我们便护你们一程,有来有往罢了,无需多谢。”
船在大海上不断前行,海浪拍打着甲板,雨终于是停了一小会,李小白长舒一口气,在甲板上朝天边接连递了好几拳。
张扬伸手指了指远处一个的岛屿。
“前面就是雨岛了。”
余墨眯眼看去,这座岛屿似乎比当年更大了些。
船缓缓停靠在岸边,李小白冲下船去,挥手告别了张扬等人。
雨岛分东南西北四个势力范围,他们要去的是最东边的观雨书院,由院长于修镇守。
雨岛说是个岛不如说是一个小洲更为贴切。
路上众多大大小小的摊贩,三人一直朝东边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伙人拦下,为首是个刀疤男人,开口问道:
“喂,看三位应该是外地人,用不用买份雨岛的地图啊?”
“不用了。”
可是男人还是笑眯眯的问着同样的话,还加了句很便宜,一颗金灵石一份。
“我们说了不用了。”
李小白语气有些不耐烦,挥手让几人走开。
为首刀疤男人从身后摸出一把大刀,还是笑眯眯的问道:“小朋友,真的不需要吗?”
李小白身上的气息开始攀升,一股独属于武夫的气势扫向男人。
“哟,还是个练家子?”
刀疤男人大刀一挥,同样一股武夫的气势扑向李小白。
“武夫三阶就敢出来抢钱了?”
李小白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闪了出去,在船上待了这么多天,实在有些手痒了。
大刀擦着李小白的身体滑了过去,李小白握住刀疤男人的手腕一转,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
李小白一脚把刀踢飞,随后双拳已至刀疤男人门面。
好快的拳头!
刀疤男人在心里不禁惊叹道。
他吃力的躲过李小白接连不断的拳头,毫无反抗的机会。
李小白抓住时机,一个鞭腿扫中刀疤男人,在男人还在发懵时,胳膊向后微微弯曲,蓄力直击男人的太阳穴。
最后落下时还收了收力,先生交代过在东海尽量不要动手,也不要把事情闹大。
刀疤男人昏死过去,这就是现在大部分普通的武夫的现状,急于突破境界,实则根基不稳,境界和纸糊似的。
剩余几人一看李小白不好惹,都悻悻的让开了路。
他们目前所处位置名为“雨夜城”,说是城更不如说是一座岛中岛更为贴切。
进了城后里面的人装扮怪异,与大陆的装扮截然不同。
最显着的特点就是他们头上都有一个小犄角,胳膊上都有一个星星模样的纹身。
据说这个纹身可以让他们长时间呆在海里自由呼吸。
余墨似乎对这里的路况很熟悉,进了城后就往郊外方向走去。
李小白感觉很新奇,听东海人讲话感觉和北域的口音完全不一样,他们讲话偏快,语气词也偏多。
而北域的汉子讲话更为豪迈奔放,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文化。
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奇形怪状的山体,没有北荒山那么大,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山下坐落着大大小小的私塾,里面都是一些和李小白一般年纪大小的孩子在读书学习。
李小白指了指几座私塾开口问道:“先生,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四大书院之一的观雨书院吧?”
“当然不是,你们看眼前这座山名为“钟雨山”是书院的护山大阵,等过了这座山真正的观雨书院才会显现。”
李小白内心一阵牢骚,这些有钱人就是奢侈,随手就是一座护山大阵看门。
余墨从怀里摸出一张白纸,用指尖墨水轻轻写下:浩然书院——余墨来见。
随后随意的将白纸抛向空中,纸张缓缓落下,在快落地时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当中。
刘以安看见浩然书院四个大字后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先生,天下四座书院里有叫浩然的吗?”
余墨听完轻轻一笑。
“以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哪句?”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当然听过,这不就是《浩然集》里的第一句吗?”
“没错,这正是我们浩然书院当年的院训,可惜现在天下已无浩然了。”
说到这余墨神色变得相当落寞。
而这一番话也打破了刘以安和李小白对大陆四大书院的认知,没想到除了四大书院之外,曾经还有个浩然书院。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好一个快哉风啊!
其实当年还没有中州的天酬书院,当时还不叫天酬,而是叫浩然。
后来因为大陆格局大变动,浩然书院的院长也就是余墨的老师宣布解散书院。
从此再无天下无浩然。
当年天下人谁不羡慕浩然书院那批读书人?
与那些老古董不同,他们个个都洒脱至极。
可那一战后浩然书院的弟子都纷纷入世。
值得一提的是浩然书院一共就招收过五位弟子,现在每一位都是大陆上鼎鼎有名的存在。
但因为他的招收标准过于苛刻,所以历年来的人数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就在余墨还沉浸在过去之时,钟雨山两侧缓缓分开,眼前出现一袭白衣。
一个十八十九左右的少年君子朝余墨等人做了一揖,脸上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容开口道:“在下观雨书院钟铭,奉师命前来接驾各位,还请移步说话。”
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少年俯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以安回做了一揖,回应道:北荒村刘以安前来求学,还请多多关照。”
随后在钟铭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观雨书院。
身后的钟雨山又缓缓合上。
眼前出现一大片竹林,一条通幽小径在竹林的两侧直通大门。
走在小径上,两侧竹叶缓缓落下。
整个大门都是纯白色,钟铭叩了叩门,开声道:“孟爷爷,是我阿铭。”
大门打开,门口坐着一个老头,怀里抱着一根破棍子看着余墨三人。
“孟爷爷,这是师傅要见的人。”
那手抱破棍的老人,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余墨,随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书院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大水缸,书院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对应着一个年级。
第一层被称为生员,第二层被称为士人,第三层被称为儒士。
而在往上就是被院长亲自冠名之人,被叫做君隐。
据说一个书院只能有两个君隐,并且下一任院长的位置就是从这两个人中选取的。
三人跟随钟铭侯在一席竹帘旁边。
“师傅,余先生他们接到了。”
竹帘后一个老人连忙出门迎接,看到余墨后,老人显得格外激动。
“余先生,好久不见。”
余墨淡笑的回应道: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