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安置好弟弟才离开,直接去了大智书肆,书肆依然营业,掌柜的很是八面玲珑,见她进去,热情的招呼着,直到柳叶说随便看看,眼神更淡了,不过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这个书店是夜庆府最大的书店,只是除了掌柜,并不见任何的小厮。
“掌柜的,请问一下,你们的茅房在哪?”一位看书的学子突然红着脸走到掌柜面前,轻声说道。
不过,以柳叶的耳力,能够轻松的听了出来。
“在后院,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让小二带我去吧!”
“小二请假了。今天店里就我一个人。我正打算再找个小二呢!”
大智书肆很有名,再加上学子放火丢失两条人命的事还挺大的,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这学子便一边跟着掌柜的离开,一边说道:“那柳铭妄为读书人,心胸如此的狭窄,弄坏了书不说,居然还怀恨在心,把书店都给烧了。害的两个白白的死去,真是读书人的败类。掌柜的放心,知府大人迟早会判他死刑的。”
“是呀,是呀!”
“不过,犯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东家没有怪罪,显然掌柜的有个好东家呢!”
柳叶听到这里,挑
了挑眉头,是呀,这么大的书肆,肯定有东家。她现在只要查出东家是谁,就能够知道背后之人了。
听弟弟说,这里有两个小二,一个死了,一个证人。
这证人按说立了功,怎么可能请假呢?
不好!
柳叶放下书,急匆匆的离开了。
她直接去了县衙,路上已经打听过了,府衙的捕头姓吴,品行端正,武功不错,很受人们的爱戴。到了县衙,才听说他媳妇儿生孩子,他“老”来得子,很是重视,所以请假了。
她问了吴捕头家的地址,就赶了过去。
刚到他家院子里,就听到里面沉痛的呼唤声:“娘,娘,你怎么了?”
柳叶急忙进了院子,就看到一个阳刚的男子摇晃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而不远处的产房,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叫道:“住手!”
老人的情况不定,万一是心脑血管上的疾病,他这用力一摇,恐怕性命堪忧。
柳叶把了把脉,还好,只是情绪激动,血压偏高,所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柳叶帮她施了一套针法,看到老人家慢慢的醒过来,就问道:“吴捕头,里面怎么回事?你媳妇儿生了?”
她刚说完,就看到吴老太一下子坐起来抓住吴捕头的手,哭着说道:“我就要我的孙子,你要是敢把我的孙子弄没了,就是要我的老命。我就陪着我的孙子去见你爹!”
柳叶听说了,吴捕头有三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老太太天天想着孙子,可能是孕妇出了问题,吴捕头要保大,所以才让老太太昏迷了。
吴捕头有些哽咽的叫道:“娘,只要青娘在,我们还是可以再生的。”
“生?怎么生?她都生了三个了,都是赔钱货,而现在已经三十了,你让她怎么生?”
柳叶老人很是激动,两人还要争执,就说道:“如果方便,让我进去看看吧!”说完,不等两人同意,就去了产房。
只见床上的女人三十多岁,面色苍白,已经昏了过去,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扶着她,另一个婆子正在喂她喝药,那药显然是强行堕胎的药,弄不好一尸两命,急忙说道:“住手!”
那喂药的婆子问道:“你是谁?怎么进这里来了?”
“我是大夫。吴捕头让我来看看能不能都保下来。”
两人一听是大夫,就相互看了一眼,让了位置。
柳叶把着脉,见产妇只是
力竭晕了过去,便微微放心,问道:“她晕过去多久了?”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柳叶摸了摸肚子,然后又看了看宫口,她的宫口开完了,只是孩子的个头大,所以卡住了。
柳叶先把产妇叫醒,为了一点灵泉水,让她有力气,然后对她说道:“你的孩子卡住了,我要把他拉出来,否则他很有可能会危险,可能很疼,你要坚持住。”
那女人一下子握着柳叶的手说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孩子没事,多疼我都能够坚持住。”
柳叶让她含了一片人参,点了点头,不管是何时,伟大的母爱都是存在的。
而且,她也相信,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一定能够忍受侧切的痛苦。
不是柳叶不给她扎止疼针,而是扎了,就没有阵痛的感觉,不利于生产。
柳叶将会阴扩大,在产妇有阵的时候,然后纤细的手伸进去,帮忙把孩子拽了出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柳叶将产妇处理好,然后开了药,才走了出去。
吴捕头看到柳叶出来,急忙问道:“大夫,我媳妇儿他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晕倒了,我会暂时留下来
帮她调理。”
吴捕头打量着眼前突然出来的漂亮的妇人,收敛了笑容,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他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只知道无事不会献殷勤。
“我是柳铭的姐姐。我现在需要吴捕头去帮我找大智书肆那个小二。并且秘密把他带过来。如果方便,麻烦吴捕头帮我查一下大智书肆的东家是谁。”
难怪能够治疗他娘,还救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原来这就是三小姐口中的神医。
即便她不救自己的家人,只要找到大少爷,他也会办这件小事。
“好,神医尽管放心,我这就让兄弟们去找。”
柳叶点点头,心中的感觉并不好。
果然,到了下午,吴捕头就回来了,说店小二今天早上不小心掉落了井中,刚刚拉上来。
不过,大智书肆的东家,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居然是任家。
“这任家是夜庆府的第一首富?他们家同纳兰家有什么关系?”
“现在任家的当家主母,是纳兰家的二小姐。”
柳叶呵呵了两声,果然,还是同纳兰家有关系。
只是,不知道是纳兰承德的授意的,还是纳兰月凝指示的。
不过不管是谁,这笔账,她记下了!